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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的世界3

「妳要我讓妳自己一個人去城市,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用著嘶啞的聲音懇求著。

「嗯,我知道你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現在只能這麼做。」

「為什麼我只能……」

她打斷我。「你知道現在我們的樣子嗎?」

「什麼?」

「從一個正常的基準點去看,我們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你卻開始當起了我的監護人一樣不准我去交任何朋友。」

「那是因為我可以當妳朋友,為什麼一定要去接受可能讓妳受傷的人呢?」

她沉下臉,「因為你永遠不可能是我的朋友。」

「妳說什麼?」我懷疑剛才所聽到的一切,茫茫然的盯著眼前的女孩。

「當然不一樣。」她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朋友,好比你和貝拉,好比查理和比利。」

「所以我真的不適合當妳的朋友?」我虛弱的回話,心臟處產生劇烈的刺痛。

如冰般的眼神沒有回應,我只好硬是用著乾澀的喉嚨表現出最具紳士的一面。「妳不要太晚回來,我想妳的父母回家沒看到她妳會有多麼震撼,也許會牽連到更多的事情。」

我聽見她在背後呼喊著我的名字,但我不願意讓她感受到此時我心中懷有多膨脹的暴力份子。沒錯,儘管歲月並未在我身上看到絲毫的痕跡,我卻早已在其中學習到了成人的成熟穩重,我無法想像在妮思心中此刻的我多像一個老頭。

從離開她後,我能感覺到要脫離這樣痛苦的唯一方式只有變身,只有讓身體隨風起舞才能真正忘了做人的理由。但我抑制住了自己,我執意讓腳穩穩抓牢每一寸的土,因為在這樣狀態下,我只想要一個人獨處,我不願意讓任何人去理解被莫名拒絕的理由有多麼荒謬。

赤裸著腳奔跑在樹林中從不是問題,我用最快的速度甩開了芮妮思蜜,但我身體從沒有停止過該有的反應,我半蹲在地,抗拒牠的一切,就像有樣活生生的物體付在體內試圖衝出你的身體,全身上下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讓人看起來就像得了失心瘋般的衝擊。

我的抗拒最終是得到了勝利,但所有一切只是換來了全身筋疲力盡的無力感,我躺在溫熱的大地上,兩耳傳來蟲鳴鳥叫聲,我能感覺剛才冒失奔跑劃過的傷痕正以緩慢速度融合著。

然而唯獨因為操之過急的心臟,本以為狂妄的激烈運動可以使我忘了剛胸口如被刀般劃過的傷痕,但隨著心臟節奏放慢為原點開始,我才開始感受傷口癒合所帶來的後勁效應是有多強大。

我低聲的呻吟著,面對漸漸竄出雲層的月光,從我眼裡看出的一切景物只是漸漸化為模糊。月光如同一道光強烈的刺進了我的眼球,那道光第一次讓我感覺到不安和煩悶,更重要的是,我仍舊擔心著某一個人。

打開門那一瞬間,我先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的比利,他看起來很驚訝。

「你回來了?」他每一句話都說的小心。

「嗯。」我避開他的眼神,快速走向廚房到了杯水咕嚕咕嚕的喝下,我能感覺他依然在我身後看著。

「貝拉曾經打電話過來要你好好照顧妮思,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出現在家的。」

「她有她的朋友在,或許貝拉是多擔心的。」我說,努力假裝不在乎。

「妮思還是孩子,」比利和緩的分析著我的狀態,雖然我不說他也知道,因為他是我爸。「我的意思是她還需要你的保護,就算任性也不適合讓她為所欲為。」

「但是她今天告訴我她不是孩子,也不需要我這樣的監護人了。」我無法冷靜思考,裝得好像聖人樣子的我只會讓自己覺得反胃。

「這不算什麼,以前你叛逆的時候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忘了嗎?」比利提醒過去的我跟妮思比起來根本半斤八兩。可惜的是我依舊氣惱得無法認同,甚至丟了一句「忘了」轉身走進房間。

很好,叛逆就個必經過程,而沒有孩子的我卻先感受到了叛逆所帶來的衝擊。

我就這樣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本以為躺在舒適的床上就可以讓人沉沉入睡的環境,現在卻只能翻來覆去。她老早知道我現在有多想要跑去那場該死的舞會,但她卻對我下了禁止令。我不是沒有試過接受她想要的生活,但誰又會曉得腦袋裡老出現一些讓人非想的畫面。

我肯定她會在舞會中閃閃發亮著,當光照射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微微發出的光芒,如同黑夜中閃爍的北極星般奪目;而且她身邊肯定會聚集很多男孩子,她也許會像沒見過世面的女孩一樣,感到新鮮感到居高臨下的好。

那對於她而言似乎就是微乎其微的問題,可在我眼裡是最嚴重的。

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算在她眼裡世界上最危險的生物是我,但她忘了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但對於其他男人眼裡她可是一個上等的好物,他們肯定會爭風吃醋,而且最嚴重的莫過於……

當更多畫面差些擠爆出我大腦同時,我整個人像被床硬生彈了起來,難以呼吸的喘息聲夾帶著無中生有的怒火。

我起身,心中忽然想起了某些事而感到懊惱,我真是做了最糟糕的一件事。我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芮妮思蜜肯定有多期待我會陪她參加舞會,所以她才會想把訊息告訴我。

無奈我從不懂得看人眼色。

我緊咬著牙關急忙的衝出房門,只是腳卻在大門前煞住了。

到了這種節骨眼,我真的快要瘋掉了,所以即便擋在我面前的是比利,我也差些就要讓緊握的拳頭衝出去。而幸好我還是控制了一切。

「你又要出門?」他明知故問的抬頭注視著我,然後眼睛也不自覺得盯著垂掛在兩邊緊握的拳頭。

「是的,也許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妮思或許只是耍著孩子氣,所以我得像個大人一樣試著去包容並接受她的一切。」在解釋同時我可以看見他偶爾點點頭的動作,似乎表明了他接受我的說法。

起初我以為比利會放我走,不知何故,比利依然坐在門口處不打算放人。

「你是不是應該像個正常人一樣?」比利對我露出附有深意的微笑,他老愛打著心理戰。

我仔細看了自己半裸的身形,我差點就被人類當成變態。比利很細心的查覺到了我不太會去注意的細節,關於人類的舞會,我不可能邋塌的什麼也沒穿。

十分鐘後,坐在摩托車上的我,真的如使命必達的影片中一樣,在甩了無數輛中規中矩的車子後,急忙脫掉了安全帽,全力奔馳到早已在燈光下絢爛的花花世界裡。

我的天啊!這裡真的是人該待的地方?她該不會也喝了酒了?

站在被酒味包圍住的小空間裡,我很難搜尋到關於她出現的地方,敏感的鼻子嗅出了這裡的人攜帶的違禁品,但我根本不想去顧慮那些東西是誰帶來的,我只想用最快時間找到她的下落。

我想要在這樣的場所找她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況且如果她有意不讓我去找她,現在我看起來顯然更加困難。就在我抱著半放棄的狀態時,某群人忽然用著尖銳的聲音表達看了什麼震撼的玩意,一種不好的預感使我有些步履蹣跚的穿越了人群來到引起眾人注目的焦點。

我看見一個女孩面色慘白,兩眼泛著血絲,她正用渴望的眼神注視著那個金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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