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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二]

     

      他又一次聽到了那種聲音。

      不知發生了什麼,附近的人正在在那歡呼雀躍卻以很可怕的聲音叫著,從他們口中出來的話語,他一點也聽不懂。害怕地想逃跑,手腳卻被什麼笨重的東西纏住,想從中掙脫出來,也因雙眸被遮住而無法探明逃路。

      而最可怕的是,他明知道那是夢,現實中的手腳卻被鬼壓床地禁錮住,

      那些聲音還在圍繞著他,就像在舉行著什麼儀式般。眼睛被遮擋,看不見一切讓優一郎更加恐懼。

      ——不要。

      本能想逃,也想發出呼救的聲音,身體卻不聽他使喚。

      ——優…

      迷糊中他聽到有人在呼喚他。僅有那一聲不能消除夢境中的恐懼。仿佛陷入沼澤地中的優一郎無法動彈般。

      ——…優。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略微覺得熟悉的身體稍微有了點知覺,可是要從噩夢的沼澤中逃出,大概還需費上許多勁。

      ——…優一郎……

      ——米迦...救我…

      辨認出呼喚他的人是誰,優一郎在心中大聲地呐喊著。好不容易地睜開眼,卻看到了奇怪的光景。一些人倒在了他面前,鮮紅的血色從他們的背部逐漸擴大。意識到那是一片如何慘淡的場景後,優一郎的身體總算能動了。他捂住嘴巴後退好幾步時,首先浮現在腦海裏的,是十分悲觀的想法。

      ——我,會被殺嗎…因為我,因為我…沒有…

      當他整個人陷入某種不知名的恐懼中而開始哭喊時,身體突然被人用力地搖晃。

      “優!醒醒!”

      米迦爾大聲的叫喚,使優一郎嚇一跳地睜開了眼。他的胸膛依舊急促地起伏著,心髒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汗水背後全是冷汗的他望著看向自己的米迦爾。

      “優,你沒事吧?又做噩夢了嗎?”

      米加爾擔心地問著,優一郎深呼吸了好幾次,勉強止住了輕顫的身體。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向米迦爾道著歉時,米迦爾順勢抓住他的手,傾身用另一只手幫優一郎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沒事,反正我也還沒睡,要我陪你一起睡嗎?”

      米迦爾的作息時間一向混亂,優一郎擔心再做噩夢的自己說不定會影響米迦爾的休息,連忙擺手拒絕到,“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如果,再做噩夢的話,會影響米迦爾你休息。”

      說完,優一郎不好意思地伸手推了推米迦爾,“你快點回房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但是…”

      “我都說了我沒事…”

      米迦爾見他如此執拗,便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道了句“晚安”後離開了房間。當房間只剩下優一郎一人時,他關上了床頭的燈,翻身躺下。

      靜悄悄的房間容易讓人胡思亂想,一旦回憶起下午的事,他的指尖便開始微微地顫抖。他不知道十年前發生過什麼,那時的自己還很小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可寄信的人,顯然知道他的過去。

      ——你應該在十年前被殺死。

      信上的話語,看起來不像開玩笑。可因這些事而去驚動米迦,他又覺得不好意思。

      優一郎一邊猜測著寄信人的意圖,一邊試著再度培養起睡意。迷糊中他聽到自己房間的門被打開的微響,過了幾秒後,身邊的床墊微微一沉。

      “米迦?”他回過頭確認身後的人時,感覺對方鑽入了被窩中。

      “嗯。”米迦爾出聲回答時,手搭上了他的腰地靠了過來。

      “我都說了我沒事…”

      “小時候不都這樣睡過嗎?”

      “如果我每次做噩夢你就要過來陪我睡覺,那以後你的女朋友可是會吃醋的哦。”優一郎開玩笑地說到時,感覺米迦爾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頸邊傳來不屬於自己的頭發瘙癢時,溫熱的氣息輕輕地落在了他背部。每次米迦對他這麼做,都像受了什麼傷害想要他的安慰一般。

      “我有小優就夠了…”

      “誒…?”

      “所以…不要……”

      “米迦?”

      優一郎回過頭時,耳邊傳來了米迦爾輕微地鼾聲。沒有聽到米迦的最後一句話,可優一郎自己試著組織了一下,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都說了那些話,應該對女生說嘛…”優一郎雖然如此吐槽著,但他很清楚,米迦爾對女生所說的話語,要遠比他此刻所聽的甜上好幾倍。如果優一郎是女生,大概也會像普通人一般,很輕易地就會淪陷吧。不過,即使他成為了女生,米迦爾大概也不會喜歡上他。一想到這優一郎的心情有些微妙。只是當時他也沒再深入細想為什麼會微。

      第三日返校時,米迦爾所擔心的事,總算發生了。在課間准備前往化學實驗室時,有兩位女生攔住了他的去路。一般來說無疑是請他轉交粉絲禮物,偶爾會出現求他約米迦爾出來的人,還有些甚至借口與他同路請求一同回家來探知他和米迦爾住在哪裏。後面兩種無論怎麼拒絕沒用,她們就像無縫不鑽的小強般,會悄悄地跟蹤他,一想到這,優一郎就無比頭疼。

      “你們又想怎樣?”

      眼前的兩個女生,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她們的目的明明是米迦爾,卻從不像別的女生那般守在米迦爾他們那些藝人班所在的教室,而是來煩他。或許某些人認為從兄弟那裏更容易下手吧。

      “百夜君,別這麼冷淡嘛,我們只是想同你一起回家罷了…”

      “不好意思,我家已經不在那邊了。”

      “誒?但是你還是坐列車上學吧?我記得早上有見到你…”

      “我們只是想和你一起回家罷了,今天米迦君來學校了,晚上你們會一起回家吧?拜托你,和我們一起回家。”

      “你們別這樣!米迦下午有公告,會有人來接他!我們真的不同路,別再來煩我了!”無法說服那些女生,優一郎一吼完,轉身就跑。

      “啊!他要跑了!”

      “等下!”

      一門心思放在逃跑上的優一郎,已經不顧下節課是否會遲到。他百米沖刺地跑到樓梯邊,三蹦兩跳的下了兩層樓後,急沖沖地拐進第一間教室後迅速地將門拉上。耳朵貼著門,直到確定了外面那些女生往另一個方向跑去時,優一郎才松了口氣,剛回頭,保健室裏的老師正以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啊,不…”優一郎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旁的病床的隔離簾刷地拉來。

      “怎麼,她們又來煩你了?”一瀨紅蓮慢慢地從床上坐起,將放在一旁的報紙重新折疊起來。

      “啊!紅蓮!你怎麼在這!”

      “喂,我怎麼說也是你的老師,敬語去哪了敬語!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指著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優一郎用食指指著紅蓮大喊,下一秒便被紅蓮扔過來的書給打了臉。捂著臉嚷著“紅蓮就是紅蓮。”的時候,一瀨紅蓮努起嘴,來到他面前後卷起手中的報紙又是一頓猛敲。

      “說多少次了,在學校裏好好稱我為老師。”

      報紙沒剛剛的書砸得疼是因為紅蓮放輕了力度,如果再度反駁他的話,大概此刻會被打趴吧?優一郎捂著頭不服地“切”了句,紅蓮眉峰一抬,好像對那句不甚滿意,手揚起的下一秒,優一郎只好自暴自棄地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就別再敲了。我要是變成笨蛋了怎麼辦!”

      “你本來就是笨蛋吧。”

      一旁的保健老師對兩人的關系感到了好奇,不禁插嘴問到,“一瀨老師和百夜君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都沒,只是我們出生在同一條村子而已。”

      “那麼,米迦爾君來我們學校,也是這個原因嗎?”

      “啊?誰知道啊。”

      “誒,但是這孩子不是米迦爾君的哥哥麼?想必兩兄弟讀這所學校,也是因為一瀨老師在的緣故吧?”

      “怎麼可能。只是巧合了。對吧,優一郎。”

      紅蓮用冷漠的口吻詢問著優一郎,優一郎被動地點點頭,卻也覺得對方沒說錯。他們只是同村罷了,之前只是有些點頭之交,優一郎曾到一瀨家的道場學習過一段時間,但當時紅蓮已經來東京好幾年了。

      暑假時他會因去道場而撞見紅蓮幾次,但都沒有說過話。突然,優一郎想起昨天的事。既然曾在同個村子生活,那麼紅蓮應該對自己小時候的事略有所知。

      “紅蓮,我有事想問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什麼事,在這裏說不行嗎?”

      “不行,你快跟我過來。”

      優一郎拉開了門,走了出去,紅蓮一副不樂意跟他走的樣子,最終還是被優一郎強拉到走廊的另一端。

      “有什麼事,我一會還有課要去准備…”

      “明明課間時間躲在保健室偷懶…”優一郎小聲地低估了一句。

      “你剛剛說啥?”

      “沒…”被紅蓮的氣勢所壓倒,優一郎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那個,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的事?”

      “你小時候的事?為啥這麼問?”

      “我不怎麼記得小時候被百夜家收養前的事…所以想問問。”

      “…我那時候並不認識你啊。”

      ”是嗎?”

      “發生了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挺嚴重的。”

      “啊,有嗎…老師,我前幾天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收信人的名字是我,但是,上面的姓氏卻是天音,天音優一郎。”

      “信裏的內容是啥?”

      優一郎無法將真相完全坦白出,只好借著關鍵字隨意地說了句,“好像說我六歲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六歲,十年前嗎…?”一瀨紅蓮呢喃著,優一郎注意到紅蓮的臉色變得比自己還難看,眉頭也開始蹙起。

      “紅蓮老師果然知道些什麼吧…”

      “你即使問我,我也不確定…不過,優一郎。你滿意現在的生活嗎?”

      “什麼意思?”

      “如果滿意,那麼就別管那封信,別太在意自己的過去。如果你追查的話,說不定有一天會後悔哦。”

      “果然老師知道些什麼,對吧。請告訴我,你知道的…”

      “抱歉,我和人做了承諾,如果他不說,那我就必須保持沉默。”說完,紅蓮聳了聳肩,“你去問他,不比問我還快嗎?畢竟,你們整天膩在一起。”說完,一瀨紅蓮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優一郎的肩,囑咐了句,“快去上課吧。”便走回了保健室偷懶。

      優一郎看著紅蓮的背影,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一向各方面不和,見面都會拌嘴的米迦爾和一瀨紅蓮,居然在同樣的一件事上保持相同的立場,一想到這,優一郎便越發覺得自己小時候,一定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

      無法向紅蓮求證,優一郎在走向教室的途中,開始思考怎麼從別人那得到十幾年前的信息。如果紅蓮與米迦站在同一條戰線,就意味著他無法從米迦爾那得知。

      ——與自同年的同村夥伴們,會不會從他們的父母那得知些什麼呢?

      抱著這個念頭,他在放學後提前了一個站下車,去了位於另一個區的高中。那是君月土方與柊筱婭所讀的學校,優一郎隱約記得這所學校的偏差值在八十以上,米迦爾當時也考慮過這所學校,但似乎校方對其出勤的要求很高,最終讓他不得不放棄。

      正好紅蓮的學校,優一郎的偏差值勉強跟得上,而學校也設有藝能班,所以兩人就選擇了那所高中。不過,如果和君月,筱婭同學校,他們一定能幫自己擋掉不少希望透過自己來接近米迦爾的腦殘粉們吧。

      當校門口近在眼前時,優一郎看到了站在門邊等他的兩人。與優一郎許久未見的緣故,筱婭臉上帶著某種興奮,而君月土方一直維持著那種唯我獨尊的模樣。

      “優一郎,好久不見。”嬌小的女孩開心地打著招呼,在這邊上高中後,筱婭的發型上的裝飾也越發花俏起來。

      “喲,筱婭,君月,好久不見。”

      “你來找我們,有啥事?”君月沒有像筱婭那樣與優一郎寒暄起來,而是單刀直入地開始了提問。

      “稍微有點事想問問你們。”

      “那,要找地方坐下聊嗎?”君月指了指前方,“那邊有家咖啡店。”

      “也好。”優一郎說不清與他們要聊多久,便欣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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