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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民】 我們.在一起了嗎?-3

      阿珍去了國外後,我也如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開始了既忙碌又自在的大學生活。

      不過我們倒是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當年令我們吵架的即時通,那段日子倒成了好幫手。

      每日回家了,我們便會上線,看看對方在不在,在了就打通語音通話,一整晚開著也不關,直到兩人都要睡下了互道晚安,反正我們都是獨居,不影響其他人。

      其實也不見得聊什麼,有時我們甚至根本沒有要跟對方說話的意思,但聽著電腦傳來的聲響,打字聲、翻書聲、水聲、吹風機呼呼聲,就連與其他人通電話我們也不避諱讓對方聽見,就好像生活在同個空間,就好像我們的距離很近。

      阿珍也照約定,一兩天就傳一張照片給我,不見得每張都是他的自拍,有的是他在那裏的學校與朋友合照,有的是他日常被朋友偷拍的。

      而我也會回寄我的照片給他,同樣是有我入鏡即可,有時我懶,就從同學相簿裡偷拍我的抓了便寄,有時勤奮點,便抓了角度,頭髮衣服打扮了下,甚至拿了堂姐送我的有色唇膏塗了下,做個表情,拍了幾張女孩子氣的照片,然後就聽到電腦另一頭的阿珍沉著聲音要我不可以到處去誘拐人。

      雖然這段日子,實際距離很遠,但新的距離很近,比我們以前見的到時更近。

      阿珍放寒暑假都不會回國,因為留學生假日可以上寒暑假班,多修幾個學分、提早畢業,不過對我們來說反而好,阿珍一回國他父母便會盯著,那我們連開語音通話聊天都不行了。

      阿珍出國的第一年,我們一直維持著這樣遠距離卻親密的感情生活,不過大二這年,可能是距離真的太遠,可能也剛好是我們認識的第七年,我們開始因為小事疏離,我想和他父母施壓也有關,偶爾我們都會不小心情緒化的質疑彼此感情,甚至吵架,真討厭。

      就在一個月前,我們吵了一場最大的架,原因是一個外國女孩不知怎麼做到的,找到了我的即時通,且向我警告阿珍是他的,要我離開阿珍,原本這點小事對我們而言並沒什麼,但那天我和阿珍說起這件事,他竟然也是要理不理的,我本就是那倔性子,當下丟了幾句難聽話又跟阿珍冷戰。

      我終於把遮著我眼的卡片拿下,上面斗大的字樣,第57屆畢業生同學會,現在已經是大二要升大三了,而這個暑假依照慣例又開了國中的同學會,老師總說我們這班感情忒好,至今同學會都還能找的到半數以上的人參加,曾身為咱們班的一員,阿珍當然也受邀。

      冷戰後我們就斷了聯絡,想來已經兩年沒見他了,一見面會是怎樣呢?吵起來、和好還是陌生?

      走進校園,這兩年我已經很少回來了,可能是因為回來也見不到阿珍吧。

      學校又改了一些裝潢,可變動不多大,樓梯下的那間房,是學校特意開給我們當同學會場地的,也是我們三年同窗的教室,可惜最後其中一半阿珍並沒有參與。

      我晃到保健室後頭,阿珍告白那角落,其實這塊是個回收場,這麼一回想可真不浪漫呀。

      我一回身,就見到一個褐色腦袋的男人背對我,呀!這麼久不見了,連肩膀看來也變可靠了。

      「李珍基!」

      阿珍一回頭,臉上滿是疑惑,回了我一句,「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誰?」

      、、、、、、欠揍。

      然後我確實走上前去揍他了,揍的李珍基求饒,雖然我根本沒出力氣。

      「早跟你說了,你要是敢忘記我,我絕對打你,打到你媽都不認得。」

      「好好好,跟你開玩笑的,別那麼認真。」阿珍抓住我還在亂揮的雙手,然後抱住了我,「泰民,我好想你。」

      被他這麼一說,我倒沒動靜了,怎麼說呢,心裡還是想著他的,還是念著他的,繫在指尾的紅線從來沒有鬆開過。

      「阿珍、、、、、、我也想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阿珍的體溫,阿珍的氣味,他真的,來到我身邊了。

      突然我推開他,「你!為什麼上次跟你抱怨你不搭理我?」好吧,就算說我小鼻子小眼睛,這事兒我不能不計較。

      他又再把我抱回懷裡,「對不起,那天在跟我媽談判呢,原本他不准我來參加同學會呢。」

      他這麼一說,我也沒轍了,只能安安靜靜依在他懷裡。

      怎麼每次都是因為這個冷戰阿,難不成家長真的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嗎?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在很久以前我就曾委婉的問過媽媽,如果我喜歡上男生,他會如何,媽媽說這種是他會有點不能接受,但他會相信我的選擇,且支持我,因為沒有什麼比傷害母子情感甚至斷絕關係更不能接受的了。

      後來媽媽隱隱約約也知道了我和阿珍的事情,可是從沒表達過什麼,我想他在試著接受吧。

      「還是不原諒我嗎?恩?」阿珍溫醇的聲音響在耳邊,我都沒有推開他了,還能不原諒嗎?

      「早就原諒你啦!傻瓜、、、、、、怎麼還是那麼傻阿、、、、、、」

      「我也沒辦法欸,只要在你身邊,我就只能當傻瓜。」「就會說好聽話。」雖然這麼說,可還是覺得心裡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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