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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辰天……小薇……你們在做什麼?!”舒藤萱不敢置信地看著房中的兩人,聲音顫抖。

床上躺著一對赤裸裸的男女,凌亂的痕跡以及空氣中濃烈的味道,在在都顯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有多激烈。

女人尖叫一聲,狀似慌亂的遮掩,卻若有若無的露出身體上曖昧的紅印。

“姊姊妳、妳別誤會,我跟辰天不是妳想的那樣——”舒馨薇急忙解釋,小心翼翼的看著舒藤萱,眼底卻閃過一絲絲得意。

不是那樣?!她都親眼看到了還不是!舒藤萱氣的說不出話來,原本流產過後虛弱不堪的身子更是一陣陣暈眩。

“小薇妳不要再說了!”安辰天套好襯衫,轉頭看著舒藤萱冷哼一聲,“我老早就想跟妳說了——我壓根兒就沒愛過妳,我愛的是小薇!”

什麼?舒藤萱腦中浮現從前面前這男人從前所有的和顏悅色、溫柔甜蜜,難道這些讓她感動的回憶全都是假的?

“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如果你不愛我,又怎麼會跟我結婚?我還懷過你的孩子啊……”

“別跟我提那個野種!”安辰天眼中閃過一抹恥辱,“哼,他死了最好,省的我還要花費力氣弄死他!”

舒藤萱面上帶著不可置信和痛楚,“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哼,是不是我的妳最清楚!”只要想到那天晚上無意中看到的照片,他就覺得噁心!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錯愕。

“姊姊……姊姊妳不要再狡辯了,辰天他都已經知道了。”舒馨薇柔柔弱弱地抽噎著,就像是真心為姊姊擔憂傷心一樣。

安辰天溫柔地摟住她,“妳呀,就是太善良,何必為這種人難過呢,嗯?”

舒藤萱只覺眼前一陣陣的黑。

這是她的丈夫和她的妹妹啊!如今他們在做什麼?!

而且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狡辯?

安撫完懷中的舒馨薇後,安辰天抬頭只剩冰冷,“我去拿離婚協議書,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妳只需要簽個名就夠了。”

說完便用力的將震驚的舒藤萱推倒在地,全然不管她疼痛的表情,開門便走。

“小薇……你們……”

舒馨薇撥弄了一下頭髮,隨意地套上衣服,踩著優雅的步伐,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舒藤萱,用腳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臉上掛著快意的笑容。

“怎麼樣呢?失去一切的感覺如何?舒藤萱。”她的眼中是滿滿的惡意,全然不見平時善良柔弱的模樣。

舒藤萱看著平日最疼愛的妹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惡毒的女人真的是那個如小鹿般膽小、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的女孩嗎?

“怎麼?還不相信嗎?也罷,我就讓妳死的明白點。”舒馨薇一邊玩弄指甲,一邊道:“妳知道舒景文是怎麼死的嗎?”

舒藤萱吶吶道:“大哥……不是出車禍……”

“妳以為他真的是死於車禍嗎?哼,我告訴妳,那可不是個意外,這可是我和媽媽一手策劃而成的。哈哈,只是告訴他妳出了事,我那個好大哥立刻就什麼都不管的趕過去,結果,哼。”舒馨薇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挑眉冷笑道,“這麼說起來,妳也有一份功勞呢。”

大哥他竟然!想到最敬愛的大哥死前淒慘的模樣,舒藤萱忽然覺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了起來。

“這樣就受不了了,舒藤萱?妳不是最會裝了嗎?那我真不曉得後面妳能不能承受得住呢!”舒馨薇不屑地笑,“吶,蘇晨霧那個賤女人,喔,也就是妳的親生母親,她可是自己咬舌自盡的呢!”滿意的望著舒藤萱這個從小讓她嫉恨到大的姊姊變臉,舒馨薇用一種可惜的語氣道:“妳知道她為什麼要自殺嗎?啊,說到這個,忘了告訴妳,我媽媽可不是什麼普通百姓,她可是黑道頭頭的女兒,所以說要是那個賤女人沒自殺的話,恐怕就得被十幾個男人給……嗯,妳懂的。”意味深長的笑容帶著某種惡意的暗示。

“喔,對了,我差點就忘了,還有舒槐榆那個病秧子啊,吶,還記得妳每天親自送過去的中藥嗎?那可是我和媽媽特別加料過的呢,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後悔、很痛苦?”

二哥他原來……是被自己親手端去盯著他喝掉的中藥殺死的嗎?

思及二哥約發消瘦的身體、蒼白病態的臉、時不時的咳嗽以及不能離身的藥包,舒藤萱面如死灰。曾經的大哥和二哥是那樣才華洋溢、意氣風發,結果卻都被眼前這個“妹妹”和繼母王喬雲給生生害死。

“妳……妳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個妹妹只是王喬雲和前夫的女兒,後來才跟著她嫁到舒家的,這樣和舒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哈,我就告訴妳好了,我是你父親舒黎耀和媽媽的親生女兒!我的媽媽從來沒有什麼前夫,那都是舒黎耀的謊言!哼,敢做不敢當的男人!”舒馨薇望著舒藤萱的眼中滿是嫉妒和扭曲,“曾經我是多麼地盼望有個父親能愛我、疼我,可是呢?他連我的存在都不肯承認!無論我做什麼都視而不見!明明都是他女兒,為什麼待遇差這麼多?妳舒藤萱就是他手中的寶、他的掌上明珠,而我舒馨薇就是那地上的泥、他眼中的垃圾!”她最終控制不住情緒的大叫出聲,手一揮,“啪”地一聲,惡狠狠地在舒藤萱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上留下一清晰發紅的巴掌印。

“小薇,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奇怪的聲音,安辰天不放心的在門外喊道。

“沒事的辰天,我只是在和姊姊聊一聊而已,你忙吧。”舒馨薇依然陰冷地盯著舒藤萱,回答的嗓音卻甜美動人。

“那就好。”奇怪,怎麼會忽然找不到離婚協議書呢?他明明記得放在這附近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協議書正是舒馨薇藏起來的,為的就是不讓他打擾她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刺激舒藤萱,這可是她做夢都想做的事呢。

至於這份離婚協議書?她想大概不會需要用到了,因為嘛……呵呵。

“吶,所以我從小就發誓只要是妳的東西,我都要把它搶過來!反正妳不是什麼都願意讓給我嗎?至於得不到的,那就只好毀掉了,就像最疼妳的兩個哥哥一樣。另外妳放心,舒黎耀那個老傢伙很快也會的,哈哈哈,去地下看看他從沒見過面的外孫也好,等到媽媽死心的時候……誰叫他要把財產全留給妳,明明我也是他女兒呀……”

舒藤萱早就被一連串的打擊弄得進氣多出氣少了,卻仍強撐著一口氣問:“那……我流產的事情……是不是妳……?”

“當然。”舒馨薇大方的點頭,“我可是要嫁給辰天的,怎麼可能留一個礙眼的東西來阻礙我將來的孩子呢?我可是對妳很好呢姊姊,特地等到胎兒成形時才動手,就是要讓妳好好感受一下那份和骨肉硬生生分離的感覺!妳與人通姦的事也是我捏造的喔,辰天可是只憑一張模糊的照片就信了呢,話說他和妳結婚也只是為了舒家的財產罷了。吶,妳自己說妳悲不悲哀?”

舒藤萱早已沒了開口的力氣,只怨恨地瞪著舒馨薇,在心中狠狠發誓——

日月在上,鬼神在下,若有來生,我舒藤萱必定將你們千刀萬剮,哪怕要因此墮入阿鼻地獄、化為厲鬼也在所不惜!

接著,用盡僅存的力氣一頭撞在潔白的牆壁上。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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