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不自然地直直坐在壽司店內，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集團式的迴轉壽司店，一向他梁知一要吃日本料理時，總會習慣到某幾間擁有正式日本師傅坐陣的店，吃正宗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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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了一下眉，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小可愛笑瞇瞇的替他放綠茶粉，然後倒熱水，再然後眼睛亮晶晶的專注在迴轉壽司軌道，開心的在他身邊說著道：「吃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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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驚覺自己又不自覺地的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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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的，吃這個好不好？」像老馬識途似地在點菜紙上點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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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點頭，然後忙把眼光移開，默默地拿著茶杯，急急的大口大口地喝起熱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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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燙！差點，知一就要把熱滾水噴出來，幸好他能忍著，慢慢地吞下。然而他再次的又偷看了小可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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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小可愛側著臉的看著他，雙腿在高腳椅上搖呀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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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嗎？」當他張嘴說話的剎那，一件壽司殺他措手不及地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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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的，是吧！」小可愛完全沒發現他臉上彷如有著三條黑線般尷尬，只是很高興的笑道，連帶她臉上那二個小小酒窩也亮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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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可費了一番努力才暗暗咀嚼著口中的壽司，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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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蝦卷來的，沒介紹錯吧！我是最愛吃這個的了。」小可愛自己也夾了一個放在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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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沒有回話，只是不禁地悄悄瞄了她一眼，看到她閤起眼睛，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彷彿自己口中的壽司同樣也變得無比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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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與平常他吃的差很多很多，吃吞拿魚只會選Toro大吞拿魚腩來吃，海膽要吃最新鮮的馬糞海膽，山葵要新鮮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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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是蒸蛋，也是很好吃的。」笑瞇瞇的眼睛又再次在他面前晃著，她舀了一小匙在他嘴邊等待他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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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抿著的唇，只稍稍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一下，輕易地敗在那閃閃生輝的瞳孔與甜甜小酒窩之間，硬生生地張開，完全沒有拒絕那小匙入侵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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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嫩滑，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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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嫩很滑是吧！」只見小可愛像獻寶似的遂一介紹她喜歡吃的東西，滿心滿眼的甜美，讓他擋也擋不住。知一心裏一札，有一刻心虛的以為自己心裏的話不自覺說了出來，讓她知道，那個很嫩很滑的是指她，而不是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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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她捉到他走了神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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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他快速從失神中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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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綻了朵笑花，二隻白亮亮的犬齒在他臉前放大。「我可以吃朱古力蛋糕嗎？」她指了指壽司迴轉帶上的朱古力芝士蛋糕，亮晃晃的等待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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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她這種哈憐憐的表情下，很難以一個不字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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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她從迴轉帶上拿了一件下來，首先舀了一匙，像剛才一樣叩門似地在他嘴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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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的。」他很少吃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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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試一點點就好。」又是那個笑瞇瞇，眼睛亮晶晶的可人面孔。到最後，知一棄守，讓那朱古力味道攻入味蕾，達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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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古力，會令人有種幸福快樂的感覺。」她舀了另一口放進自己口中，含著那鐵茶匙，仰起頭含糊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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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輕哼，一如以往，習慣了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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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帳，離開了迴轉壽司店，走在商場裏好一陣子，嘉嘉說著：「謝謝你請客哦，老大。」知一點點頭，對他來說請吃一頓飯是沒有甚麼大不了，不是甚麼大恩大德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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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實在他是初次來這種店，還以為會完全沒有好感，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原來並不。許多事情，不曾親自嘗試，走過這一回，永遠只能當個旁觀者，不能明白真實的一面。至少，他記得剛剛的那種美味，平易近人的親切，不用講究，卻是某種簡單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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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的，老大。」刻下，她停下了腳步，沒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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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走在前頭，她在他身後三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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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就了你。」她微笑著道，不是那種笑瞇瞇亮晶晶的，是一種很淡很淡的，似有還無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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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的。」他不知道該走回去，還是繼續往前走，雖然他真的很不慣來這種食店，然而沒到屈就這種嚴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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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知道的，你不習慣啊！」她不自覺的握著自己掛在袋裏的吉蒂吊飾公子，堅定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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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要回話嗎？要安慰還是要解釋？但是，小可愛說的是沒有錯，他真的不習慣，所以他應該說是，還是，客套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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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知一只是默然地站著，楞著的看著小可愛，沒有接過話，也沒有要多說甚麼的意圖。然後，慢慢的，小可愛走近了自己，一步一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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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的商場裏，遊人不算太多，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聲音是有點吵雜，但不至於甚麼也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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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她呼喚著他，然後又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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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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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走到他面前，個子比他小很多很多，只到他的胸口處，彷彿就像個洋娃娃似的小不點。二人很近很近，近得讓他能隱隱約約地嗅到屬於她的髮上那種淡淡甜甜，像糖果似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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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他有點心虛，心裏被那撩人的香氣弄亂，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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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是喜歡我的嗎？」嘉嘉踮高了腳，仰起頭如風似不經易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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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甚麼？她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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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慌亂地垂下了頭，彎下了腰正想聽清楚小可愛在說甚麼之時，意外地一陣暖意在他唇邊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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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撞觸，還差一點點，一點點就要碰上，那二片溫熱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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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意外，讓他和她拉近，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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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知道應該站直或是拉開距離，不過在這一瞬間，他全然沒有任何可以思考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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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詫異得呆立木雞，不懂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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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發現了自己大衣的衣角被她輕輕抓住，暗暗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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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喉頭中，他只能發出這一個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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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就在她的眼中，知一在小可愛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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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不是那慣常晶晶亮亮帶笑的，也不是眨眼迷人帶電似的，只是純粹得很地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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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一，一個自己認識了四十年，看慣了四十年的男人，可在她眼中，卻讓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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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在他晃神間再被拉了一下，電光火石間，她湊近了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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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暖熱，貨正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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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的答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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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她放開了他，不再抓著那衣袖，只看著他變成了木雞那樣發呆了一分鐘，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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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地跑開，丟下她一個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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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離他聽到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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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是喜歡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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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足有半小時，已現在梁知一才慢慢歛回心神，甩甩頭奔回原來分別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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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內，人群進進出出，聚了又散，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遊人逐漸零零落落，一間接一間的店鋪開始關門休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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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一間接一間的關了、滅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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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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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在視線內遠遠的見到了她，可是知一腳下的步伐開始漸慢，每一步也舉步為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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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她，一個人坐在商場的麻石長椅上，雙腿搖呀搖的，悠然地吃著士多啤梨雪糕，沒發生甚麼事那樣，全然不像他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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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就因為被小可愛的一句話被嚇唬著，被那個似有還沒的親暱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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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再一步，最後，她終於發現了他在偷看著，嘴角逐漸綻開一朵笑花迎著他，恬適淡靜，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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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走到嘉嘉身前，她坐著，而他則站著，她再次執著他垂下的袖角，輕輕拉了一下，讓他看到了她，要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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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已經走掉了。」他要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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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嘉嘉學他，而且更把尾音拉長，不急不忙地吃著雪糕；知一只是站著，不懂她這個是甚麼的反應，像個呆頭鵝似的等她把最後一口雪糕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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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吃完最後一口雪糕，拿出了面紙的那刻，嘉嘉終於叫著他，更是換了一個笑容，是笑瞇瞇的那種，不再是最初淡淡然的，不慍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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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只能用單音回應，目光刻意地往四處蹓躂，不敢對上她的目光，腦內依然被那句問句轟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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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知道嗎？幸好這兒有Haagen dazs雪糕店，加上有我最愛吃的士多啤梨味雪糕。」沒頭沒尾的，嘉嘉說著不及邊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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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聽著聽著，緊繃著的神色開始暖和，開始不再只能用單字來回答，他找回己挑眉道：「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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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也幸好雪糕很大很大杯，我坐在這兒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對自己說，吃光了就要離開，不要再等你。」她垂著頭，看著自己緊執著他衣角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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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接著？」他開始聽懂了，眉頭開始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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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幸好，你回來了。」倏地，嘉嘉抬起了頭，直望進他的眸子裏，一直一直地，接著再次展開一抹最燦爛的笑容，「老大，你知道嗎？若下次再丟下我逃跑去的話，我定會頭也不甩地走掉，不會再傻傻的在等。」知一怔著，被那小可愛的認真所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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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再次拉扯著他，他分神著的瞬間，他與她再次湊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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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剛剛那個吻是意外，是巧合的，而現在，她和他再次來個百分百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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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錯了，或許，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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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湊近貼近，讓他感到她的氣息，她感到他的心跳，然後，小可愛在他耳邊說著：「老大，我是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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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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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搖搖頭，在他耳畔輕說：「是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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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祕密？」一凜，一如往常，知一那種職場冷冷的語調回歸，反之嘉嘉笑瞇瞇的在他耳語道：「對啊，還有──老大，你知道嗎？追女孩子可要再努力一點，沒有甚麼是不勞而獲的。」說完，她一躍，從長椅上輕盈地跳起來，站在地上把手上的面紙與雪糕紙杯利落地丟進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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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楞著，只見她像一朵翩然蝴蝶般從他身邊背著手，搖著裙襬慢慢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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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還要在發呆嗎？你不是駕車送我回家嗎？」小可愛的小酒窩又再浮現，讓他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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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我自己回去？」她側著頭，站定在原地，背著手，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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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任何回應，行動比心動還要快，知一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她，而那個小可愛只是晃著晃著的一同與他走著，任由他駕車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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