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四)、餘光冉冉

      落暮時間,一陣涼風侵襲,天際之上,餘暉輕盈,澄黃蘊染。

      尚曉光與何照於路上總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尚曉光萬分積極的詢問關於何照一切,包括出生地在哪一省份、出生年月日、家裡是從業啥的、未來的目標是什麼,不過當她一問到何照未來目標時,何照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尚曉光,尚曉光對於何照的笑容,特別難以招架,靈活的眼睛眨啊眨地都只專注何照。

      若頃後,何照才回答,「我是讀法律的。」言下之意,未來是想當律師,尚曉光一頓領悟後,懊惱自己的愚蠢,怎就忘記了?何照是法學系學生了呢……

      尚曉光忽然很死氣,將頭埋地低低,一旁的何照是個極其富有靈敏力的人,即刻立刻馬上發現尚曉光的異樣,心下盪漾,眼光柔和,緩緩開口,「吶…尚曉光妳呢──」

      忽然。

      尚曉光像是活過來般,開心地對著何照燦爛笑著,興奮地說,「我未來啊!想當個到處趴趴走的背包客。」尚曉光喜歡出國玩,喜歡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賞這世上所有美的事物,喜歡享受那種自由的感覺。

      不到一刻,何照看向尚曉光的眼光似有微慍,笑意停下,「不行。」

      尚曉光一臉疑問地看著何照開口,「為什麼不行啊?我知道背包客不能當久遠職業,可是我會一點外語,可以在外國打工的。」何照不以為然的聽著,冷冷地攻擊尚曉光的希冀,「在外國打工要該國的同意許可,否則妳是犯法的。」

      「還有,外國的種族分歧很嚴重。」何照二度砲火開啟。

      尚曉光一聽聞,眼睛裡充滿著驚訝,直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啊……明明,電視上演得都很輕鬆自在啊,我也就以為……」

      何照笑而不語,冷靜而自制地看著尚曉光的一舉一動。

      最後,尚曉光總結,「我果然不能看太多電視劇,都被傻傻得騙了。」而何照一聞,心底忽然一舒暢,看向尚曉光的眼神,更加深層而仔細。

      「到了。」何照帶尚曉光來吃日式燒烤。

      「感覺好好吃哦……」尚曉光聞著香味動人,肚子也跟著沸騰。

      進店後,何照和尚曉光由服務生帶位,帶到兩人坐的位置鄰近窗邊,可以一顧外面路人奔走風景,入座後,尚曉光立刻將目光埋首於誘人菜單

      「何照……你喜歡吃牛肉對不對啊?」尚曉光十分認真得看著菜單上,有哪些選項是何照喜歡,自己也喜歡的共同之處。

      「嗯…還有……你剛剛也有說,特別喜歡牛小排。」尚曉光在勾選時,特別多畫上幾次。

      「也再多來幾盤松阪豬肉。」

      「我喜歡吃蝦子,所以也來個兩、三盤。」尚曉光雀躍地點著菜,眼睛都亮亮得閃著,黑髮用髮束綁著長馬尾,搖曳動人。

      何照坐在位上,安靜聆聽尚曉光的話,偶爾會心一笑,偶爾心下一盪。

      待尚曉光將菜單傳給服務生後,緊張地對著何照瞧呀瞧地,何照好整以暇地給尚曉光瞧,不過片刻時間,尚曉光帶著好奇的眼光詢問何照,「為什麼不跟我說啊?」尚曉光還是很介意下午老教授的話。

      「因為──」何照吊著尚曉光的胃。

      「因為?」尚曉光跟著附和何照,很茫然。

      「因為……」何照欲語的樣子,很勾著尚曉光的心。

      忽然,何照靠近尚曉光耳邊,語調溫煦。

      「那是我爸爸和媽媽的故事。」何照簡單地說著。

      「所以──你爸爸也被追得囉?」平常在傻不過的尚曉光,今日很開竅。

      何照不語卻點著頭回應,只見尚曉光一雙眼睛光芒四射地灼燒,好似什麼地方被開啟,何照微微心動,看著窗外風色,都覺蕭瑟深秋鎖梧桐,都活了顏色起來。

      服務生一來,桌上都疊滿了菜。

      何照熟拈地在烤盤上沾上豬油,接著肉片覆上,幾秒過去翻面,再等一下子,肉片熟了且帶著湯水,何照先挾給尚曉光吃,尚曉光歡心一嚐,眼裡都透著甜蜜,一眨一眨地笑得很天真燦爛。

      何照也跟著品嚐燒肉,動作優雅,乾淨俐落,身著的襯衫未張染半點醬汁,尚曉光一見到何照的舉止,立刻讓自己的吃相更好看點,不能太隨意的大口大口吃肉,不然在別人眼裡的自己,會多配不得上和何照一起吃飯呀……

      片刻。

      何照發現尚曉光有些異樣,卻說不出來,眼睛依舊亮亮地,嘴角也是開心的,怎麼會散發一絲自卑呢。

      對於觀察力及判斷力,這兩點何照被何以琛教育得極好,再加上天生資賦,從小時開始,袁叔叔就不停地想拉攏他到事務所工作,扛下袁向何的擔子。

      何照緩緩開口試探,「肉不好吃嗎?」

      「很好吃啊。」尚曉光回著何照。

      「那妳怎麼會不開心呢。」何照給了一個直述句,而不是問句。

      尚曉光有些侷促得蜷著手,弱弱地啟口,「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這樣追法,會讓人看不起,是嗎?」何照曾聽媽媽趙默笙說起她年少時光的心境,多少能猜得出尚曉光的心結。

      「對啊──」尚曉光無意識地說著心裡話。

      尚曉光從開學到今日已過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每天都是想辦法要遇得上何照,偏偏自己的課程幾乎都跟何照衝了堂,只能一周內跑去黏個五、六個小時,不然就得專門在中午午餐時間,顧不上何照的意思,直奔奔地朝著目標地前去。

      尚曉光越想著越覺得自己勇氣十足,拋棄了害羞跟矜持之後,好像與何照的關係越來越接近,然後又聽到何照父母的故事,讓她心中又莫名燃燒著鬥志,有些東西會隨著基因傳流下來,如果她再加把力氣點,說不定何照就會喜歡上她了。

      此刻。

      尚曉光出神的想著,對面的何照也在想著事情,兩個人各據心思,忽然一個剎那,兩方視線終於對上了,何照緩緩開口,「我們在一起吧。」牽著尚曉光的手,勾著指頭,不放掉。

      尚曉光一愣愣地點著頭,腦筋有些轉不過來,怎麼就這樣的在一起了呢?還沒吃完飯啊…‥

      何照見尚曉光還在犯癡呆時,緩緩上前,唇邊靠近額上親吻,帶著一絲溫度流下了餘韻。

      何照忽然一句「陽光照耀。」尚曉光有些茫然地看著何照。

      何照很有耐心地向女朋友解釋著,「我的名字由來,陽光照耀,何照。」記得小時候問起趙默笙自己的名字時,趙默笙對著他說,爸爸把媽媽跟你都當成了小太陽,所以溫暖,所以陽光照耀。

      「好特別的由來,像我就只有姓氏稀少而已,名字沒有什麼特別的由來。」尚曉光有些羨慕地看著何照。

      「你也有啊。」何照嘴角傾仰,只見尚曉光好奇的眼神遞上。

      「破曉之際,餘光冉冉。」何照信手拈來地說著。

      尚曉光很開心也很感動地看著何照,原來自己的名字在何照的解釋之下,也格外的有氣氛,有格調,重點──配上何照的由來,好像萬分得很搭嘎呀。

      「餘光冉冉。」何照重複了一句。

      「餘光冉冉啊。」尚曉光跟著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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