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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何處

離開了殷子淇的房子後,凌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該去哪裡?可以去哪裡?他完全不知道。

不知不覺,凌凱走到一間外形簡陋的咖啡店門前,看著招牌,便想起了跟殷子淇的回憶,而且,這裡也是兩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七年前,十歲的凌凱在外面玩耍時,不小心得罪了流氓,很快就被十多人追打。在他不知道該逃去哪裡之時,他忽然跑到一個十字路口,然後就見到面前這間非常簡陋的咖啡店。情急之下,便跑進店裡。

「抱歉,本店還沒……」咖啡店內的店長還沒把話說完,凌凱便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店長安靜。

看著這個陌生的奇怪男孩,店長不禁探頭望望外面,幾秒鐘內,便了解發生什麼事了。

「小鬼,惹禍了就去道歉吧。」確定外面沒有人的時候,店長回到吧台前擦亮酒杯。

「誰是小鬼啊?老頭子。」

「你這個臭小鬼真不可愛!」

再兩個人不爽地盯著對方時,有一個跟凌凱年齡差不多,可是身形卻很細小,他躲在廚房門內偷看。

「小一……?」細小的身影看看凌凱,再看看店長,顫抖著身軀走出來,抓著店長的衣袖。

「小淇怎麼了?」店長露出柔和的笑容問道。

「蛋、蛋糕……」

聽到對方說出蛋糕這兩個字,店長秒懂了即將會發生什麼事。

「糟糕了!」店長大叫一聲,便跑入廚房看,發現關烤箱的時間慢了約五分鐘,店長便立刻戴上手套,把烤箱內的蛋糕拿出來。

「還好沒有烤焦蛋糕。」安心地呼出一口氣之後,他便笑著伸手輕摸男孩啡色的髮絲。不忘說句,「小淇,謝謝你。」

小個子被讚賞後,因高興用燦爛無比的笑容作回應。

「喂,臭小鬼。」店長看見凌凱準備推門離開,便開口叫道。

「幹嘛啊?」

「吃完蛋糕才走吧,是巧克力蛋糕喔。」

不打算留下的凌凱,還沒說一句不要,便已經被男孩牽著手拉到吧台前坐下。

「哥哥,小一做的蛋糕很好吃的。」天真無邪的笑容,使凌凱不得不留下。看見凌凱終於坐下,男孩露出比剛才更燦爛的笑容。

「小淇,遇到人的時候記得要有禮貌地打招呼喔。」店長微笑提醒,然後用刀子把巧克力蛋糕分成八塊,再把其中的兩塊放在兩人面前。

「我、我叫殷子淇,好高興可以認識你。」殷子淇有禮貌地向凌凱打招呼,由於他不習慣面對陌生人,所以還是好怯場。

「我是凌凱,也很高興可以認識你。」凌凱向他投以微笑。

「呵,原來小鬼也會笑呢。」看著凌凱露出笑容,店長不禁掩嘴偷笑。

「臭老頭,滾開啦!」

「認識到朋友實在太好了,小淇記得要好好珍惜對方喔。」無視了凌凱,店長為殷子淇認識到朋友而感到快樂。

因為父母離分,讓凌凱一直自責是自己的錯,演變成現在自暴自棄,因此,他沒有親密的家人,也沒有朋友。在這天,凌凱首次感受到被需要,首次認識到第一個朋友,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站在店外不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推門走進去,店內的店長已經把門打開了。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嗎?凱。」由於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在這間咖啡廳,久而久之,這裡已經變成了我們逛街時必去的地點,有時候還會讓我們嘗試新創的食品。

「嗯……」面對著滿面笑容的店長,凌凱卻沒有心情說話。

「進來吧,我請你喝咖啡。」

見著面有難色的凌凱,店長也不打算再問下去,反而毫不客氣地推凌凱進店內喝咖啡。

因為是星期一,加上時間尚早,所以店內的客人並不多,所以進來時可以見到很多空蕩的座位。

雖然店外看,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咖啡廳,可是,走進來的時候,會發現這裡帶給別人一種家的感覺。有沙發區,給女性們喝著咖啡聊天,有酒吧區,可以給客人嘗試酒的味道,同時也可以在吧台喝店長親自做的咖啡,是一個給別人放鬆心情的好地方。加上,這裡有不同小食,也有無酒區,所以歡迎任何年齡的客人進來。

凌凱低著頭坐在吧台前,而店長則在吧台前做咖啡。

「跟小淇吵架了?」

沉默……

「如果做錯了的話,去說一句對不起吧,我相信他會原諒你的。」

沉默……

雖然,店長都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可是,卻無法不照顧面前這個軟弱的孩子,而且他很明白,每次凌凱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會說出口,然後把自己的痛收在心裡,是個好堅強的孩子。

「你這個小鬼,真的不可愛呢。」受到兩次的沉默,店長不禁小聲道。

「老頭子,誰是小鬼了?」聽到這裡,凌凱不甘示弱地反駁。

店長靈活地把咖啡倒進兩隻杯子裡,一隻遞上凌凱面前,邊品嚐著自己泡的香濃咖啡,邊望著面前低著頭的凌凱。當他發現凌凱嘴唇稍微變得紅腫時,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了。

「你……該不會是推倒小淇失敗了,才會自己一個出現在這裡吧?」店長一句爆發性的發言,讓正喝著咖啡的凌凱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

「你在說什麼啦?臭老頭!」店長把重點說出了那刻,凌凱已經面紅耳赤了。

「你的嘴唇,已經出賣你了。」店長吐出舌頭,邪笑著望向他。

「嘴、嘴唇?」被店長提醒了,便伸手輕撫自己的嘴唇,的確腫了一層,使凌凱開始擔心剛才在家裡哭泣的殷子淇。

「啊啦啦,現在的小鬼真大膽呢……」對於自己猜對了,店長不以為然地繼續喝咖啡。

「老頭子你也是同性戀……?」

正常人聽到同性戀之類的話題,一定會覺得好嘔心,可是,在店長的角度,卻感受不到他有厭惡的情緒。

「我?是雙性戀的喔。」

「雙性戀?老頭子你幾歲了?」

「臭小鬼你不會懂的啦,我可是很多人追求的喔。」看著店長露出十分欠打的燦爛笑容,凌凱不禁反了他一記白眼。不提起店長惡趣味的性格,他的確是個美男子,樣子年輕,對女性有紳士風度,且愛小孩子,大概是女性們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吧?

「臭老頭,愛上你的女人一定會好慘的吧?」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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