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2 我,叫夜。

……

…………

………………嗯?

意識…漸漸從模糊到清晰,對四周的感官也回來了,我張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被窗外的陽光灑得有些金黃,我從躺變成坐起,等到自己的四肢確定可以使力後才下床,站在鏡子前,我看到我自己。

短短的、有些凌亂的頭髮,銀色中夾雜著綠色。

咖啡色的眼睛,蒼白的皮膚,右眼下方有著一個像瘀青一樣的倒三角形胎記。

摸著胎記,翡翠跟琥珀她們當初為了這塊胎記救我花了不少時間,想想,從那天算起來也過三個春天了吧!

我,叫夜,是琥珀巫女跟翡翠巫女的徒弟,是村中第一個夜牙。

我梳洗完畢,慢慢走到我們家小小的食堂,琥珀姊姊早早起來煮著香濃的鮮菇濃湯,我爬上對我現在這副身體來說有些高的椅子,我現在還太矮了。

「夜,早安。」琥珀淺淺一笑,這是她的小動作。

「早安,琥珀。」我看著她拿起陶瓷碗舀了一碗湯給我當早餐,我不忘記說聲謝謝,她也自行盛了一碗湯在我面前喝了起來。

我們只能叫對方名子,因為巫女跟夜牙是同等地位,平起平坐的。

我吃完早餐後不發一語的出去,琥珀從不過問,而翡翠通常還在睡。

我,有一個弟弟,他不知道我是他哥哥,我的父母也從不當我是他們的兒子,琥珀跟翡翠都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

很多很多人都說,沒有人記得自己嬰兒時期的事情,可是,我記得。

我記得從我張開的第一眼所看見聽見甚至是聞到的所有事情,我沒跟琥珀和翡翠說,我猜這是因為我是一名夜牙的關係。

我犯過一個錯,在上個冬天,我弟弟出生那天我偷偷跑過去看他,我對著他喊弟弟。

我的母親以為我在下甚麼咒語,我當時只是不解地看著她緊緊地將我弟弟抱在懷中不停叫著我父親的名子,當我父親趕來時我對著他們淺淺一笑,他們將弟弟報的緊緊地讓我有些想跟弟弟一樣被父母親抱,我當時小小的手對著他們舉起來,用著遲疑的語氣問他們:「可以……抱我嗎?」

他們只是楞著地看著我,直到琥珀將我帶走,他們只是用驚恐的眼神目送我離去,當我再次轉頭時,他們的眼中只剩下厭惡。

我垂下眼,回到家時都低頭不語,琥珀其實都知道我父母親對我的感覺及想法,我以為他們以前懼怕我,因為大多數夜牙在幼兒時期的力量都不受控制容易傷及無辜,不過等大一點通常都會掌握了,我的力量從來沒有爆發過,我很會控制,我當下只能告訴自己:「他們只是不知道我會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已。」

琥珀通常都不說話,只會坐在我身旁,而我過了許久才回神問她:

「琥珀,我有父母嗎?」

琥珀的眼神像是飄向遙遠的時光,她粉嫩的唇講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謊言,但卻帶著善意。

「夜……你是我跟翡翠在森林撿到的,你或許沒有記憶了,我跟翡翠試著找過你父母,可是只找到一些破碎的衣物,森林裡有非常多的獸,或許……」

一道暖流劃過臉頰,那是我第一次哭,琥珀將我抱在懷裡,在我耳旁輕輕地道:

「我跟翡翠可以抱你啊,為甚麼去找他們呢?他們會很為難的,你是村中唯一的夜牙啊……」

我細弱的手臂還抱著琥珀在她懷裡啜泣到疲憊地睡去,鼻尖帶有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我深吸一口清甜的空氣,與琥珀身上的味道非常不一樣,我走到一條小路安靜地穿過去,看到我父母及我弟弟的家。

我看到我弟弟他正努力地用自己還圓著的腳使力的往前挪剁一步……

我的弟弟……他會走路了,昨天明明還只會爬的啊……

我笑了,呵呵呵的笑了,不小心引來他的注意,他漂亮的綠眼注視著我,往我奏像一步、兩步、當到第三步時他診的身子都在往前……

張開結界、快速念咒,閃意起速!儘管我現在的身體還很瘦小,不過我可以開雙臂接住弟弟,弟弟小小的身子在我懷裡探起頭來,圓圓的大眼看著我嗝嗝嗝的笑。

我,叫夜,村中的第一個夜牙,我有一個可愛,在我懷裡嗝嗝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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