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混濁而又清晰的(上)

夜晚十點半,我正拖著吃太飽想睡的五色雞頭在黑水鎮裡閒晃。

對於這隻麻煩的五色雞我一定要申請換搭擋!

「放開本大爺!本大爺要回去補充體力!常言道『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尤其是僕人更要為本大爺效勞!」

我很清楚感覺到青筋的冒出,誰叫你昨晚不聽我勸一定又熬夜看芭樂劇對不?

「西瑞!給我醒來!等等就不要又走丟!」

「本大爺一向浪跡天涯,走丟什麼的根本不足為奇!」

……意思是說你常常迷路是吧?

我可不可以找座山把他放了省事?

想了想,這樣的五色雞除非有東西能激起他的戰鬥慾望,否則應該都會這樣如醉酒般的行屍走肉吧?

所以……「『一秒後會有一隻小魔獸來擋我們的路』。」

嗯哼,言靈真的很好用。

「西瑞!你看有對手了!」

「唔……」淡淡瞥了一眼,五色雞揮揮他的雞爪……我是說手,「那種東西根本不配根本大爺單挑!」

……還給我挑?「『西瑞立刻給我去打趴那隻魔獸然後醒腦』!」

再說一次,言靈真是個好東西。

不一會兒,弱雞立刻變回神采奕奕的放山雞。

「小弟來吧!跟著本大爺遠渡重洋吧!」

……你最近轉看航海劇情了是否?

該不會等等還要我上海盜船吧?

「漾~海盜船呢?」

……我錯了我不該腦殘的。

給了五色雞一個白眼後,我繼續觀望四周動靜。

誰知道這一觀察,就待了一個星期……

「漾~本大爺要出去闖蕩江湖了!身為小弟兼僕人的你可不准跟別人跑了蛤!」

我黑線看向一臉不耐的五色雞彷彿要逃獄般的準備翻牆……我立刻伸手拉回。

「不准!還有我不是小弟也不是僕人更不像你會隨便亂跑!」

「小弟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噢!你看地上那些落葉,那可是我凋落的心啊~」

「……」

最近不是沒看電視嗎?這台詞又是哪來的……

決定忽略突然充滿詭異詩意的五色雞,我繼續這幾天來有些貧乏的巡查。

其實這幾天來也並非一無所獲。我前幾天像提卡要了罹難者的資料來看,而他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人際關係有些差強人意。例如獨居老人、憂鬱症患者(原來守世界也有這種病症)、不苟言笑的獨行俠、身世不明的瘋子……

其實還有另一個疑點,但並沒有百分百的肯定。他們暴斃意外死亡前,似乎都曾接觸「那個地方」流出來的水。或喝或碰,卻沒有足以證實此事的證人。

真的很麻煩。我有些煩躁的搔搔後腦。

噢,還有另一件事。令我懷疑的祈陛下這一個星期來都自主行動,還很難遇到,尤其最近會面的幾次,他都留下幾句語焉不明的句子……

『唯有肯定了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

『擁有的力量不是壞,端看個人的使用。』

『總有一天,你也能達到那個程度。』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這些都是學長曾經贈予我的勉勵。

也許不盡然相同,卻相近不遠。

這是巧合?我不覺得。

因此,這幾天唯一睡到打呼磨牙的只有那精力過人的放山雞。

瞧,剛剛還在套詩句的五色雞頭已經化作蝴蝶終結者正執行任務中。

如果你執行的是公會任務我會開心點……

「冥漾先生、西瑞先生,」提卡轉頭喚了聲。噢,我們正要朝最近一次出現森林的地方邁進,由提卡帶路。

「前方那個小屋後方就是森林的邊界,範圍已經請人標上記號了。」鎮長這樣說道,順道撫撫淡藍色的鬍鬚。

對這裡一切都是藍色色調我已經不甚在乎了。

「謝謝帶路。您不跟我們一道進去嗎?」

「不了。那裡……水元素並不這麼純粹。」

嗯,我大概了解。畢竟水國是以純淨為名的嘛。再說,那個地方的確殘有一些力量痕跡。

連我都不太喜歡的力量水國人民怎麼忍受得了呢?

「我跟你們一起去。」

神出鬼沒的祈陛下從後方走到我身旁,然後一開口就是一句讓我震驚無比的宣言。

……大人您還是免了吧……

「喂,連你家提啥的都不去了你這個不男不女還想去?」

五色雞撲掛到我身上後一臉不屑的指著祈陛下的鼻子嗤聲。

我說……如果你不想成為土窯雞最好禮貌點。

瞪了身上的五色雞一點,我帶著賠罪的笑朝祈陛下那望去,幸好,對方並不太在意放山雞的無理,揮揮手要我別在意,但主要是叫周遭氣炸的親衛兵收起武器。

「祈先生,您可以放心交給我們。」這幾天我們也是這樣來的。

「身居高位也該探查人民的生活環境。」一句話,滅了我的期望。頷首,就領頭走去了。

其實沒森林時,這裡也是一片稀疏的林子,而且,有股力量在周圍運作著。目的不明,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明明是上午的光景,進到裡面就變得陰暗,好像陽光被什麼遮蓋住了一般。

會是結界嗎?不,那我應該一開始就感覺得到。那是什麼?不知名的屏障?

「這是『反淨化』,一種術法。」

五色雞得經驗比我豐富,他立刻到我耳邊解答了我的疑惑。

……為何要靠這麼近?

「嗤,自己看看周圍。」

這次他提高了音量,卻帶著一臉「小弟教育不足身為大哥要找時間好好補強」的表情……咳嗯,我只是沒遇過而已。

但我仍照五色雞頭的話,看了看周圍……

「……剛剛走過這裡?」

不管怎麼看,都是一樣的景色,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力量較細微,沒有這般「詳細」的術法展現。

不會吧?鬼打牆術?

這時,五色雞瞥了瞥前方,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有什麼嗎?

「……漾你看不到?」

見我疑惑地四處打量,五色雞頭抓抓彩色頭顱問道。

看見什麼?這裡有什麼?我應該看見什麼嗎?

「所以有什麼?」

「……那應該是……大氣精靈?」

咦咦?疑問句?

「……的屍體?」

……我後悔發問了。

「……長怎樣?」雖然我很不想問……

「碎片啊。」五色雞一臉鄙視。

媽媽我被放山雞瞧不起了。

「話說,祈陛下呢?」突然想到。

「那傢伙不知跑哪去了。」

「噢……西瑞,這裡很奇怪對吧?」能讓五色雞這麼正經,一定不是小事。

「呿!只是一些碎片還不足以阻撓本大爺行走江湖的啦!」

他說的很輕鬆,我聽得很黑線。

但下一秒,我很……驚奇!

媽媽五色雞竟然會滴冷汗耶!好想拿影像球拍起來這世界奇觀啊!

至於為何我知道是冷汗呢?因為真的好冷……

「漾~此地不善,咱們回頭是岸吧!」

……你成語大誤啊!

「咦?你們這麼快就出來啦?」

被五色雞奪回主權的拖出森林外,就看到祈陛下和提卡鎮長在……悠閒的喝茶?

……違和感很重你們知道嗎?

「你這傢伙竟然私自落跑!」語出五色雞。

「放肆!我王身體不適,本該以我王狀況為主。」語出親衛兵。

「沒關係。冥漾,你們有什麼發現嗎?」祈陛下放下茶杯,望向我問。

靛色的眸閃過一瞬警戒,而後恢復平常。

瞥了一眼槓上親衛兵的五色雞,想了想,道:「好像有使用過術法的痕跡,但線索太少,不能分辨是哪種術法。」撒了個謊。

「是嗎?辛苦你們了。先回去休息順便吃中餐吧。」

愣了愣,這才發現烈日早當空,肚子在這時也餓了起來。

「那麼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拉回預備衝上去硬拚的五色雞頭,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等等,冥漾。」

咦?

推了五色雞一把要他先走,看著他嘟噥著什麼「小弟的教育」之類的,我立刻選擇忽略。

「祈陛下,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回笑。

對方頓了一會,開口:「你認為水國是個怎樣的地方?」

什麼地方?就到處是水的藍色帝國啊。

不對,這種事明眼人也看得出來,不用特地問我。

「……純淨的地方?」

「麻煩您再說一次。」

我微微皺眉,這感覺……就像當初學長在引導我做出言靈一樣。

純淨的地方……應該是正面的吧?

「『水國是個純淨的地方』。」保險起見,我只動用了些微言靈。

祈陛下看起來很滿意,他站起身。「謝謝您。」

敬語?

我搖搖頭,再次招呼了聲就回到旅館。

我有跟祈陛下介紹過我的種族嗎?

想了想仍毫無頭緒。

「漾~快點來服侍本大爺!」

……算了,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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