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序章-2

湛藍的天空,刺眼卻柔和的陽光灑在我臉上,我瞇著眼靠在欄杆上,享受難得的好天氣。

『最近很喜歡發呆嘛!』夏婉喬走到我身邊,學我靠在欄杆上。

「我不是在發呆,是在想事情。」

『想甚麼?』

「沒甚麼。」

『又做那個夢了。』

「嗯。」果然甚麼事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喬轉過身,用認真的口氣問:『妳‧‧‧難道還沒放下那件事嗎?』

我看著她清秀的臉,右邊的斜瀏海因為些許汗水貼在臉上,清澈如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也許吧!」我隨意敷衍著,「是說妳不用拖地了嗎?」我指向她手中的拖把。

『對耶,差點忘了。』喬拿起地上的水桶走到水龍頭前,我也跟著過去。

『所以妳還沒放下?』趁著裝水的空檔,喬又再度提起了我以為成功轉移的話題。

我的心一沉,「我也很想啊!要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我嘆了口氣接著說:「最近一直做那個連環夢,搞得我都快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現實就是現實,夢境就是夢境啊!有甚麼好分不清的?』喬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這可不一定,妳不覺得人生就如夢一場,真真假假,實實虛虛嗎?也許妳認為理所當然的事,下一秒就會瞬間崩毀,妳所擁有的一切,有可能咻一下,甚麼都沒了,永遠不要把妳現在擁有的事物當成理所當然,懂嗎?」發表完演說後,我順手把水龍頭關上。

『嗯──懂。』喬狐疑的眼神告訴我,她很顯然聽不懂。

「妳最好有聽懂。」

『好啦,我根本聽不懂,不過感覺蠻文青的。』

我翻了翻白眼,「文科人跟理科人真難溝通。」

『對啦,我就是國文爛。』喬啾起嘴。

我摸摸喬的頭說:「開玩笑的。」,然後幫她把水桶提到教務處門口。

『好吧!那‧‧‧妳們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

「跟平常一樣,可以結束這話題了嗎?」我不耐煩的問。

喬一臉錯愕的說:『對不起。』

我意識到自己態度很糟糕「我才抱歉,妳只是關心我,我還兇妳。」我誠懇的道歉,最近我時常心浮氣躁。

『沒關係,我也不該問那麼多。』喬說完便開始拖地。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於是我走出教務處,繼續仰望天空。

「好想變成白雲。」我發自內心地說。

上課鐘響後,我對著窗戶另一邊的人說:「我先回教室喔。」

『嗯。』她頭連抬也不抬。

「唉─」似乎惹她生氣了,在這裡乾著急也沒用,先回教室好了。

『方羽晞。』我驚訝的回頭,『放學一起走好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顏,「當然。」

喬的嘴角也勾起弧度。

是啊!喬脾氣那麼好,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真得是想太多了。

 

『方羽晞,剛才午休妳去哪啊?』下課鐘響,白曉萱就跑來煩我,她難道不知道數學課後的下課時間是很寶貴的嗎?

「沒去哪,到處亂晃。」我覺得腦袋快被公式塞爆了,太陽穴不停跳動著。

『妳明明就跑去教務處找夏婉喬聊天。』既然妳都知道了,那問得意義是甚麼?

白曉萱一付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說:『真是不負責任的副班長。』

「我是去交文件的好嗎?」我瞪她。

『妳最近脾氣真得很差耶!』白曉萱似乎被我嚇到了。

「是喔。」我揉著太陽穴。

『唉─』她嘆口氣說:『妳甚麼時候才要從那件事的陰影走出來?』

『我都已經‧‧‧』她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我有點累了,能讓我靜一下嗎?」

『好吧。』她拍拍我的肩膀,『有事要跟我說喔。』說完,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放學後我趕緊揹起書包一路往校門口狂奔。

「等很久了嗎?」我跑向公車站牌旁的喬。

『對啊!超久。』真是直言不諱,不過我就是喜歡她這種單純、不做做的個性。

我微喘著答到:「抱歉,我們最後一堂課是英文。」

『難怪,那老師超機車的,每次都晚下課。』一提起英文老師,喬立刻皺起眉頭。

「等下晚餐要吃甚麼?」我趕緊換個話題。

『鍋燒意麵。』總之不要手捲就好,我心想。

上禮拜喬意外發現一家很好吃的手捲專賣店,於是我們吃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手捲,害我現在看到手捲就想吐,都快得手捲恐慌症了,看來她自己終於也吃膩了。

「那我們先去補習班放書包再去吃飯。」

『好。』

我和喬一踏進補習班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嗨,狗哥。』喬向男人招招手。

「狗哥,你吃飯了嗎?」

『還沒,哪有時間啊!』他埋怨的說,『妳們要吃甚麼?』

「鍋燒意麵。」

『那順便幫我買乾麵回來。』他遞給我一張百元鈔。

「沒問題。」

狗哥是跟我們感情超好的補習班主任,我們叫他狗哥並不是因為我們想叫他狗哥而叫他狗哥,是因為他叫我們叫他狗哥而叫他狗哥,剛開始他還叫我們叫他金城武,但如果我們照做的話一定會遭到天打雷劈,於是他只好妥協要我們叫他狗哥,金城武變狗,等級會不會差太多?

走進麵店,就看到兩個令我頭疼的身影。

『也太巧了吧!』喬無奈的說。

我自顧自地走出店,不想再多看見他們一秒。

『方羽晞,妳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喬快步跟上我。

「吃別家。」今天真是倒楣到極點

『不會吧!妳隨便選一間店都比這好。』喬看著眼前的招牌,欲哭無淚。

「三個卡拉雞手捲。」

狗哥指著眼前的手捲,一臉厭惡的說:『孩子,妳該檢查視力了,妳哪隻眼睛把著看成乾麵?』

「突然想吃手捲。」我拆開塑膠袋,咬了一大口。

『妳們都已經連續吃一個禮拜了,最好是有這麼愛手捲,老實招來。』

『我們去麵店的時候遇到他們了。』喬替我回答,這種時候可以不用多嘴。

『說人人到。』狗哥和喬同時住嘴望向門口。

我繼續低頭猛嗑手捲,絲毫不受兩人影響。

狗哥把頭轉回來說:『羽晞,不是我要說妳,妳遲早要放下過去的,為甚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是啊,我們都很擔心妳。』喬跟著附和。

我吞下口中的食物說:「我很好。」

『妳很好?路上隨便一個阿婆都看得出來妳不好。』

看來狗哥很想拿手捲砸我頭,可是他忍住了,畢竟他是不會浪費食物的。

「我吃飽了。」我將剩下一半的手捲丟進垃圾桶,並發誓再也不吃手捲了,然後走到樓上的自修教室,挑了一個角落的位子,戴上耳機,拿出英文講義開始讀書,不去想其他事情。

突然有人點了我的背,擾亂我的思緒,我看向四周,發現喬就坐在我旁邊。

她指著桌上的便條紙,『心情好點沒?』是喬秀氣細長的字。

我在那句話的下面寫「好多了。」

『妳在聽甚麼?』喬接著寫。

我把一邊的耳機取下替喬戴上,她對我溫婉一笑。

「哈──」我編打哈欠邊伸懶腰,瞄了一眼手錶,9:35,不知不覺已經過這麼久了,我有點訝異。

喬將我的耳機拿掉,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陪我去散步吧!』

「嗯。」我放下筆。

喬對忙得不可開交的狗哥說:『我們去散步一下,馬上回來。』

狗哥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了我們一眼,『自己注意安全喔。』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呼─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

「別說得好像剛出獄的犯人一樣。」我語帶笑意。

『呦,終於會笑了。』喬捏住我的臉頰,『剛才臉臭的跟大便一樣。』

「呵呵,這都多虧了妳的福。」我雙手抱拳,像她躬身一拜。

『哈哈哈,妳很無聊耶。』

「對啊!」我吐舌。

『妳有帶錢出來嗎?』

「有啊,怎麼了?」

『我餓了,我們去買麵包好不好?』

「好啊!」因為晚餐時在太不像話的緣故,我的肚子也有點餓了。

喬拉住我的手,『快點走吧!我快餓扁了。』

「小心變胖喔。」我故意調侃她。

喬鼓起臉頰說:『要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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