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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Chapter.0 最初、也是最終的眼淚

    森林深處,一名有著長長黑髮與那漂亮到不能再多擠出任何話語形容此人美貌的女……啊不、是男子。

    對,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漂亮如同鳳凰的美眸閃爍耀眼的金色光芒、配上長的有些過頭的睫毛在眨眼時輕輕抖動、外加小巧卻堅挺的鼻與那厚度剛好讓人一看就想親上去的唇。如此美如神話中女神的人,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但這些是題外話,探討男子是男人還是女人或是兩者皆是,都不是本文重點。

    雖然說這聽起來有些像是在浪費時間,不過還是希望各位不要走開,請繼續看下去。

    回歸正題,男子---再提醒一遍,他是男人,這保證不是筆誤,絕對。

    嗯咳、總之呢他此刻站在一名少女面前,用自己那漂亮的鳳眼,卻是一臉陰沉的瞇起雙眼,如同少女欠他錢不還的表情,瞪視著跪在他面前,臉上與衣服上都骯髒不堪的少女。他就如同童話故事中那狠毒的繼母瞪著灰姑娘一般瞪著她。

    少女雙手與雙腳微微地顫抖,眼神卻堅定的如同一顆繁星,閃爍著堅定的光彩,直視男子,那眼神中竟與她身體不同,毫無任何害怕的感覺。

    即便,少女那右邊的眼睛帶著傷,那劃過眼睛的一道不小的傷痕讓人怵目驚心,男子不看也知道那傷一定非常疼,而且這個傷可是完全的讓少女毀了原本那該是清麗的面貌,少女忍住她眼睛的疼痛與他瞪著她的恐懼,竟然能夠這樣直視著他。

    這分明是在故作逞強的樣子讓他雙眼睜大,多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但那雙眼還是死死的緊緊盯著少女不做任何改變,眼神依舊是不懷好意、惡狠狠地盯著少女,對她上下不停地用眼神打量。

    最終,男子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對眼前的少女感到無奈,一夕之間,少女被迫要成長,但她現在被他這樣惡狠狠地盯著眼神卻保持著堅定,這讓他覺得他這樣盯著她測試她有些過於狠心了,內心總覺得有些不忍。

    不過,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少女有著他要的潛能,而她的身上的確有著跟他類似的能力。

    「妳,叫什麼名字?」男子的表情不再陰沉,但那臉卻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地詢問少女的名字。

    「……我叫、伊莉雅。」少女愣了一下,想了想,看著男子,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不錯的名字,很適合妳。」男子突然露齒一笑,讓伊莉雅愣住了。

    那笑容溫暖親切,而那句話喚起了她很多年前遇見某個人的回憶。

    當時,那個人也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事情了?」男子收回臉上的笑容,認真的問伊莉雅。

    「……」伊莉雅愣在原地,就算聽到男子的問題她也不想回答。

    就算回答,她也無法再回到過去了,現在的她,除了一隻眼睛毀了不說,連她原本的一切都失去,她孤苦伶仃,或許再不會回到過去……不、是永遠都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眼前這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為何要在她逃亡途中攔住她,而且剛才還那樣用恐怖的眼神瞪著她,就如同那以黑色巨大長劍在她的眼睛上劃了一刀的男子一般恐怖的眼神,那是她腦中揮之不去的惡夢。

    但是,很奇怪的,眼前的男子,雖然那眼神讓她害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可以像這樣以堅定的眼神直視他,這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伊莉雅,妳想不想重生?」男子看著伊莉雅,突然間又問道。

    「……啊?重生……」伊莉雅看向男子,眉頭皺起,臉上滿是疑問。

    「對、捨去一切,妳不再是過去的妳,妳將重生成為別的身分,而我,會幫助妳,我會訓練妳成為……魔女。」男子以堅定的眼神對她說。

    ……魔女?

    就是那會製作毒藥還會施展黑魔法,是邪惡狠毒的壞人代表之一的……魔女?

    「妳不用緊張,魔女並不等於壞人,妳只要貫徹那屬於妳心中的正義即可。」男子說出的話讓伊莉雅越來越不明白了。

    魔女跟正義可以合再一起嗎?

    「妳或許現在不明白,但妳之後一定會明白的,畢竟妳將會是我的弟子。」男子走向前,以自己那修長的手輕觸伊莉雅的臉,動作輕巧且溫柔。

    「妳將會是我黑魔法師路迦的唯一弟子,妳得為這件事感到光榮。」

    ……被一名黑魔法師認定為弟子,這光榮嗎?伊莉雅一點都不知道。

    黑魔法師,與一般魔法師不同,是跟魔女性質相同,一樣會製作毒藥施展黑魔法的人,算是魔女與巫師的總稱吧。

    這樣的人,找上她又是為什麼?伊莉雅現在腦中很混亂,不知道為何才剛經過一場如同夢魘般的現實,又有這麼一件詭異的事情找上門。

    「總之妳之後都會明白的,我會讓妳重生,讓妳不再是能夠讓人隨意傷害的堅強之人,但首先,妳……就先大哭一場吧。」路迦伸手摸上伊莉雅那凌亂且毫無光彩的黑髮,隨後輕拍了一下她的頭,手沒有離開她,就這樣停留在她的頭上。

    「妳知道嗎?妳只不過是個孩子,卻在今天遇上這麼多事情,妳一定......害怕了對吧?像妳這樣故作堅強的孩子,真的很讓人心疼。」路迦用溫柔的話語對伊莉雅說,但是隨後卻板起了臉。

    「話是這麼說,我卻一向很討厭像妳這樣逞強的孩子......我現在可是討厭妳討厭到都快不想收妳當弟子了......不過,我先聲明,我在這裡攔住妳的目的就是想收妳當我的弟子,讓妳重生。」路迦起初眼神有些不滿的看著伊莉雅,但隨後又顯得有些無奈。

    「所以,在我還沒有改變我的想法之前,哭吧。」路迦又溫柔的對伊莉雅說,而他臉上的表情也緩了下來。

    「這將會是妳......最初、也是最終的眼淚......。哭完之後,我會收留妳,訓練妳成為一位魔女。未來......迎接妳的將會是一連串讓妳更想哭的訓練,但請妳記住,到時妳『絕對』不能哭,聽清楚了嗎?」路迦對伊莉雅警告,還特別的強調了「絕對」。

    「如果到時妳敢哭......我就會將妳丟出去,然後餵給這座森林裡的食人熊吃。」路迦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讓伊莉雅聽完有些發楞。

    路迦注意到伊莉雅臉上的表情,雖然表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內心不由得擔心起來:他是不是......有些威脅過頭了啊?

    呃、這樣不行。他今天可是要收她當弟子的,他可不希望她從一開始就怕他,這樣他之後還怎麼跟她相處啊。

    於是,他清了清喉嚨,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又再度對伊莉雅說:

    「聽好了,將妳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哭出來,妳會好過一點的。妳要記住,忍耐並不等於堅強,只有內心堅強才是真正的堅強,表面上堅強並不會讓妳……」

    「哇~!嗚……」伊莉雅突然間的大叫嚇了路迦一跳並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但那之後他聽到了她的哭泣聲。

    微弱且顫抖著的哭聲,內心的害怕與恐懼他能夠感覺的到,於是,他蹲下身伸出手環抱住伊莉雅,讓她的臉埋進他的胸前。他的手輕拍她的背,臉上是釋然的表情。

    看來,她明白了。

    伊莉雅就如同路迦命令的一般,真的狠狠的將那積在心裏面的那些心情全變成了眼淚,從眼中流出來。

    最初、也是最終的眼淚。

    她要重生。

    她一邊哭泣一邊在內心對自己說。

    就這樣,一名魔女的誕生,就從一場哭聲中展開。

    八年後,她真的成為了魔女,並且也明白,當初的那些魔女與正義合再一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或許,如果她那美女男老師沒有突然間搞失蹤留下一推爛攤子給她整理的話,她或許還是會很感激他的。

    『伊莉雅,恭喜妳成功通過了我的訓練,妳現在是一名出色的魔女了……記住,為師要出一趟遠門,暫時不會回來,不用掛念我。

    為妳光榮的老師   路迦

    P.S.   記住,那些討酒錢的店主上門來時,記得幫我推托一下,或是可以的話幫我付點錢也行,這樣或許更好解決,感謝,妳真是我最自豪的弟子了。』

    ……好吧,她真覺得她現在面對著那些討著她老師酒錢的店主們,她此時此刻所流下的眼淚,才是真正最初、也是最終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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