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Twins

我其實不太記得自己長什麼樣子,妹妹說我們長得一樣,所以她的樣貌就是我的,不需再記。

歪著頭,我再次以手指描繪著妹妹的臉,一張圓臉瘦得下巴都尖了、有些脫形,大大的眼睛有著極深的眼摺,可惜雙眼無神,倒是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娃娃的詭異感。

「妳該多吃點,胖點好看。」我嚴肅地叮嚀著妹妹,可惜她只是靜靜地對我笑,不語。

我的妹妹有點小缺陷,雖然這輩子無法聽到她叫我一聲姊姊有點遺憾,卻對我們彼此的溝通不成問題。我們是雙生子,很多事情不需要靠語言就可以交流,她說,我們是一體的。

瞧,多貼心的妹妹。

「上次來家裡玩的那個男孩子,妳喜歡嗎?」我試圖要把頭靠到妹妹肩上,不過看她一臉為難就算了,改以窩在旁邊一隻大泰迪熊懷裡。「真喜歡的話,告訴姊姊,我幫妳介紹。」

得了這麼一個怕生的妹妹,我算是體會到長姐如母的心態。在還沒看到有個可以代替我照顧她的人之前,我怎麼捨得離開她,去尋找我自己的良人?

感覺到她帶著埋怨的情緒,我不禁失笑,無奈地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姊姊不能永遠陪著妳的,乖。」

誰知道我講完這句話,妹妹驀地變得十分憤怒。房裡的東西被她破壞得亂七八糟,我一邊安撫她一邊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卻還是無法避免地踩出了兩個傷口,血在白色地毯上顯得更加鮮豔。

「別哭別哭,姊姊跟妳說笑的,我們一輩子在一起,不把妳送給別人......」我忍住痛,湊過去親妹妹的臉,「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妹妹的體溫很低,當我的嘴唇碰到她的瞬間,我顫了一下。

「對,不分開......」

我說過嗎,我的妹妹是沒有名字的。

其實隱約記得我有個名字,不過在看到妹妹難過的臉之後,我也跟著拋棄我的名字,久了,也就忘記我自己叫什麼了。

「妳說,我們家的人都去哪了呢?」一棟小洋房就住著我們倆,即便我有妹妹,卻還是覺得房子空了些。

印象中,我們的爸媽應該是還在的。他們去哪了?就丟著我們兩個孩子、一堆錢,然後無消無息。

唉,做人父母的,怎麼會如此自私呢。

暖暖的安撫從心底盪開,我偏頭對妹妹露出燦爛的笑,「別擔心,我沒有難過。」

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對情緒敏感成這樣倒是苦了她。

「姊今晚燉雞湯給妳喝,補補身體。」妹妹的體溫還是那麼低,令我擔心。

在感覺到妹妹歡快的情緒時,我也跟著漾開了笑。

總會想到辦法的,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妹妹養得健健康康。

喀啦。

哒哒、哒哒──

真是惱人的腳步聲,也不知道要放小聲一些。

我轉頭替跟著被吵醒,睡眼惺忪的妹妹掖了被角,低頭親吻她的眼角,「有老鼠跑進來了,姊姊去處理一下。」

安撫好妹妹後,我關上房門,下樓到廚房拎了菜刀,往聲音來源邁去。

在客廳裡,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正翻箱倒櫃著。

唉,看他們把客廳翻得那麼亂,我心裡就難受。值錢的東西早就拿到銀行鎖保險箱了,哪裡還擺在客廳惹禍端。不過現在的宵小,也太大膽了些,也許是看準我們屋裡只有兩個女孩子住,好下手。

光是這樣想著,我突然覺得心裡一股怨氣。

憑著這一點,我就無法把他們兩個放走──除了妹妹,我對於其他人實在提不起一點感情。

緊了緊手裡的菜刀,我不確定自己的情緒是什麼,有點緊張,有點興奮,更多的是這雙重矛盾的情緒所帶來的飄飄然,手心裡也跟著冒了點汗。

已經不是第一次把闖入家中的人處理乾淨。比起一開始的驚慌失措,現在的我甚至可以冷靜地擦拭弄髒的地板。其中一個人被我綁起來丟在一旁,看他一臉驚恐的樣子,我都不禁想問,到底誰才是受害者了,明明是他們闖進來的。當然,為了怕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一開始就在他嘴裡塞了塊抹布,整個客廳只剩煩人的悶哼聲。

「怎麼下來了?老鼠這麼髒,妳碰到了可不好。」眼角瞥到妹妹的身影,我無奈地對她笑了笑。

妹妹的眼神更加空洞了,表情卻是變得有些猙獰。我知道的,是因為被打斷的睡眠。妹妹沒睡醒時,脾氣極差,每次安撫總是得費上一番工夫。我走過去輕撫她的臉頰,興許是夜裡的溫度更低了,妹妹的體溫幾乎不像活人。「別生氣了,姊姊馬上就把老鼠丟掉,好嗎?」

旁邊惱人的悶哼更大聲了,我幾乎都要懷疑那個男人拿掉抹布的話,可以發出驚人的尖叫聲。

「你安靜點,我就把抹布拿掉好不好?」我面對男人,試圖跟他講道理。他再這麼吵下去,妹妹發脾氣就不好了。

一開始他還是奮力掙扎,直到我把同一句話重複三次後,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只是那眼神依舊讓我看了不喜。

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個守信的人。把塞在他嘴裡的抹布挖了出來,我歪著頭看他。

「妳在跟誰說話!」男人鬼叫一聲。

「我們不是在對話嗎。」我抱著妹妹往後坐。「妹妹,再等一下就好囉,等下姊姊就陪你上樓睡覺。」

「你他媽的到底在跟誰講話!」

「安靜一點,你嚇到我的妹妹了。」我心疼地安慰著妹妹,早知道應該把這個傢伙處理乾淨的。

「這裡哪有別人,妳到底在跟誰講話!」

妹妹在笑,雖然沒有聲音。我轉向男人,也跟著笑了。

「......你說呢?」

在他眼中,有個骨瘦如柴的女孩抱著面鏡子,鏡子裡屬於她的倒影,卻露出與女孩完全不同的猙獰笑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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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搬舊文來放!

大概是太久沒有寫言情了,陌生人寫起來好痛苦TAT

求人搭訕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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