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櫃上怎麼也擦不完的灰塵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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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這家店後我每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早上睡覺晚上打掃整理夢書偶爾替夢饃準備午夜點心,每天都是這樣開始然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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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我真的很不瞭解夢饃那傢伙在想什麼,因為是那傢伙找上我,帶我進入這一般人認為異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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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高中畢業的我同時離開了孤兒院有了獨立戶口,狗血的身世加上這小說才有的情景,難不成老天爺當我是悲情女主會遇上一個完美男主?但事實證明了我並不是女主,至少不是愛情小說中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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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上夢饃,斐倫‧史利瓦德,他說我是個很有趣的人,因為我身上沒有半點『夢』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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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夢,不管是夢想、幻想還是晚上做的夢都包含在內,有些人隨著年紀的增長和接受殘酷的現實的考驗讓夢逐漸消失,但氣息卻還會存在,而我身上沒有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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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夢饃說他很感興趣所以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員工(雖然依照實際的工作內容應該稱作為清潔工),我當下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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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家人的負擔、沒有對未來的憧憬、沒有存活下去的想法以及對自我毫無要求,這些都可以成為我答應的理由,不過我認為那時會答應應該是對這前所未有的新體驗所抱持著期待,期待它可以改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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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饃對我的反應沒有半點遲疑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不過這是我個人的觀點就是了,畢竟跟他相處了兩年多我很清楚他是個內在與外表不相符的夢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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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我回想的時候門鈴饗了,抬頭一看除了夢饃不會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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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怎麼樣?今天有客人嗎?」斐倫將外套、帽子和柺杖掛在門旁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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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沒有半個人。」我趴在櫃檯上懶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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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斐倫不急不徐的泡茶準備他的午夜點心我在心中第N次感嘆,這傢伙果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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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順的銀髮帶著紫色光澤一看就知道絕對沒有分岔、那微微上挑的墨色雙眸多麼勾人阿,雖然臉色蒼白了一點但這也是種病態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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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人類的話一定是位超級名模吧,光是這高挑的身材就不知道要羨幕死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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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黎,人的單位不能用個來計算,而且也不會出現一半的人,如果真的是出現一半那要稱為死人或殭屍才對。」斐倫用他那獨特的方式吐嘈著一般人並不會在意的點,這是他為數不多令我討厭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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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斐倫很愛抓我的語病,大至前後矛盾小至單位用詞他都可以用糾正的方式吐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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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的看了斐倫繼續望著門口發呆,如果真的有客人上門的話我應該會有某種程度的驚訝,因為我們的營業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至四點這短短的四小時,而且店面還是在一條昏暗不起眼的小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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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還會有人上門嗎?我在腦中無限吐嘈斐輪進門時的問題,而他也習慣了我這種幾乎沒反應的樣子繼續喝他的茶看他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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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倫的工作有兩種分別是收夢和送夢,如果是收夢我要從書櫃中抽出一本最老舊的夢書收進倉庫好讓書櫃上有空間擺放新的書,反之則要從倉庫找出最舊的書放回書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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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書上記載著別人所做的夢,不管是美夢、惡夢還是淫穢的夢都可以變成這些書,而夢饃的工作就是替人們拿走或給予那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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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店裡時我還以為斐倫那傢伙最初跟我說的只是玩笑,這家店的書櫃凌亂不堪散落滿地的書和堆在角落的書,這一切看起是那麼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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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就不停的整理那些夢書,清掃、歸類、保養這些工作一樣不少,到現在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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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書的封面雖然不同卻沒有規律,所以我必須將一本書讀完才能知道該將它歸在哪一類,有時候會遇到作夢者甲的惡夢給了作夢者以然後變成美夢的狀況,為了必面這種情況發生我必須小心的分類清楚不可以放過任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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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然說是這麼說,不過誰每天重複的做同樣的事不會厭煩啊?所以我就變成現在這種懶散的樣子,書櫃的夢書已經分類好了但倉庫裡還是如往常一樣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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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上的分針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著,當我的意志正與睡意打架時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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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仍呈現漿糊狀態的我下意識的開口:「這次是取夢還是送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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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我是來委託的。」耳邊傳來的不是斐倫那略為低沉的迷人嗓音,雖然聲音很小但很清楚的表明了說話者是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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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抬起沉重眼皮好看清楚這位難得一見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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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見的是她斜帶著的帽子,粉底黑邊中間白緞帶在側邊綁成大蝴蝶結底部是一排的粉白色玫瑰,胸前粉紅色的大玫瑰下是黑白條紋的蝴蝶結以白色蕾絲為界,粉紅為底用黑色線條裝飾的長裙在兩側作出多重層增加視覺效果,最下邊的裙擺延續著上層的白色蕾絲,整套服裝看起來華麗卻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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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這是我看見這位客人的第一個感覺,不是因為服裝,而是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帶著下水道那種污穢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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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的工作也為了她口中的委託,我帶起微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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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滿足你的夢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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