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3、窒息---Hitlergruß

「FÜR   FRIEDEN   FREIHEIT   UND   DEMOKRATIE   NIE   WIEDER   FASCHISMUS   MILLIONEN   TOTE   MAHNEN」---

語譯:為了和平、自由與民主,法西斯永不再現,數百萬人的死提醒著我們。

有類人,他們總不覺得自己會失敗;如果這類人編纂了字典,肯定也會認真的將「失敗」二字從中抹去。在西方近代史裡,這種人物有兩個;一個便是著名的矮子拿破崙,除了在橫越阿爾卑斯山時認真的陳述這意見外,所編纂的《拿破崙法典》仍是現今研究法制度史的學者必須閱讀的文本,儘管如此,他仍老馬在隔著英吉利海峽的鄰居,英國,底下兩次,最終鬱鬱而終於太平洋上的某個荒島。另一位雖在一百多年後,但同樣也對英國開戰的仁兄---阿道夫.希特勒。

現在,就在1945年4月30日,大德意志帝國首都--柏林,這位著名的梟雄不只嘗到英國的厲害,更在遠征蘇聯時被拖垮,如今,他正在指揮官的會議桌上平靜的等待自己的終期---只要蘇聯軍隊攻進了自己的王土。

端著葡萄酒,像貴族一般的希特勒些微啜飲,並瞟了瞟已服氫化鉀自盡的,而且昨天才剛行完婚禮的愛人、妻子,伊娃勃勞恩。那招牌卓別林鬍子上下些微抽動,沾了些殷紅,又飲進了幾口酒。

「話說不信神會被神處罰,但這末路,真的是神賜的嗎?」對空氣提出了疑問,希特勒視線從伊娃瞟到了桌上,整整齊齊塞在精美盒子中的7.62毫米手槍。這把槍是希特勒的指揮槍,陪他出生入死,但此刻槍身反光的漆黑十分嚇人,彷彿死神的斗篷般漆黑。

「咚」。不久槍身的黑,蔓延到眼前所及之處,吞噬了希特勒所擁有的唯一光明。越來越大的槍火聲,象徵蘇聯軍隊的更加逼近,說不定已經攻到咫尺之地,切斷了供給指揮處的電源。

話說人死之前都會有許多跑馬燈現象,自己的生命在終結之前,會如相簿般快速翻閱,強制奪出眼簾且投射在視網膜上。

希特勒緩緩閉上了眼皮,他看見了許多影像...

---一面奧地利國旗緩緩升起之際,卻傳來大聲的詠唱德意志國歌之歌聲,聲音來自一個男孩。

「呵呵。」伴隨著笑聲,希特勒手中傳來鐵的冰涼觸感。

---一群男孩推導了那剛剛唱著德意志國歌的男孩,並壓在地上,持續瘋狂亂打。傷痕滿臉的男孩試圖掙脫,爬著爬著,抬頭一看,是個畫架,後頭站著一個青年,伸出手將男孩拉起。

「...。」太陽穴上隱隱有種冷澈閃過。

---男孩感謝青年的幫助,自願幫忙揹著畫架;他們試圖進入兩個城堡,卻都拒絕,甚至被拿著武器的武裝者粗魯趕出。瞬間,拿著槍的大叔搶到前頭,替他們擋下了攻擊,看起來是個士兵;細看他臉,留著非常濃密的卓別林式鬍子。

「我想,那兩間學校應該後悔沒收下我吧。」指尖觸摸到了硬梆梆的扳機。

---三人不斷奔走,顛沛流離,甚至走進了一間酒館行竊,被酒保發現正著,吶喊之下人人喊打......直到「停止,我們該想的不是『我們被偷走麵包』,而是『我們偉大的亞利安子民』必須得偷麵包?」遠處,緩緩走出一個神似那士兵,同樣留著卓別林式鬍子的,卻更顯得年輕、英姿風發的大叔,但舉手投足充滿激情和魅力。

「...是啊,都是猶太狗惹得禍。」

---畫面突然回到黑暗,但是這四人身影仍然清晰明亮;緩緩靠近,圍著希特勒,伸出了手。

「你們,是來接我的嗎?」

---男孩,摟著了希特勒的大腿。

---青年,撫摸了希特勒的左胸。

---士兵,遞出了步槍。

---演說者,解下自身西裝,替希特勒披上。

「呵呵。」隨著呼吸急促以及激動,一股力量湧上,穩定希特勒發抖的指尖,扣下---1945年,4月30日,15時30分,一代梟雄命歸天。1945年5月8日夜,纳粹德国正式投降。

希特勒呢?蘇聯士兵在那附近發現了,"疑似"希特勒的屍體。

***

後記:

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如希特勒這類的人物,自殺時會有什麼想法以及狀態,找了些歷史敘述並隨手寫下話語。

一個殺人的瘋子,那也是人。縱使位高權重,殺人無數的傢伙,最終也不過是人。希特勒不是天生的惡魔,儘管他的惡魔之路也有自己的選擇存在。

漢娜.阿倫特分析了「惡」,指出這並非某些種族或國家才會產生的品質。而是只要在某些條件下,任何人都會為惡,希特勒也不過是這些條件下的滿足者。這就像是,中國人殺到東京,會引發像「南京大屠殺」的行動也不會令人意外。某些情境不予以防治,就會有「惡」的發生。

我們不但應該責怪希特勒,除此之外,更該思考如何防止第二個希特勒出現;那麼我們就該了解希特勒以及其環境。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