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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04)

在林慕蓮願意踏出房門前,陳彥清每天都到她家報到,每日每日隔著房門跟她說著今天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偶爾講到好笑的事,女孩還會報以他幾聲輕笑,只是不管過了多少天,在陳彥清聽來仍舊有些沙啞,雖然還是感到擔憂,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女孩察覺了定會不愉快的。

就這樣一天過一天,一門之隔的獨角戲仍唱著,陳彥清只希望這白色大門趕快打開,讓他抱抱久未見著的那朵白蓮。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很想念那巧笑倩兮,額抵著的仍是那冰冷的門不是他所想的溫熱,陳彥清有些悶的道:「小蓮,妳的身體真的還好嗎?我真的好想妳、好想抱抱妳,讓我見妳一面好嗎?」

林慕蓮能下床走動的那天她便走到門前,隔著一門聽陳彥清講述每日發生的事,她也很想他,每每在他說的天花亂墜之時,一雙柔荑都會撫上門板,帶著苦笑,噙著淚水,想像著門外的他飛揚的神情。

真的真的好想他。

今日聽著門外那苦悶的聲音傳來,林慕蓮忍俊不禁,笑了出聲,甚至後來還愈笑愈大聲,連門外的陳彥清都聽的一清二楚。

「蓮,妳在笑什麼……」原本就有點鬱悶了,聽著女孩的笑,陳彥清不禁抽了抽眉角。

只聽門後一陣聲響,那圓銅把手轉了轉,陳彥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退了幾步,潔白大門在他眼前打開──

「小蓮……」

林慕蓮穿著連身長白裙,搭著一件軍藍薄外,長長黑髮柔順的批在肩上,眉目含笑的看著她對面那個多日不見的傻男孩。才幾天沒見,林慕蓮發現陳彥清似乎清瘦了些,雜亂的青鬚顯示他許久未修邊幅,看著他這般呆愣,林慕蓮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只好噙著笑,上前抱緊他。

感受到久違的溫熱,陳彥清激動的差點落下了淚,「小蓮,蓮,妳……我……好久不見,唉,我在說什麼……我……」

聽著這語無倫次,林慕蓮輕笑著說:「清,我好想你。」

「我……我也是。」

男孩笑了起來,緊緊回抱了女孩。剛看到她時,便覺那原本有些圓潤的臉龐消瘦了點,這時再摸到女孩的雙臂更是發覺她瘦了一圈,頓時心疼不已,便沒發覺到林慕蓮因這緊擁而僵硬的身軀。

騙人……不可能……林慕蓮,他是清不是別人啊……別怕,清不會傷害妳的,林慕蓮別怕……

雖然在見陳彥清前林慕蓮便有假設過這種狀況也給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設,但她從沒想過真的再見了竟是如此害怕,明明他就是清不是別的男人,她應該不會顫抖不會整個冷汗直流的,林慕蓮不懂為何自己會這樣,忍下推開陳彥清的衝動,閉上眼,回想兩人間的種種美好,試圖緩和這恐懼。

「蓮,我的寶貝,妳可知聽得見聲卻看不到人是多麼痛苦的事?」陳彥清抵著女孩的額,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望著清澈墨瞳,女孩焦躁的心緩緩的平靜下來。然而這安寧卻沒維持太久──

唇上一溫熱貼上,林慕蓮驚愕的瞪大雙眼,那黑夜的種種襲上心頭,粗暴的撕扯,瘋狂的啃咬,猥褻的笑顏盤旋腦中,女孩猛地推開了男孩,在他的錯愕中轉身下了樓。

「清,抱歉,我忘了我還沒好,這樣會傳染給你的,我們……」

林慕蓮拉回了神志,轉身向呆若木雞的陳彥清揚起個勉強的笑。

「我們,暫時不要這麼親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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