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赤黑‧只有我才找得到的珍寶───中

觀前須知:

          ※此文為赤黑文喵

          ※此篇完全沒有H(真的阿相信我!)

          ※文章押死線抵達,所以完全沒校稿,讓我召喚神奇地找錯字大神寞雨親親OW<(不要裝可愛!)

          ※終於虐完了喔喔喔(破啥梗?!)

          ※這次原本劇情成分神多喔、建議回去複習~~

              PS.雖然今天本來該發的是芬飛同人可是我...趕不出來啊啊!所以只好先赤黑虐一下(正色)

「不好意思,我可以稍微離開一下嗎?」

「啊?」相田麗子微笑,額角掛著顯而易見的青筋,「不‧是‧說‧過,不准一到就馬上給我四處亂走的嗎?嗯?」

面對這樣駭人的氣勢,黑子偷偷倒退了一步,「呃不是…   …是有人叫我出去一下,就外面而已。」

「有人?」

一旁原本談笑愉快的木吉和其他人被這邊的喧鬧吸引注意力,眾人困惑的看著黑子。

「是‧誰‧呢?要是是認識的女性朋友的話…   …」

麗子依舊帶著溫婉的微笑,但是身邊浮現的黑氣讓誠凜的眾人都不禁為黑子默哀。

一路走好啊…   …

「不,不是的。」黑子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赤司君…   …我要去見一下。」

「…   …?!赤司…   …」日向順平首先喊出聲,表情有著詫異。赤司該不會是奇蹟世代隊長的那個赤司吧…   …?

麗子抿唇,離黑子最近的他當然沒有漏看對方眼底閃過的那絲悲傷,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下午就要開始比賽了,在那之前一定要給我回來啊!

「嗯…   …降旗君!你還是陪著他一起過去吧!」

「啊!好的!」

一踏出室內,乾冷的空氣立刻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黑子沉默地看著鞋尖,一臉凝重。

不過臉色更凝重的是站在一旁的降旗,對於黑子走沒幾步幾乎就會撞棵樹的行為來看,監督叫他出來果然是對的,要是沒人跟黑子出來的話,說不定對方會走一走失蹤呢…   …

「到了。」

一直默默不語的黑子終於抬頭,以往熟悉的身影就這麼映入眼中。

「怎麼回事啊哲,還帶著一個保鑣哪。」

青峰一邊轉著球,一邊納悶開口,而原本在旁邊啃著巧克力的紫原反而比黑子更早一步開口。

「啊啊,說到小保鑣的話,小峰不是也有小月嘛。」

「跟五月一點關係也沒有吧?!她這麼弱怎麼算保鑣啊!」

「真是的。」黃瀨掃了爭吵的兩人,目光轉回手機上,「話說小綠間…   …為什麼拿著剪刀…   …啊?」

「當然是因為它是我今天的幸運物。」

「不…   …重點不是這個…   …總而言之,很危險的啊這個,你還是不要亮著刀刃到處走啊!」

對於無法正確與前隊友溝通這點,黃瀨有些無奈。

…   …唔啊啊?!該不會現在是奇蹟世代的全員集合?那我該不該先離開啊?可是回去的話監督她…   …可是好危險啊!啊啊啊我好想回去───啊啊!!

相較於一旁淡定的黑子,降旗的臉色不斷刷白…   …不過很憂傷的,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那個…   …」

原本要開口說話的黑子瞬間被黃瀨的手機簡訊聲打斷。

「手機真吵啊黃瀨,是赤司嗎?」

「…   …啊!」黃瀨一臉凝重的打開訊息,「是粉絲發過來的加油訊息啊!」

「去死。」

其餘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話說,為什麼把大家叫出來的傢伙最晚才來,這是哪回事?!」

略為沉默過後,耐不住這樣氣氛的黃瀨首先開口。

「…   …他就是不由自主搞個性的傢伙啊。」

綠間推了下眼鏡,涼涼的說,彷彿事不關己。

「真是的…   …」

青峰再次坐下,一旁的紫原邊吃薯片邊點頭贊同他的話。

而始終沉默靜立的黑子微微露出笑容,卻在抬頭看到那個最熟悉的人時,笑意僵在嘴角───

…   …───赤司君。

…   …結果我又這樣逃掉了。在赤司君呼喚我的時候,我選擇的是加速逃逸啊。

黑子雙眼無神著盯著面前的香草奶昔,嘆氣。

其實有好多話想跟赤司君說。

我喜歡他…   …

從以前就是…   …

如果是赤司君的觸碰、我不討厭喔…   …

光是這樣想就雙頰發燙。黑子默默地將頭埋進雙手間,整個人害羞地趴在桌上。

赤司君是喜歡我的嗎?

“黑子,留下來一下。”

其實在聽到赤司君這樣說的時候,因為害怕所以我逃避了。

如果赤司君要說,那天的事只是誤會的話該怎麼辦呢?

黑子輕輕嘆了聲,從雙臂間抬起頭,望著逐漸變暗的外面。

在他考慮今天晚餐到底要吃什麼時,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走進對面的便利商店。

「赤、赤司君?!」

黑子以平常完全達不到的速度低頭,臉上好不容易消去的紅暈再現。

赤、赤司君為什麼會去便利商店啊?!也太違和了…   …呃不對!為什麼赤司君會出現在這裡啊?這裡跟他平常走的路完全是反向的啊!

同一時間內,在便利商店裡的赤司拿起架上的運動雜誌。

那是上次他們二連霸時的採訪,也是從那時候起,全部人就起了變化。

先說青峰的怠惰、紫原的進步…   …該怎麼說,全部人都在往前走。

───彷彿自己要被拋下般───

奮力搖頭驅去腦中的想法,赤司將雜誌放回架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不可能的,不會被拋下的。

不會的…   …

背著光的赤司,只能見到那閃著寒冷金光的左眼,黑子抬頭,不偏不倚地對上對方的眼。

可是那沒有溫度的眼睛,只是微微掃過他就轉開視線───正確來說,赤司的目光根本不為任何人停留。

「大輝、涼太、真太郎、敦。」如同君臨天下,赤司慢慢地唸過每個人的名字,「還有…哲‧也。」

他最愛的哲也。

為了掩飾剛剛在看到黑子瞬間的僵硬,赤司扯起一抹敷衍性的微笑,開口,「真高興和你們再會面啊,以這個樣子再次全員集齊,還真是、讓人無比感慨呢。」

那如同烈火的眼神,停留在黑子附近,「只是…   …好像有一個走錯場合的人呢。現在我只想與我之前的隊友對話。」

他再次牽動嘴角,「不好意思,你就先回去好嗎?」

面對完全不認識的人,赤司露出客套的表情,但若仔細的看,那眼神根本沒有對上降旗。

啊啊…   …是啊!有個好機會,為什麼不離開呢?降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很冰冷,即使理智告訴他快點離開這裡,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只能在原地顫抖。

「…   …降旗君!」

一旁的黑子先發現了這件事,他有些憂心地轉身───

「真是無法溝通呢,連讓我們參加一下都不允許啊。」

溫暖的大手搭上黑子的肩,來著的髮也是赤紅如火,但相較赤司那種會把人焚燒殆盡的業火,火神的火反而是如冬日驕陽般暖和。

「火神君!」

「火神!」

「喲!我回來了!」微笑地拍拍兩人,火神的眼轉向神色冰冷的赤司,「你就是赤司啊,很高興見到你。」

「…   …」

赤司的眼底閃過一絲沒人察覺的驚惶,但隨即被更冰冷殘酷的替代。一改站在台階最上層那種霸氣,他緩緩地步下樓梯,「真太郎,剪刀借我一下好嗎?

「啊?」綠間呆了一秒,「借剪刀要幹嘛用啊?」

嘴上雖這樣說,但他是乾脆的把剪刀遞過去。

「只是頭髮有點長的煩人,想稍微剪去一些而已。」

赤司接過物品,繼續緩慢地走著,如帝王巡視般。

「嘛,在那之前…   …」悠哉的腳步停在火神面前,「火神君,是吧?」

話音剛落,幾乎本能的火神往旁一閃,但是依舊感受到了尖銳的刀刃劃過臉頰側面,溫熱液體悄悄滑落的觸感。

「火神君!」

一旁近距離觀看這過程的黑子驚叫出聲。

赤司原本打算重來一次的手重重一震,十分僵硬的將手放回身側。

依舊背光的臉上,緩緩的、慢慢的綻開略微扭曲的笑意。

「很好的躲開了呢。看在你身手的份上,這次就先饒了你吧。」握著剪刀的左手微微抽搐幾下,再次舉至額前,「但是不會有下次,我要是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剪刀切落物體的喀擦聲響起,眾人都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

「這個世界上啊,只有勝利是一切。勝者的一切會被肯定,敗者的一切會被否定。而從以前到現在,我在任何事上都沒有輸給過任何人,所以今後也不會。」

火神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對方,連自己身上已經冒出太多的冷汗都沒察覺。

「贏得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

赤紅的髮如同染血的春櫻般飄搖著落下,唱著自身生命最後的輓歌。

停下手上的動作,那一紅一金的眼冷冷地望著火神。

「所以違逆我者,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   …

風吹起的上的落葉及髮,打斷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紅髮少年像是變臉般回復一開始的淺笑,對眾人擺擺手,「那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啊,今天的招呼就到此為此。」

「哈?!」

最先回神的是青峰,他一臉被耍的怒氣,「赤司你給我扯什麼蛋!就因為這些事特意把我們叫出來嗎?」

「不是…   …」停頓了腳下的步伐,赤司轉身對著青峰開口,「我的本意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但是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之後,我就知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紅眼再次掃過曾經的隊友們,赤司勾脣輕笑,「那時候的諾言,大家好像都沒有忘記呢。」

而那客套的微笑在看到朝思暮想的那人後瞬間有些僵硬,但在見到對方後面那個高大的身影後突然變的釋然,「…   …這樣就足夠了。」

隔得太遠了,連擁抱都做不到啊。

「下次在場上的時候,再見吧。」

那澄澈藍眸毫無遮掩的看著他,就如同多年前一樣。

如同多年前一樣啊…   …

「赤司君…   …你怎麼練習到這麼晚…   …大家都已經去換衣服了。」

面對完青峰那幾乎絕望的發言、幾乎放棄的神情後,黑子的表情有著顯而易見的落寞。

他有種衝動,有種想抱著赤司君大哭的衝動。

看見黑子那低落的表情,赤司微微抿唇,將手上自己的毛巾丟了過去。

「趕快擦乾身體,否則會感冒的。」

有些尷尬的沉默悄悄在兩人間延續的,待對方擦完全濕的髮後,赤司率先開口。

「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是不行啊。」

「…   …是的。」

冰冷雨水將衣服緊緊地貼在黑子的身上,讓他不自覺地輕顫。

「是嗎…   …」赤司輕嘆,「那就…   …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呢。」

看著對方如犯錯小狗低下的腦袋,他不帶感情的開口,「那你就放棄青峰吧。」

頓時,身上的寒冷變的微不足道,黑子的眼倏地睜大。

「…   …欸?!」對上赤司突然沒有感情的眼,原本要流暢說出的質問也變得斷斷續續,「怎麼會…   …那個時候、讓我追過去的明明…   …就是赤司君你啊…   …」

對於黑子那懷疑的眼神,赤司悄悄別開眼,「是的…   …但是那個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個瓷盤只要曾經出現過裂痕,就不可能再修復如初,但只要去修的話,還是能用的。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當然也會做出努力…   …

「但已經沒必要了,他現在這樣就能用。

「所以辛苦你了。」

黑子連自己也沒發現的倒退了一步,全身如置冰窖。

「赤司…   …君?」

他不確定的開口。

對面的紅髮青年困惑歪頭,「怎麼了嗎…   …?」

不對!這感覺不對啊!

黑子的表情變的慌亂,原本直視那紅眼的眸也在不知不覺間移開,「你…   …究竟是…   …誰?」

如果是赤司君,才不會說這樣的話。

被黑子這樣詢問,赤司沒有露出不快的神情,反而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了,哲‧也。」

黑子瞬間覺得毛骨悚然,那金色如光般的眼掃在他身上,彷彿被剝光衣服,砧板上的肉般。

他想逃。

而馬上的,直覺就是轉身想跑,可惜的是,身體還未跟上大腦的指令,在剛轉身踏出第一步後,極具佔有性的擁抱緊緊束縛了他的行動。

「吶,你在躲什麼呢,哲‧也。」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及頸畔,黑子打從心底覺得…   …赤司君這麼做…   …也太犯規了…   …

從背後很清楚的看見黑子逐漸轉紅的耳垂,鮮紅欲滴,如同莓果般。赤司邊這樣想著,邊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上去。

「唔…   …」

發現黑子沒有進一步掙扎,赤司露出讚許的笑,舔拭的動作繼續。從耳邊濕漉漉的下滑至頸側,最後停留在動脈處,用力一吮。

「啊!」

黑子發出短暫的疾呼,身體在瞬間癱軟入身後人的懷中。

「噗哧…   …」

「…   …赤司君,你笑什麼呢?」

有些不滿地轉頭,黑子看著對方微微側過的臉,問道。

赤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默默地看著他,嘴角帶著勢在必得的微笑。

「你,」他輕輕的將黑子放在地上,雙手把他困在地板和自己之間,「你喜歡我吧?」不然怎麼會不推開我呢?

黑子只覺得血液瞬間充斥整臉,他有些尷尬地開口,「赤司君從、從哪來的自信啊…   …」啊啊啊該不會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吧?

「噗───沒有否認啊。」對於對方以手臂遮掩害羞的這個可愛動作,赤司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吶、哲也。」

輕柔的吻吻上他的指間,「我愛你哪。」

不是喜歡,是愛。

你知道嗎…   …

「赤司君?」

對方太過輕的聲音並沒有被窘迫中的黑子聽清,他一臉不解地放下手,視線碰巧得對上溫柔似水的微笑。

「我愛你。」

「赤、赤司君這樣太犯規了…   …」

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聲音、那樣的台詞…   …會太讓人心動的啊…   …

赤司微笑,將黑子緊緊摟進懷中,兩人靜靜地躺在體育館的地板上。

那天是他們終於確認彼此心意的一天,也是關係開始越來越遠的一天啊…   …

籃球打上框架,發出巨大的聲響卻依舊沒有進籃。黑子悶悶地以上衣抹去臉上的汗水,撿起地上的籃球,繼續千篇一律的動作。

「很快就是離校時間了。」

已經換回制服的赤司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出聲提醒。

「…   …赤司君。」

他沒有料到對方換完制服後還會回來體育館,握著籃球的手一緊。

赤司看了眼黑子的手,笑著開口,「真罕見啊。你居然在做投籃的練習…   …」

不知為何的,這樣的舉動讓他有些不高興。

「但是,你已經不需要做這種練習了吧?」

聽到赤司的話,黑子有些受傷的垂眼,「…   …說的也是呢。」

他是影子,影子只要做好影子的本分…   …就夠了…   …嗎…   …

慢慢地放下球,黑子握緊拳頭,像是費盡全身力氣般,僵硬的開口。

「…   …赤司君你,喜歡籃球嗎?」

「嗯?」面對這個突然的問題,赤司有些不解的挑眉,「我不太懂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這種感情對於勝利而言是必要的嗎?」

又是這種…   …讓人覺得心碎的回答。

咬著有些乾澀的脣,黑子有些遲疑地開口,「我…   …已經完全不明白了…   …現在的籃球部跟以前明顯不一樣了,從赤司君開始變的那時候開始…   …」

「…   …你又在說這種話了,我根本沒有改變啊。」那張熟悉的俊顏上帶著困惑、覺得可笑的神情,「我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人,只不過這兩個人交換了位置而已。」

「咦?!」

黑子訝異地抬頭。

「我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只不過要不要相信就是哲也的自由了。」赤司露出了略帶嘲諷的神情,「但如果你要把這件事也歸入所謂改變的話,我只能說,因為這是必要。

「不是我的改變帶動了隊伍的改變,而是隊伍的改變造成了我的改變。」

「哲也,你知道嗎?」赤司緩緩地靠近黑子,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頰,「大家傑出的才能開始覺醒,外面已經沒有我們的敵手了。

「如果敵手…   …真的存在的話,那也不在外面,而是內部。

「我們會成為相互的對手。」

太過溫柔的吻印在黑子的眼瞼上、額上,與這些動作相反,赤司的表情是幾近偏執的瘋狂。

「如果強行統合這些過於強大的力量,大家一定會互相排斥,甚至有可能造成球隊內部的崩壞。」

那冷冷的薄脣吐出最傷人的話語,「我們已經,不該再並肩而行了。」

原本差點沉浸在這樣氣氛中的黑子剎時清醒,用力推開眼前的少年。

「怎麼會…   …你在說什麼啊…   …」

赤司的眼看了一眼被推開的手,握緊。

「你和大輝就是證據啊。」

殺人者繼續著狠絕的毒藥。

「你們兩人是光和影,但是光太過於強大,身為影子的你已經無法配合。如果再換成光與光的話,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怎麼會…   …」

藍色的眼瞳閃過無比的悲傷,「難道就沒有比勝利還要更重要的嗎?」

「沒有,因為帝光的理念就是『勝利』。」幾乎不用思考的回答,「雖然因此最佳的模式改變了,但理念絲毫沒變,只是之前的對你來說心情會比較好而已。」

黑子只覺得有股氣堵在胸口無法抒發而出,無可言喻的感覺充斥於心中。

「吶,哲也,心情一不好就跟我抱怨,會讓我很頭疼的啊,這種無理取鬧…   …只能說你做的覺悟還不夠。你這一點點的覺悟啊…   …」帝王抬起下巴,給予對方致命的傷,「含糊不清的理想簡直不堪一擊。」

瞬間的,青峰剛剛崩潰的神情在腦中乍現,黑子低下頭,淚水在眼中打轉,「…   …也許…   …赤司君說的…   …是對的…   …

「人若要成長,必然會隨之改變…   …可是我…   …只是很想很想…   …回到全中比賽勝利之前的那段時光…   …而已…   …」

看到這樣不堪一擊的表情,赤司總覺得心底有處悶悶的,但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開口。

「如果想退部的話我不攔你,全看你自己了,想要繼續留下來就要接受這樣的事實。」

「如果你,還想以帝光第六人的身分待在這裡的話。」

他幾乎都忘記自己那時為什麼還願意繼續待在那裏。赤司君,我待著不是為了什麼第六人的名字,而只是…   …想看到你們…   …在打籃球時可以露出快樂的表情啊…   …

還有,就是你啊。

在洛山對秀德那場的半場休息時,再次的相遇。

自己已經可以帶著偽裝好的表情看著赤司君了呢。

「…   …呀…   …從開幕式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了呢,哲也。」

那張看過無數次的臉,總在每一次都少了些溫度。

「…   …是的。赤司君。」

即使臉上沒有洩漏出絲毫不該有的情緒,但身側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握緊。

「喲,別跟我說你已經忘了啊。」察覺黑子的異狀,火神輕拍他的肩,走向赤司,「在開幕式對我做過那麼危險的事,我絕對要打倒你的!」

看到黑子的手在火神拍上他的肩後的放鬆,赤司的眼蒙上一層怒意。

「我當然記得了,火神大我。你的實力的確值得評價,只是…   …」給我離開我的所有物,「我給一個忠告吧。」

一邊的隊友發現赤司沒有跟上後納悶轉頭,「赤司?」

「可以在和我講話時不放低視線的,只有遵從我的人。」那雙手搭上火神的肩,「違逆我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允許他俯視我。」

極大的重力壓下,火神錯愕的發現自己被壓到地上。

「你太傲慢了。」

冰寒如刀的金眼斜斜的俯視著火神,然後緩緩地轉向黑子。

「哲也也一樣,想跟我打的話,就先做好覺悟。」帶著隱微不可見的哀痛的眼直視黑子,「將你的力量發掘出來的是我,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到這個事實的。」

我要告訴你,你永遠是屬於我的啊。

「火神君有喜歡的人嗎?」

「哈?!」

火神從地上坐起身,表情有著明顯的錯愕。

這麼少女的話題,太違和了啊。

「什麼鬼啊…   …」有些窘迫的轉過頭,「喜歡的人什麼的,難道你有啊?」

「是的。」

「還真的啊…   …欸欸欸不對!難道你喜歡那個…   …呃,什麼井什麼的?」

「不是桃井同學。」

閉上眼睛,由著清風拂過髮際。

他喜歡的,是那個如帝王般傲視天下,卻偶爾會給他溫柔的人。

總讓人忍不住耽溺其中…   …

從那之後,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帝光拿下全中三連霸、看著大家逐漸將籃球視為公式、逃避著那個他覺得不對勁的赤司君。

在最後,連離開時,都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打算去哪。

即使他很明白,有天會再見的。

大家。

赤司君…   …你知道嗎?只要我一閉上眼,你的臉就會出現在我面前啊。

赤司君對我來說太美好了,如同天神般遙不可及,根本不可能想像對方會一直如自己般想著對方。

因為赤司君也說過了啊,違逆他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何況只是…   …平凡的自己呢…   …

「真是的!那是什麼喪家犬的嘴臉啊!」

火神用力拍了下黑子的肩,對方那鬱悶的嘴臉不知怎麼總讓人很火大。

「火神君…   …很痛…   …」

「啊啊啊有夠奇怪的啊你!先是來霸佔我睡覺的地方,然後又自顧自的耍什麼哀怨!不過是會對上洛山的赤司,你緊張個什麼啊!」

「火神君…   …那個我應該不是緊張,是忐忑才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赤司君。

「所以就說你很婆媽啊!」火神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將放在身後許久的香草奶昔拿出,「拿去!」

黃色的杯子被塞進自己懷中,杯側還因為火神過大的握力而有點凹陷,但不知道為什麼的,總讓人覺得很溫馨。

「謝謝。」

黑子輕輕閉上眼。那麼,就讓一切隨著這場與洛山、與赤司君的比賽,逝去…   …

那苦澀至極的戀啊。

「勝者會是洛山,我們的籃球才是絕對的。」

赤司表情冷淡的說著,眼中帶著勢在必得。

哲也,如果我贏了你的話,你就會相信我才是對的,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是吧?

「…   …不好意思。」

熟悉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赤司撿起球,輕拋過去。

「…   …這一天終於來了啊。哲也。」黑子眼中的神色太過陌生了,讓赤司有著瞬間的呆滯,「…   …老實說我很驚訝。因為,我曾經認為你能來到這裡的可能性非常低。

「那時候的答案你已經找到了嗎?」

不惜拋棄我,也要去尋找的答案。

「是的。」

無須思考的肯定答案馬上從黑子口中說出,赤司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

「那就讓我看看吧。」我會把你打碎,讓你回到我身邊,「你的籃球。」

對於這個到現在依舊還愛著的曾經的戀人,說不膽怯與遲疑是騙人的,說不心動與不心痛也是騙人的。

「…   …不,要讓你看的不是我的籃球。」赤司君,清醒好嗎?「是我們的籃球。」

沉默幾秒,赤司的嘴角微微抽了幾下,露出狠絕的笑意。

「…   …原來如此。這份挑戰我收下了。」

讓我把你碾碎、讓你恨籃球、讓你臣服於我…   …這樣,你就會不再看任何人,永遠愛我吧…   …

於是比賽就這樣打響。赤司從一開始黑子上場時,目光就沒有移開過…   …反正他有的是自信,可以一邊關注全場局面一邊看著黑子的自信。

黑子上場時,那過多的歡呼聲令他有些不高興。搞什麼,他的哲也,不是這麼多敗者可以看的啊。

「4號,隊長,赤司征十郎!」

他上場時的歡呼或什麼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黑子的眼神從一開始就緊緊鎖在他身上。

太好了,就是這樣。

脣畔浮起不易察覺的微笑,赤司如同帝王般驕傲的上場。

「誠凜高中對洛山高中的比賽───正式開始!」

說真的,對誠凜這場比賽有太多事遠遠出乎他的意料。比如火神的ZONE、比如黑子可以找回無存在感、比如現在───原本打算投進得分的球被火神擋下,再加上剛剛沒有成功防守下來───

不!怎麼可能!我赤司征十郎怎麼可能會被攔下!

〝…   …極限了吧?〞

別開玩笑了!我絕對不可能輸!比賽還沒有結束…   …!

〝放棄吧…   …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住口…   …!勝者是我…   …至今為止都是…   …從今以後…   …也該一直是…   …

妨礙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赤司狠狠地咬著下唇,連微微出血都沒有發現。

他不會輸的啊!他怎麼會輸呢?!

〝放棄吧…   …你已經,喪失最佳的機會了。〞

你這個失敗者沒資格說我!

〝失敗的,是我們啊。〞

終於從混沌不清中清醒,赤司抬起那回復了的眼,輕聲開口,「很抱歉讓你們見笑了,希望你們能再一次助我一臂之力。」

他看向誠凜的休息區,堅定的說。

「為了戰勝誠凜。」

他不想輸,不想要失去那對他而言最重要之物。

再一次的,洛山的攻擊回合,持球的赤司逼近火神,但讓後者驚訝的是…   …原本圍繞在赤司周圍的寒氣,竟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難以靠近的危險氣質、讓人窒息的威嚴是消失了沒錯,但更多出了另一分強大的實力!

本想集中精神好好攔下對方的火神,卻被一個極為巧妙的假動作騙過去。

「什麼…   …?!」

站在火神身後的黑子並沒有因此而亂套,而是以更快的動作閃去赤司的前進方向,打算如剛剛般抄截對方手上的球。

「上啊───!」

場邊觀賽的誠凜隊員發出歡呼,氣氛到達一個最緊張的時刻───

赤司笑了。

不是之前那種冷淡的狠笑,而是熟悉到幾乎讓人落淚、最讓人懷念的溫柔微笑。

「好久不見,黑子。」

就是那一瞬間,黑子的手停頓了,球很快的就被傳到其他洛山隊員手上。

場邊的其他奇蹟世代在傳球那刻瞪大雙眼。沒錯的,那是他們不知接過多少次的傳球!…   …也就是說───以前的赤司,回來了。

無法名狀的喜悅感讓人幾乎嚎哭出聲,黑子以汗濕的手臂摀住眼睛,使勁讓淚水不要留下。

〝我回來了,黑子。〞

他等了這句話太久了啊!

比賽不會因為赤司回來了就結束,依舊是令人緊張的纏鬥,而且相比之前赤司的ZONE,回歸的赤司的「全體ZONE」更是難纏。

可是這樣不是更好嗎?比起沒有溫度的赤司君,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的赤司君打更有趣吧!

黑子的嘴角浮起微笑,將手上的球再次傳給隊友。

最後,以僅僅一分之差,誠凜贏了帝王洛山。

然後呢?

然後…   …

「希望下次可以再一起打球,黑子。」

帶著苦澀感的聲音從喉嚨逸出,赤司對於自己現在還可以保持冷靜這件事覺得不可置信。

他輸了籃球,即使這樣的結果讓他不會失落。

但他輸了黑子,這樣的結果卻讓他幾乎要痛哭失聲。

握完手後,赤司果斷的轉身,他總覺得再多一秒,自己一定會自私的把對方摟入懷中。

黑子現在很幸福,有了新的隊友,新的生活。

所以他赤司征十郎,該走出他的生命了。

沉默地走回了選手預備室,其他隊友有些以為他是還沒走出輸的陰影,有些依舊有些懷疑那大變的態度,沒有人跟他搭話。

這樣也好,他不能保證還可以笑著面對別人。

安靜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本應吵鬧的休息室無比安靜,直到───

「那個…   …我可以找赤司君嗎?」

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小聲地開口。

「啊啊赤司嗎?他現在感覺是沒什麼心情───」

還沒講完的話瞬間被打斷,赤司在看到那人的瞬間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走了過去。

「啊、赤司君,我───」

熾熱的體溫緊緊環繞著他,一邊的其他人先是驚訝得睜大眼,隨即馬上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各自找了奇怪的藉口溜出去。

「先讓我抱著就好。」

赤司將黑子緊緊按入懷中,聲音帶著細微的抽息聲。

「…   …」

沉默一秒,黑子輕輕嘆了口氣,抬手環住對方。

安靜無語的擁抱,如同多年前的他們一樣。

會不會…   …這樣的擁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呢?

「黑子───」

「赤司君───」

兩人同時的開口,隨即又立刻沉默。

「…   …還是我先說吧。」這樣安靜下去也不是方法,黑子率先開口,「我…   …真的很喜歡赤司君。不管是以前或現在,雖然有段時間赤司君變得很陌生,但是我…   …」

沉浸在自己小劇場的黑子,並沒有發現對方訝異的神情。

「不管是哪個赤司君,都是我最喜歡的赤司君,所以赤司君以前說喜歡我───」

溫熱的脣堵住了黑子剩餘的話,他睜大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對方。

「不是喜歡啊。」赤司緩緩後退,執起黑子的手,「我說的是『我愛你』,你記錯了,哲也。」

輕輕的將黑子的手放置唇邊,落下溫柔的吻,「而且永遠都會是這一句啊。」

黑子的眼,突然覺得有些視線朦朧,他哽了一下,在赤司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撲抱過去。

「我很想你…   …赤司君…   …」

「我也是。」

「從離開帝光後…   …一直都在想…   …」

「我也是。」

赤司再次收緊抱著對方的手。

「還有每次在見到火神君時…   …也在想你…   …」

「嗯,我每次看到黛學長時也會想起你。」

「要不是身高的話…   …幾乎就要把火神君當成赤司君抱住了…   …」

「…   …這就不必了。」

淺笑的俊臉對上黑子,赤司再次俯身吻上那脣。

「你有我,就夠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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