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蒙帕纳斯,奧維爾,公墓,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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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na:站在蒙帕纳斯大厦楼顶,四处眺望到整个巴黎。站在某个地方,向北望去,跟处于十八区蒙玛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遥遥对望。冬天的巴黎干冷干冷,那天刮着大风,空气穿透力不强,我朝大楼底部看去,看到一个好辽阔停车场。稍后,才发现那就是传说中最文艺的公墓——蒙帕纳斯公墓。里面住了无数文艺界精英,如苏珊·桑塔格、萨特、波伏娃、杜拉斯、波德莱尔,或者是社会学家涂尔干。巴黎这个城市,因为有他们曾经的存在,而充满了份量。这样也好,起码,所有来到巴黎的有心的后辈们,都可以真正地去拜访他们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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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我一向不嚮往城巿的第一高樓,也不熱衷登上樓頂,更沒興趣向下俯視城市。因為站在高聳入雲的樓頂,遠離了土地,渺小了人到成為小黑點,不只隔絕了人群的喧嘩,也疏遠了生命的氣息。但是,我也必須承認,從高處往下看,雖然看不清楚,但腳下的人生,卻有著萬花筒般的無限想像,往往更加精彩。那天,我站在巴黎最高的蒙柏那斯大廈頂層,向下俯瞰的那一剎那,彷彿看到了塞尚畫筆下的那一抹蒼鬱。恍惚間,巴黎天空的光影,正是如此"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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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阴雨天的光影,如果用印象派的心情来看望,的确会释然不少。但阴雨天的公墓,向下望去,依然那么辽阔,一清二楚。每年农历春节那天,我都会去公墓拜祭亲人,那一刻我都会觉得死亡只是一个形式,你挂念的人,就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每次在奶奶家,就觉得过世爷爷在家里的一万种嬉笑怒骂的姿态,充盈了整个空间。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哇,那么亲切,充盈在空气中。我至今无法忘怀,某个清晨,阳台上的茉莉花不见了,爷爷买菜回来,他指了指他西装外套的口袋,上面插着两朵小小的白色茉莉。那一刻我凑上去闻到的幽香,大概这辈子,也忘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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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人的情感,藉著物,似乎顯得更濃密。巴黎郊區的奧維爾小鎮是梵高葬身之處,就在公墓不顯眼的角落。那年秋末,太陽落得早,尋覓到時,天色已是昏暗,依稀辨識出梵高兄弟墓碑。氛圍冷淡了些,有些寂寥;可是,我眼前揮不去的是梵高<星空>那抹暗藍,心理很飽滿。離開時,順著鄉間小路回走,天空一片深藍,濃得化不了。那夜,我走在梵高<星空>的畫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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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画面像Woody Allen「午夜巴黎」的海报。梵高的墓,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热闹的凭吊,普普通通的,和他弟弟合葬在一起。我对待死亡的态度,其实就像是一种鞭策,让活之为活,活得更纯粹和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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