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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飛船航行

「這是……」賽琳娜看著那船感到有些暈眩,神智出現片刻的迷茫,可她卻絲毫不覺得害怕,安普的笑中隱隱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讓她覺得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就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

她看著安普解開馬車的韁繩讓馬兒自尋生路後,跟在他身後上了那艘神奇的船,只見安普在船舵的位置轉了幾下,船就慢慢往上升到了半空中,好似無形中有對隱形的翅膀,使它能夠飛翔在天上。

船越升越高,地上的人隨著越變越小,森林水流、樓房屋舍也變成有如火柴盒般大小。船進入雲霧,在層層雲海中航行,空氣中的水分隨風拂來,賽琳娜臉上有微微的濕潤感。

沒了雲層的遮蔽,月亮看起來又圓又亮,像個明晃晃的銀盤刺得扎眼,滿空星子一閃一閃掛在頭上,讓人迷了方向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只覺好像伸手就可以將星光握在掌心。她試著朝前方伸出手去摸,指頭尖端似乎碰觸到溫和的熱度,可每每好像要抓住的瞬間,就見流光從指縫裡飛瀉而過。

賽琳娜嘻嘻笑了起來,玩心大起的追逐著逃逸的星星,它們發出嗡嗡的聲音在空中四處竄動,她向著前方伸長了手,感覺整個人彷彿和星星一起向遠處飛去。

忽然她看著遠方停下了動作,眼中有錯愕也有驚奇,在天幕的另一頭,遠處的星星組成了一張溫馨的圖像,那是一幅溫馨的全家福,有爸爸、媽媽還有她,是她記憶中最難抹滅的寶物。

賽琳娜有些鼻酸,不知為什麼她想起小時候,那時自己並不是那麼聽父母的話,有一次因為任性貪玩掉進河裡受了風寒,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差點就變成了肺癆,母親每日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父親雖什麼也沒說,卻在幾日間多了半頭的白髮。

她緊握拳頭,一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有種思念讓人刺痛入骨,卻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就是愛!

她的心緊緊揪了起來,有點酸、有點澀,她多想再聽見父母說話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最簡單的嘮叨也好!往往人們以為永遠會在的東西,是最容易失去的。

忽然她聽見下方傳來人的驚呼聲,賽琳娜低頭往下看,看到有許多人用驚愕的表情看著他們,眼中盡是目瞪口呆的神色,有些跪下叩頭、有些比手畫腳,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羨慕還是崇拜,她猜想那些人肯定是把她當成了神祇。

有幾個膽子大點的,沿路追著他們的船往前跑,扯著喉嚨向她大喊著什麼,可惜距離太過遙遠,她什麼也聽不見。

不過賽琳娜想這樣沒什麼不好,因為這船上雖然有神祇,卻不是他們想像的那一種,無論身分再如何尊貴,阿奴比斯終究是代表死亡的冥府之神,而人們多半不喜歡死亡。

想到這裡她不禁笑了起來,不知什麼神司掌什麼是由誰決定?又是怎麼決定的呢?

船繼續往前飛行,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她看到有半夜沒睡著的孩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在窗戶邊張大了眼睛,這種感覺何等奇妙,她既希望有人看見自己獨特的遭遇卻又害怕被人看見。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起來,有點類似小時候惡作劇的時候,她將兩手打開,感受空氣穿過手臂的流動,闔上眼睛,耳中恍乎聽見悠遠而飄渺的旋律,那是吉普賽人最喜愛的,來自大自然的樂章。

她踮起腳尖輕輕地轉著圈,從雲層的間隙窺看著底下的大地,有那麼一瞬她以為自己和這世界合而為一,她就是這個世界,世界就是她。

安普什麼也沒說,僅僅欣賞著她的歡樂,他沒有看錯,這是個不貪心的女孩,她並不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沾沾自喜,只是單純的享受著徜徉天地之間的喜悅,她的靈魂一直就像是他們初次見面時那樣的純粹。

繞了數個圈後,賽琳娜再一次看向遠方,想看到那由星星拼成的美麗回憶,可是那兒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窮無盡的黑,她有種錯覺,宛如方才是她眼花所產生的錯覺。

她往前走上幾步,整個人半貼在圍杆旁,頭髮和衣服騰空搖曳,竟看似要自船上落下,安普朝她伸出手,既像是握住她又像是避免她從空中摔落,賽琳娜勾起唇瓣,一時眼角、眉梢佈滿笑意,天空彷彿受到感染,隨著她的笑變得更加明亮。

「如何,喜歡嗎?」安普看著她的笑容低聲的問。

「喜歡!」這麼有趣的經歷,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安普讀出她心裡的想法,也輕輕笑出了聲,他想自己終於明白,為什麼父神、母神甚至其他許許多多的神祇都格外喜歡孩子,那是因為他們擁有最乾淨而無雜質的心思。

「安普大哥,我們這樣從這些土地上空飛過去,明天會不會引起混亂呀!」飛船又從一座尖塔的上方經過,底下的人們將帽子高高拋起,空氣中飄來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語言,賽琳娜腦中有什麼快速閃過,忍不住對安普丟出疑問。

人們對未知的一切總是充滿恐懼和猜想,如果一個不小心造成大恐慌就不好了。

「放心,」安普揉了揉她的頭,「不用擔憂,等明天天一亮,他們就會忘記今晚的一切,什麼也不會記得!」

「什麼也不會記得……為什麼?」她的聲音有些飄渺,像是問他又像是問自己。

「因為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存在虛無中的幻境。」安普用虛幻的口吻回答,人們從來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清醒還是在做夢。

「一個夢嗎?」賽琳娜喃喃低語,一時間想起不少來自各地的傳說,純潔的獨角獸、棲息在大自然中的精靈、水底的人魚還有白色羽翼的天使……

是呀!這不過是個夢,就像所有吉普賽人祖先曾經歷過的那樣,一個絕美而充滿神秘色彩的夢。

不知是那晚的時間特別漫長還是因為飛上天空過於興奮失眠的緣故,賽琳娜躺在船板看著寬場的天幕,腦中卻一點零星睡意也沒有,如此奇特的夜晚讓人產生異樣的錯覺,彷彿白日永遠都不會來臨。

「安普大哥,」賽琳娜伸手扯動了幾下他的衣襬問:「我問你,你是冥府之神,也就是所謂的死神對不對?」

「呃,我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可是好像在某些地方的確是有這樣的說法。」安普歪著頭想了想道:「怎麼了,為什麼想到這個問題?」

「如果,」賽琳娜嚥了嚥口水,頗為艱難的開口道:「我幫你收集回所有阿帕菲斯靈魂的碎片,你能不能讓我再見見我的父母。」

雖然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但對親人的思念是不會褪色的。

「這個恐怕是不可能的。」安普為難地挑眉,生人和死者的世界是不一樣的,為了雙方都能過好各自的生活,必須要嚴守生與死的分際,否則將因此而導致天下大亂。

「這樣呀!」賽琳娜點頭乾脆地放棄,「我知道了,沒有關係。」

她本來就不認為這是可行的事,只是心裡難免存著一分希望,想問看看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對不起,賽琳娜……」安普滿懷歉意的輕喊著她的名字,那是這個小女孩唯一對他提出的請求,可是身為神祇的他卻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替她達成,讓他心頭不免湧上深深的無力感。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內疚,賽琳娜瞅著瞅著,竟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坐起身手指放肆地往他臉頰一陣揉捏道:「拜託,道什麼歉,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守住生死的界線本來就是你的職責不是嗎?你要是剛才毫不考慮的就答應我,我還看不起你呢!再說我的父母也不是被你害死的,你幹嘛一副好像欠了我什麼的樣子。別忘了你還幫我報仇。」

「可是……」安普眉頭鎖得緊緊的,沒辦法達成賽琳娜的心願總還是讓他有些疙瘩,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神。

賽琳娜用力搖頭,甩開纏繞在心頭上的那一抹失落感,「你這個笨蛋神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可別當真了。我不過是因為這夢境太美,不知不覺受到氣氛的影響,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賽琳娜故作輕鬆的模樣看在安普眼中更覺心疼,不禁思索起能讓她稍感舒懷的方法,忽爾他心頭一動腦中已然有了主意,一抹弧度掛上嘴角,輕輕地笑了起來。

賽琳娜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問道:「安普大哥你這是在笑什麼,我有哪裡說錯了嗎?」

「不,」安普緩緩搖頭道:「我笑是因為想到了一個可以讓你見到親人,卻又不違反生死法則的方法。」

「怎麼做?快點告訴我!」一聽可以再見到親人,賽琳娜一時情緒激動,不禁使勁扯著他的手臂搖動。

「噓!」安普將食指底在她唇瓣柔聲道:「不要太過激動,躺下來讓我唱首歌給妳聽吧!」

「唱歌?」賽琳娜眨了幾下眼睛,安普的話聽得她一頭霧水。

「我的母親曾經說過,優美的歌聲能夠編織出人心中所嚮往的夢境,我的歌聲雖不是天籟,但也勉強算的上悅耳,妳要是不反對的話,要不要聽看看呢?也許可以看到妳的家人喔!」

自古傳說音樂具有神奇的力量,能夠穿透語言的隔閡,直透人的情感與靈魂深處,再加上施予些許催眠的暗示,或許真能夠讓她見到思念的家人也未可知。

「那麼就拜託你了。」賽琳娜很是禮貌的說著,朝他一鞠躬煞有其事的在安普身旁閉上眼睛,端端正正地躺了下來。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從容,可修長的睫毛卻隨著呼吸輕輕顫動,洩漏出她忐忑的心情。

安普揚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弧,下一秒一座周身流轉著如彩虹般七色光芒的豎琴倏地憑空出現,他指尖輕輕撥動幾下琴弦,勾勒出一曲古老而悠揚的樂章,既柔軟且綿密的律動,喚醒沉睡在靈魂中最深刻的旋律。

如流水的音符流洩而出,那曲調並不浮誇,平淡中帶著溫馨,是流傳在埃及當地古老的搖籃曲,幾乎所有埃及的孩子,都是聽著這首歌長大的。

安普照著久遠的記憶低吟著這撫慰人心的歌謠,他的聲音本就有些沉,此刻又添上幾分磁性更是有股難以言述的風情,低而渾厚的男音婉轉迴繞,迷茫中賽琳娜感覺好似有雙厚實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熟悉而溫暖,帶給她一種奇異的心安,彷彿可以遮蔽住前方所有的風雨,就如同回憶中,屬於父親的手,賽琳娜秉住呼吸,深怕一個用力,飄渺的幸福就會消失。

安普的歌聲在耳邊迴盪,忽遠忽近讓她的意識也朦朧起來,恍惚中好想又有人牽起了她的另一隻手,略微粗糙的掌心慈愛的包覆住她,像是母親對孩子永無止盡的寬容,她鼻頭一酸,隱隱有股熱流在眼眶打轉。

賽琳娜深吸口氣,肌膚若有似無的接觸,讓她分不清感受到的是真實還是虛幻,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想要睜開眼睛確認,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怕一睜開眼睛,短暫幸福的假象也將隨之幻滅。

就算是自我欺騙也沒有關係,她只是想重溫片刻消逝的過往,那是為人子女一個最渺小而卑微的心願。

琴弦撥動,安普一次又一次重複歌唱著同樣的旋律,整艘船似乎都環繞在獨特的氛圍中,他不知道賽琳娜從音樂中感受到什麼,但是他看見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想必應該是做了個好夢。

那一整夜,豎琴與歌聲都沒有停止過,一直持續到凌晨時天邊出現朦朧的曙光。那個晚上,有許多人不約而同宣稱他們聽見了來自天上的樂聲,從那音樂中他們看見在歲月中遺忘已久的感動和美好,他們相信那是神祇賜予人們的奇蹟。

賽琳娜這一覺睡得很沈,直到船身驀然一陣劇烈晃動,她才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入眼所見是一片變異的天幕,沒有半片烏雲的蔚藍空中,莫名響起陣陣駭人的雷鳴。

此起彼落的電光一道道閃過,刺得人雙眼有些無法睜開,不尋常的氣氛營造出天空彷彿正在發怒的錯覺。

「不祥之人滾出這個地方!」

「不是警告過妳不允許踏上這片土地,妳為什麼又來了?」

賽琳娜順著聲音來源望去,頭頂上出現兩道似曾相識的身影,那兩名夢中見過的神祇神色狠戾地俯瞰著她,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燒著。

「我,這個……」

賽琳娜臉色一白,跳起身尋找安普的蹤影,她可沒忘記這些神祇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她手臂上的瘀青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安普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來將賽琳娜嬌小的身子護在後方,他身上不知何時換回兩人初次見面的衣著,臉上令人膽寒的胡狼面具發出冷冽的寒光。

「請不要用那麼嚴厲的語氣苛責她,她只是個小女孩罷了。」安普將手放在胸前朝兩神行禮,那在他的國度表示對對方相當崇高的敬意。

「你是什麼人?」梵天看著他臉上出現慍色,「居然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是想挑戰的我的權威嗎?」

「不,」安普態度從容的道:「您是創造世界的偉大神祇,我怎麼敢對您有絲毫不敬?只是凡事都要講求一個「理」字,這個孩子和一連串的災厄本身,並沒有直接的關聯,希望您不要對她遷怒。」

梵天厲眼一瞪道:「與她無關!?那被詛咒之物周圍縈繞著和她同樣的死亡氣息,我不可能會錯認。」

「那不是她的錯,要怪就該怪我。」安普聽見梵天的話後露出一抹苦笑,「因為我是負責看守那不祥之物的守護神,而這女孩是我的契約者,你所感受到的死亡之力是屬於我的。」

「屬於你的,你是……」一旁的辯才天女挑了下眉瞅著他道:「你看起來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安普抬手摘下面具道:「您忘了嗎?二千五百年前兩位曾經西行路過埃及,當時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我是拉神之孫、歐西里斯之子,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阿奴比斯。」

「原來是你。」梵天的怒氣稍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歐西里斯和奈芙蒂斯的兒子,但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不祥之物又和你有何關係?」

安普朝兩神深深一鞠躬道:「實在非常抱歉,會帶來這樣的困擾都是因為我的失職,所以請不要怪罪這個孩子,由於我的疏忽,才會造成阿帕菲斯的靈魂碎片在此地引起混亂,她的確是無辜的。」

阿帕菲斯!?聽見那名字,兩神同時倒抽一口氣,上古時代埃及諸神大戰一度傳遍世界各地,邪神阿帕菲斯的事情他們也是有所耳聞。若說每個地方的神都有所謂不被允許提起的禁忌之名,那麼阿帕菲斯在埃及就是這樣的存在。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來自異域的死神。」辯才天女質問道:「因為你的疏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個國家正陷入了一種腥風血雨的混亂,死亡牽引著死亡,鮮血呼喚著更多的鮮血,隨時會陷入失控的局面,你聽見了嗎?這片土地哭泣的聲音,而一切的緣由都來自你一時大意。」

嚴厲的指責讓安普漲紅了臉,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因為他內心十分清楚,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埃及,自己的態度也不會好上多少,而會讓情況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的緣故。

安普用力吸了口氣,無比真摯而誠懇地開口道:「請相信我,我便是為了解決這件事而來,我保證即使賭上埃及神祇的榮耀,我一定會將阿帕菲斯的碎片完整的收回,不會再讓他繼續危害生靈。」

「你能用什麼作為保證?」辯才天女冷冷一笑,「別忘了榮耀是最虛無飄渺的東西……」

「夠了!」辯才天女未說完的話被梵天硬生生打斷,「我可以給你機會,因為我認識你父親,他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歐西里斯的名字因你而蒙羞。」

安普聞言又一次欠身道:「非常感謝您的體諒,我絕對不會讓您感到失望的。」

「你不要誤會,」梵天怒眉一皺沉聲道:「我的容忍是有但書的,我只給你一次的機會和千日期限,若是你無法在時間內解決,那麼就由我接手處理,到時候就不只是阿帕菲斯的問題,甚至可能演變為神祇間跨國的戰爭,希望你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安普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賽琳娜看見像是血珠的可疑液體從傷口滴落而下,但他面上還是維持著謙恭有禮的笑容,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您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有機會發生。」

「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辯才天女見他們達成協議,冷冷丟下最後一句話,衣帶揮動間天空已然沒了她的影像,梵天與他對望了數秒,吐了口長氣後跟著消失,整個天空又是一陣閃電雷鳴,許久才恢復回正常的蔚藍。

安普仰頭望著天際盡頭,深色的眼睛牢牢盯著某個方向做吐納的動作,呼吸之間隱隱有一股黑色的氣流在他周遭盤旋著。

「安普大哥,你沒事吧?」賽琳娜往後退了幾步,怯生生地喊著他的名字,安普身上發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和平常的他截然不同,這樣的安普讓她感到害怕。

「放心,」安普轉身微微一笑,黑色氣息頓時褪去,又是那個和藹的大哥哥模樣,他伸手揉揉賽琳娜的頭道:「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什麼不好的事都不會發生。」

是呀!不會有事的,他絕不會讓梵天所說最糟的情況,有發生的機會。

如果您喜歡這篇文章,也請看看我的完結作品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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