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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舞會

由於國王的命令,珍待在蒂芙娜的日子裡,一直都是威廉陪伴著她。他們越來越親近,也對彼此越來越熟悉。在一個平凡的日子裡,在珍用完早餐後,便待在她的房間等待威廉的到來。威廉就像往常一樣,來到珍面前、陪伴她,這是珍來到這裡的第五天。但是,不同於以往的是,威廉似乎有什麼事準備告訴珍。他一進門,向珍寒暄了幾句後,便突然問說:「妳在你們那裡有跳過舞嗎?」

「有啊,不過我跳的都是我們那裡流行的舞蹈,怎麼了嗎?」珍不以為然地回答他。

「是這樣的,今天晚上皇宮裡有一場舞會…。雖然有點趕,不過我想妳需要接受一下舞蹈的特訓。妳以前有跳過舞的話,要學起來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什麼?」珍驚訝地問,「我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學會跳你們的舞呢?我以前跳過的舞,應該跟你所說的那種舞蹈差很多吧!光想像就差很多了。我還是不要參加好了,以免到時候出糗。」

「妳不要擔心,盡妳所能地學就好了,如果還是覺得太勉強的話,到舞會現場就在旁邊坐著就好了。即使妳不會跳我們的舞,我想大家還是能夠體諒的。但是,無論如何妳一定要來參加今晚的舞會。要是國王發現妳沒來參加舞會,一定會唸我一頓,說我對妳招待不周的。」威廉一如往常溫柔地對珍說著。「到時候妳也可以到舞會現場吃吃喝喝、找人聊天。但是如果能學會跳舞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我相信是妳的話,一定能學會的。」

珍不希望因為自己,而使得威廉被國王責備,因此她勉為其難地說:「好吧!我就試試看學你們的舞蹈吧!這也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再說,我也挺好奇你們的舞會是什麼樣子。」說著說著,珍不知不覺便開始期待起今晚的舞會了。

「都怪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安排妳學舞蹈的,但是我擔心妳才剛適應我們的生活,又要學舞蹈的話,怕妳會太累。」威廉面露歉疚的表情說:「那我馬上為妳安排教導妳的舞蹈老師。真的很抱歉,今天我可能會有點忙,沒辦法陪妳了。國王要我幫忙他為舞會的事做最後的安排和確認。妳一個人的話可以嗎?」威廉有點擔心地問珍。

「沒問題的。我也不能總是麻煩你,謝謝你總是陪在我身邊,沒有你的話,我應該會很慌張吧!」珍微笑著說。

「嗯,我大約六點來接妳到舞會會場好嗎?今晚的舞會是七點開始。」

「好啊!謝謝你,好了,你快去忙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珍信心滿滿地說。

「那我先去忙了,晚點見。」

「好,晚點見。」

珍話一說完,威廉便轉身離開了。珍便獨自一個人,待在她的房間裡,等待她的舞蹈老師的到來。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只要盡力學就好了,如果學不會的話,就像威廉說的,去吃東西、交交朋友吧!只是舞會的舞蹈而已,應該不會太難吧!我以前可是有上台表演過舞蹈的呢!雖然是在班上的合唱比賽中…,反正都是舞蹈,應該不會差太多才對。」珍還是一如往常,樂觀地看待一切。

過沒多久,一個陌生女子走進了珍的房間。珍猜想著,她大概就是威廉所說的舞蹈老師了。她逐漸朝著珍的方向走,珍看見她向自己走近,便站起身來。

這時,她開口說:「您就是今天要學舞會舞蹈的那位小姐吧?我是您的舞蹈老師,我叫菲洛米娜。」

「是的,我的名字叫做珍。還請你多多指教了。」珍笑著說。

「今天一天的時間,要學會跳一支舞真的有點困難,因此,我們必須善用每一分鐘,不能浪費時間。那我們就趕快開始吧!我想您若能在今天學會跳華爾滋就已經很不錯了。」

菲洛米娜說完後,她們隨即開始練習。菲洛米娜負責跳男舞伴的部分,而珍則努力地學習著女生的舞步和姿勢。她們連續練習了五個小時後,珍忍不住說:「菲洛米娜,我們已經練習了那麼久了,先休息一下吧!」

「那怎麼可以呢!我們時間所剩不多了,再休息下去的話怎麼可能學得會呢?」

「可是我的腳好痠,而且現在也差不多到了午餐時間了吧!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吃個午飯再繼續練習吧!好嗎?」珍懇求著菲洛米娜。

菲洛米娜見珍疲憊的樣子,也不忍再繼續要求珍練習下去,於是她說:「好吧!那我們一點再繼續練習,您先休息用餐吧!那我們約下午一點,一樣在這裡集合練習。」

「好,謝謝妳。」珍聽見終於可以休息後,開心地說。

菲洛米娜向珍行個禮後,便離開了珍的房間。珍癱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陣子後,她決定留在房裡用餐,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多走半點路了。於是她拉了鈴,告知她的女僕們,她要留在房裡用餐,她們便迅速地為珍送上了餐點。就在珍用餐完後約半小時,菲洛米娜便走進了珍的房間。

菲洛米娜一看見珍,催促著說:「小姐,已經一點了,我們趕緊開始練習吧!時間所剩不多了。」

「是…。」珍露出無奈的表情說,她其實還想再多休息一會,不過菲洛米娜似乎不打算讓她這麼做。

珍就在這樣百般不願的情況下,繼續了她的舞蹈特訓。也許是珍被迫持續練習了好幾個小時的緣故,她的舞蹈特訓終於有一點成果了。就在她們持續跳了將近四小時後,菲洛米娜突然說:「我們再做最後一次的練習就結束了,您必須要趕快換衣服和做些打扮。」說完,她便走到牆邊拉了鈴,叫來了兩個女僕說:「妳們先幫小姐準備好晚會要穿的衣服,等一下我們練習完直接幫她換裝。」兩個女僕向菲洛米娜行完禮後,便開始著手於她們被指派的工作。

「好了,我們繼續做最後的練習吧!」菲洛米娜說。

「好的。」珍即使身體很疲憊,但想到是最後一次練習,心裡的疲憊感頓時消失了不少。

她們很快地便結束了最後一次練習,這時,菲洛米娜說:「小姐,辛苦您了。雖然您的動作還不太熟悉,但大致上應該是沒問題了,以初學者來說,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那我們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為止吧!沒事的話,我就先退下了。」

「嗯,謝謝妳,妳也辛苦了。」珍對菲洛米娜笑著說。菲洛米娜對珍行完禮,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小姐,那我們現在開始幫您換衣服吧!」兩位女僕中的一位見菲洛米娜離開後說。

「好的,那就麻煩妳們了。」珍微笑著說。也許是她們已經幫珍換了很多次衣服的緣故,珍已經不再像第一次讓別人替她換衣服時,那麼害羞緊張了。

她們隨即準備為珍換裝打扮。珍看著她們為她所挑選的禮服說:「我的天啊!妳們去哪裡找這件禮服的?真的太美了!」那是一件水藍色的連身禮服,雖然沒有非常特殊的剪裁設計,但整件裙子看起來,就像是星空映照在湖水的表面上一樣耀眼。它似乎是用很特殊的材質做成的,整件裙子看起來就像布滿魔法的粉末一樣,閃閃發亮。珍不敢相信這件看似只存在於童話世界的裙子,竟擺放在她的眼前。

珍換完衣服,化完妝後,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六點,這意味著威廉就要來接她了,她坐在她的房裡等待著威廉的到來。就在珍坐著休息沒多久後,便聽見急促的敲門聲,女僕們急忙趕去應門,而珍依舊坐在床邊等著。這時,威廉向珍的方向走了過來,珍看見威廉到了,便站起身來,朝他走去。

威廉打量了珍一會,微笑著說:「妳今晚看起來很美。」

「謝謝。」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他們保持沉默了幾秒後,威廉拉著珍的手說:「我們快點出發吧!皇宮很大,趕去會場需要一段時間,所以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威廉話一說完,便拉著珍的手,朝外面走去。

他們走到門口,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馬車。珍再次為這輛馬車感到讚嘆,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美、太不真實了,簡直就像是把童話世界的馬車,搬到現實中一樣。就在珍看著這輛馬車目瞪口呆時,威廉將珍引導到馬車旁,作勢要扶她上馬車。待珍上了馬車後,威廉隨即坐上馬車,並吩咐馬車伕出發。

這時,珍忍不住問威廉說:「我知道問這個問題很怪,但是,你們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的風格嗎?」她似乎還在為馬車和閃亮的裙子感到驚艷。

「什麼樣的風格呢?」威廉疑惑地問。

「就是像這樣啊!我是指像童話世界一樣的風格,像這件裙子、這輛馬車等等,我這樣說不知道你懂不懂。」珍似乎因為太驚訝,而有點語無倫次。

「是啊!這樣的風格,在我們這裡是很常見的。」威廉微笑著說。

珍想到等一下就要參加她生平第一次的皇宮舞會,心裡不禁既期待又緊張。她有點擔心地問威廉說:「今天晚上的舞會,會有很多人去嗎?」

威廉思考了一下,回答說:「我想參加的人大約會有一、兩百個人吧!畢竟這只是小型的舞會,所以參加的人不多。」

「一、兩百人還不多?那怎樣才叫多呢?」珍聽到這個數字,感覺更緊張了。

「這個嘛…,如果是年度的大型舞會的話,多到幾千人以上是很正常的。」威廉若無其事地說。

「那大概都是哪些人會來參加呢?」珍知道問這個問題好像有點蠢,但她還是很好奇。

「今天晚上的舞會,因為是小型的,所以除了皇族、皇宮裡的貴族以外,再來就是住在皇宮附近的貴族們。如果是大型的舞會的話,就會有別的國家的貴族來參加。」威廉解釋著說。

「怎麼辦?我開始緊張了。如果我舞跳不好,或是不小心出糗了怎麼辦?在那麼多人面前跳舞,而且都是一些上層階級的人,感覺會更緊張。」珍不安地說。

「妳放心,我會一直陪著妳的。」威廉把手放在珍的手上,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珍聽見威廉這樣說,心裡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珍覺得有威廉在的話,感覺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他們就在這樣的氣氛下,一路聊到了舞會會場。威廉跟珍分享著以前在舞會上所見所聞的趣事,例如:有人在會場中認錯人,或是有人在要進舞會會場時滑倒等等。珍被威廉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心裡緊張的感覺頓時全消失不見了。

他們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便到達了舞會會場外。威廉先下了馬車,隨即扶著珍走下馬車。威廉和珍勾著手,一起朝舞會會場的方向走去。他們一起到達舞會會場的事,被很多人看見,而大家都在討論著這件事。珍似乎感受到了大家都在注視著她和威廉,她突然覺得很不自在、很不安。威廉似乎感受到了珍不安的情緒,他扶著珍的手握得更緊了。珍感覺到威廉握緊的手,想到了威廉答應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時,她不安的情緒,又冷靜了下來。他們就這樣一起走進了舞會會場裡。

他們到達舞會會場時,已經將近晚上七點,舞會在不久即將開始。現場充斥著音樂和交談的聲音,威廉領著珍到舞會旁就坐後,溫柔地在珍耳邊問說:「妳會渴嗎?要不要喝點什麼還是吃點什麼?我去幫妳拿。」

「我想喝點東西就好了,現在感覺不太餓,麻煩你了。」珍心想也許是因為剛才過於緊張的關係,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晚餐時間,自己卻不太餓。

威廉對珍微笑了一下,隨即轉身去替珍拿飲料來給她。珍就這樣坐在位子上等待著威廉。在威廉離開的這期間,珍感覺到附近其他人看著她的眼神,感覺不太友善,甚至帶有敵意。她擔心是自己想太多,或是因為太緊張而誤會了別人,因此她試著不去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幾分鐘過後,威廉手上拿著兩個杯子,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珍看見威廉正像她走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威廉走到她的面前,將手中的一個杯子遞給她後,便站在她的身邊。珍接過杯子後,喝了一口,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由於現場過於吵雜,必須要近距離才有辦法交談。這時,威廉再次湊在珍的耳邊問:「還是很緊張嗎?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氣?」

「是有點緊張,不過還好,待在這裡應該沒關係。」珍試著安撫自己的情緒回答著。

「嗯,要是想出去透透氣,或是累了想離開的話再跟我說,我再送妳回去。」威廉溫柔地說。

「你放心啦,只是一場舞會而已,難不倒我的。」珍笑著說。

威廉聽見珍這麼說,便對珍露出微笑。這時,音樂突然停止,室內的燈光也改向會場中央集中。

「快開始了。一開始會先由國王和皇后開場先跳,接下來才換大家一起跳。聽菲洛米娜說妳今天學的是華爾滋吧!今天華爾滋被安排在第三首曲子。等到第三首曲子時,我再邀妳跳舞吧!」威廉解釋著:「出於禮儀的關係,我必須邀其他女孩跳舞,不能整晚只跟妳一個人跳。妳可能要等我一會了,可以嗎?」

「沒關係,你不要整場放我一個人就好了。你不可以亂跑喔!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會更緊張。」珍擔心地說。

「妳放心,我跳舞的時候妳還是看得到我的。我答應妳今晚的舞會,絕對不會離開妳的視線範圍的,好嗎?」

「嗯,好,謝謝你。」珍滿意地說。

他們的對話結束沒多久,第一首曲子便響起了。這時國王和皇后已經站在會場中央,隨著音樂的開始,他們便開始跳舞。這時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國王和皇后身上。國王和皇后看起來都很年輕,大約二十幾歲。看著他們跳舞,珍忽然想起威廉說過的話:皇族和王妃永遠不會變老。她又突然想起他們有一個討人厭的兒子-那個驕傲的王子,珍環顧全場,試圖搜尋他的位子,但是她並沒有看見他。珍不禁在心裡慶幸他沒來參加舞會,要是他看到珍也在場的話,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令人惱怒的話。

就在珍觀察著到場的人時,國王和皇后結束了他們的舞,第一首曲子也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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