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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油記2013年8月19日

          看完酥油,心裡無限感慨。原諒我一時忘了加書名號,躺在床上,再度地翻來覆去,心中不斷迴響著已經當了喇嘛的月光對身心俱疲的梅朵說,「蓋房子還不如蓋寺廟」。也許書中的原句已經不是這樣了吧,但無所謂,只是想寫些什麽,抒發心中的鬱結,我想,我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梅朵。

          梅朵奮鬥了兩年,原本要治病卻在兩年后因為過度疲勞而把自己搞的傷上加傷,爲了給月光生個孩子,她對醫生說,「我不想做手術,因為,我想生一個屬於我的孩子」。於是,「已為母的善良醫生」為她動了一個小型的子宮手術,好多的血,以及隱藏在她身體軀殼中的傷口,沒人看得見。

          無數的會展訂單、一份大工程的英文翻譯、三分家教兼職,都只是爲了可以和月光一起擁有一個家,梅朵也是孤兒,在三年前父親撒手人寰的噩耗傳來時,她就已經是孤兒了。而一切的辛苦,六個月的昏迷,換來了月光的絳紅色藏袍,換來了月光了却三千煩惱絲的光潔頭顱,換來了月光陌生、清冷的眼神。

          宗教真的能阻礙兩個相愛的人,杜絕他們從「我和你」變成「我們」的可能。時間和愛並不全是拆散一對戀人的全部理由,價值觀的不同,人生觀的差異,家庭背景,甚至生長環境。很多時候,即使兩人再相愛,再堅定,一樣能被命運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能遇上一個「門當戶對」各方面都無比契合的人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你愛他,他也愛你,你們可以有一紙婚約,也可以就只聽從心聲,無需任何外界的表面證明,平靜安逸,沒有風浪。

          平凡反而是最真實的幸福,什麽時候也有這麼一個人走到我面前,我們不需要狂奔於雪夜之中,不需要驚險地躲過頭頂的瓦礫,不需要任何一方忍受身體的不適只爲了兩人能生存在同一片草場,不需要長久的分離,蒼白的約定,不會失聯六個月,不會萬念俱灰、遁入空門。

只有我和你,在每個平凡的早晨,能一起吃個早餐,然後你西裝革履,出外闖蕩。我或者溫文淑良,整理我們的小窩,或者自立自強,擁有一份簡單、不過於忙碌的工作。

          我們可以只談戀愛不結婚,可以養一隻小狗,可以在工作之餘去旅行,走遍炎黃子孫生活著的家園,走向另一個國度。就這樣,即使有爭吵,也能有一方主動道歉和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我們都頭髪花白,牙齒掉光,直到我送走你,或者讓我在奈何橋上再等待你走到我面前。

          如此,便是我半生的追求,今生最想得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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