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的教室,沒想到跟著雪娜會一睡就睡到放學的隼人向幾位同學要了上課的筆記後在教室一個人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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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灑落,未開燈的教室顯得黃澄澄的,透過窗戶,夕陽光灑在未戴眼鏡的隼人身上,眼前的畫面像極了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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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鎖著眉的男人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筆記,儘管臉上都是傷也無所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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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聲,教室的門被緩緩推開,隼人並沒有往門的方向看去,只是開口道「雪娜,怎麼那麼久?」這話使站在門口的女人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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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聽見任何回應的隼人抬起了頭,見了站在門旁的女孩後眼神微微的顯得吃驚,愣了一會兒隼人開口道「筱凌,怎麼了?」見到筱凌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隼人不敢將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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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門旁的女孩奔也似的飛撲至隼人身上,嬌小的身軀緊緊的依靠在隼人身上,細白的雙手緊緊地環繞著隼人的肩頸,女孩的髮香緩緩飄進隼人的鼻子,此時的隼人可說是瞪大了雙眼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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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著,隼人本能似的想要伸出手拍拍這女孩的背,但卻被意識拉回-因為這人並不是雪娜,不是他可以這樣任意碰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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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抱著隼人的筱凌眼淚大滴大滴地滑落,無論那些淚水是因為心疼,或是含有其他心意。深深鎖著眉頭,她疑惑為何隼人不安慰這淚人兒,當她正要開口時,隼人搶先了一步道「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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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扯開嘴角,筱凌像是懂了什麼一樣的從隼人身上爬了起來,稍稍上揚的嘴角在隼人眼裡是多麼悲傷的畫面,微微飄動的捲髮、止不住顫抖的身軀,眼前的一切讓隼人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可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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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人,雪娜對妳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微微顫抖的聲音在空氣中飄盪,那聲音似乎隱含著想聽到卻又不想聽到的心情,筱凌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雙眼的濕潤止不住淚水的滑落,卻還是直凜凜的看著眼前快要呆愣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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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娜……」雪娜是什麼樣的存在?對於從未想過這問題的隼人,思考出答案是花了些時間。對於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女孩,對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雪娜在自己心中佔了多少分量?這些疑問是他從未去思考,也認為不必要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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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開口時,一張漂亮的臉緩緩的從教室門口浮現,漂亮的大眼眨呀眨的似乎沒搞清楚狀況,儘管想著不要出聲但動作總是比想法快的雪娜出聲道「隼人?回家了喔……」被這聲音吸引過去的教室的兩人,筱凌首先則是快速的擦了擦淚後拎著書包從後門快步離去,隼人則是有點被嚇到似的將視線緩緩移向站在門口的漂亮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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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啊?你們剛剛在?」雪娜一臉疑惑的走向隼人,儘管她問這些話並沒有特別的意思,一切純粹出於好奇心,但這些話聽在躲在門後的筱凌耳裡就好像是女朋友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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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大滴淚水,筱凌悄悄的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學校,而仍坐在位置上一愣一愣的隼人呆滯地看著緩緩走進自己的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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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怎樣的詞彙才能形容隼人所受到的震撼、雪娜眼裡的疑惑、筱凌心中的沉重,對於從來沒思考過筱凌所提出的疑問的隼人緊緊的鎖著眉,對於隼人像是傻了般的表情而感到無解的雪娜,對於隼人無法直接回答自己問題的筱凌,怎樣的心情在三個人心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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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隼人雙手置於腦後的躺在床上,雙眼死死的盯著天花板,薄T恤因為隼人的姿勢而隱約可看見那因為練跆拳道而有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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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娜……存在……」整個夜裡,盤旋在隼人腦裡的到底還是筱凌的一番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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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在一起,六歲時因為不想要雪娜被送去孤兒院而自己跳出來擔當說要照顧雪娜,明明連自己都無法照顧好,替雪娜趕走身邊的蒼蠅,從幼稚園開始一直到高中都沒有分開過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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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隼人拉起棉被準備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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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子裡,雪娜正坐在床上用著筆電打著日記,那些從隼人嘴裡問不出的疑問滿滿皆是,從一早的隼人面無表情,到了中午的打不還手,放學的隼人與那女孩,今天無論雪娜問了多少問題隼人都不願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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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起櫻桃小嘴,雪娜憤而闔上筆電,拉起棉被氣呼呼地入眠,一邊還擔心著隼人有沒有好好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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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該休息了。」一道和煦溫暖的嗓音傳進了正在窗邊發著呆的筱凌耳裡,偌大的房裡幾乎滿滿的都是粉紅色,像公主般坐在床沿的筱凌輕輕皺著好看的眉,沒有回應那道和煦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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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婦人走進筱凌身邊,那已上了年紀的雙手滿滿的都是皺紋,和煦嗓音下的溫柔面孔帶著微笑看著筱凌,雙手搭在筱凌的肩上輕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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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不休息,我相信隼人先生會因此自責的。」聽見這番話的筱凌別過頭看著和煦的面孔,這個從小就陪伴在她身邊的老管家聽盡了她所有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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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輕輕抱了老管家,筱凌雙腳移至床上,拉起棉被來往身上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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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祝您有個好夢。」啪的一聲燈熄了,整間房裡只剩下窗外的月光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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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大的淚水從她眼眶滑落,浸濕了那羽毛一般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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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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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心事入睡了,有多少夢正在發芽,有多少夢即將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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