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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上上下下的日子(2)

      鄭侑楷和苡瑀滿相當有默契,也許是上帝安排讓他們永遠不分開。不管是幼稚園、國小都是同班,連現在的國中也是。鄭侑楷完完全全傻眼,有次還要苡瑀滿帶他去寺廟收驚。苡瑀滿當然是很高興,能跟自己命中注定的白馬王子相處那麼多年。

      在六年級時,她在別的班級結交一個超級要好的朋友,她叫昔軒椰。她長得很可愛,經常放下自己只及肩長度的黑髮,雙眼普通大小卻如星星般那樣明亮。昔軒椰喜歡跟著苡瑀滿到處逛,反正她也沒什麼意見,也因此這樣,昔軒椰和鄭侑楷認識了。

      他們認識只在於一面之緣,之後也是苡瑀滿帶著她跟鄭侑凱相見時才會碰面。可是,她漸漸發現。昔軒椰跟鄭侑凱越走越近,就像是看著自己的白馬王子被別國的公主佔領一樣。她滿腹子的醋,也不好跟鄭侑楷說什麼,而且也是自己讓她跟他認識的。

      上了國中,苡瑀滿與昔軒椰碰巧的同班了。

      老師今天宣布出新的排位表,她當然希望鄭侑楷能坐在她旁邊,可是命運卻跟她作對。旁邊是別的男生就算了,鄭侑楷偏偏坐在昔軒椰旁邊。

      昔軒椰當然不知道苡瑀滿喜歡鄭侑楷,她與鄭侑楷因為位子相鄰,常常閒聊,上課有時還偷偷講話玩耍。苡瑀滿在後面看得不順,心也不順。

      雖然不會討厭他們做朋友,但是她還是希望昔軒椰能離鄭侑楷遠些。

      有一天他們三人一起回家時,鄭侑楷突然提議要留在學校探險,才剛提出來沒多久,馬上被她們駁回,昔軒椰還罵了他幼稚。可是鄭侑楷硬坳、不放棄,昔軒椰是堅持不妥協,但苡瑀滿瞅著鄭侑楷淚水汪汪的雙眼,心軟,答應了。

      「小滿,為什麼答應嘛?」

      「反正我回家也沒有要做什麼事呀,陪他逛逛校園也可以當運動呀。」

      昔軒椰猶豫,最後點頭:「好吧,既然小滿都這麼說了!」她面向鄭侑楷,指著他的鼻頭說:「先說好,我是因為小滿才答應的哦!還有!不要再用那一副噁心樣子看我們了!我快吐了!」

      收拾好東西的三人,待在教室等著全校所有學生離去,沒耐心的昔軒椰和鄭侑楷跑上台在黑板上塗鴉,苡瑀滿坐在第二排位置,看著他們玩耍,聽著他們對話,只要他們一有互動,心會狠狠得、豪不留情的揪起來。

      苡瑀滿也想加入他們的話題,但找不到時機插進話題,只能沉默著,心裡油然而生對昔軒椰的妒忌,想降也降不了。

      「哎唷!鄭侑楷!就叫你不要擦我的天使了!」昔軒椰瞪了他一眼,把他擦掉的地方又重新補上。

      鄭侑楷故意等她全補完後又再次拿起板擦擦掉,「這哪是天使啊!醜爆了!那是豬吧!」

      「好過分,走開啦!鄭侑楷你白目啊!」嘴上這麼說,笑臉卻非常燦爛,似乎忘了苡瑀滿這個人的存在。

      當她看到鄭侑楷對昔軒椰的眼神時,她立即趴在桌上,緊閉眼睛。

      她想摀住耳朵,對著他們喊夠了不要再說了,但她沒勇氣做不到。深深吸一口氣,把令人奔淚的妒忌吞回,眨掉眼裡的霧氣。

      可以改變的。

      但是因為她太懦弱了,不敢去改變。

      只好選擇了逃避,只能悲痛地抱緊委屈繼續往黑洞裡跳。

      「欸?小滿在睡覺?」昔軒椰突地想起她的存在,往後一看,見到她把臉埋在她的雙臂之間。鄭侑楷聞言,也往後一看,暼時鐘一眼,走到她旁,拍拍她的肩膀,「瑀滿,起來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探險吧!」

      苡瑀滿微微將頭抬起來,瀏海蓋住漂亮的雙眼,輕輕點頭,鄭侑楷轉身去幫昔軒椰擦他們一起畫得亂七八糟的黑板,趁這個時候,她用衣服粗魯地在臉上隨便亂抹。

      「走吧!Go!」鄭侑楷興奮地哼著歌走在前面,和他距離差三步的昔軒椰尾隨在後,則苡瑀滿離他們很遠的地方,踏著緩慢又小的腳步。

      「欸,會不會有那個啊?」

      「哪個?哪個?」

      「你是笨蛋嗎?就是那個啊!」

      鄭侑楷沒脾氣的開口回話:「昔軒椰妳一直那個來那個去,我哪知道妳說的那個是哪個啊!」

      「就是……鬼啊!我超怕的!」昔軒椰縮縮肩膀,又往鄭侑楷那邊靠近。這些動作在苡瑀滿眼中非常刺眼,刺眼到又要把眼淚激出來了。她好想衝過去用力推開昔軒椰,叫她不要再靠近了!但她,就是沒辦法這樣做。

      算我拜託妳,離侑楷遠一點好不好!求求妳啊……

      一隻手,在苡瑀滿眼前出現,順著手臂往上看,那一雙溫暖的眸似笑非笑地瞅她,「妳不是也會怕嗎?而且妳笨笨的,一定會迷路。」鄭侑楷的聲音趕走了那些烏雲,當他牽住她的手時,似乎瞬間把她拉出黑洞,讓她再次見到光明。

      剛剛所有的想法,一掃而空。

      「你才笨笨的,這裡是學校我怎麼可能會迷路?」她反駁。

      「噗噗--聽妳在放屁,別忘了妳是個路癡,再怎麼小的地方也都還是會迷路,懂不懂?」對她挑挑眉,吐吐舌,扮個鬼臉,調皮的模樣令她覺得十分可愛,不想再反駁他了。

      昔軒椰注意到鄭侑楷和苡瑀滿牽起的手,立刻奔到苡瑀滿另一邊,牽起她的手:「啊!鄭侑楷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也要牽小滿的手!」指著他大罵:「還有你是男生耶!不能牽女生的手!尤其是我最喜歡的小滿!」

      「幹麼啊?我可是從幼稚園開始就牽了耶,認識的時間也比妳久,哈哈。」

      「欠揍啊!炫耀個毛啊!」她的怒火更大,嘟起嘴巴,哼一聲甩頭。

      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喂,妳這樣就被惹毛了?很煩耶妳!遜咖哦?白癡。」

      「你說誰是遜咖?你說誰是白癡啊!」昔軒椰雙眼像是噴火般地噴向鄭侑楷。

      鄭侑楷別過臉,不在乎的說:「就是那位愛生氣脾氣差的臭老太婆啊。」

      昔軒椰氣得停下腳步,讓其他兩人都停止前進,她吼:「哈?哈?你說誰是老太婆啊!拜託呆呆先生,我只比你大三個月耶!」

      「比我大三個月就是比我老啊,承認吧,『老太婆』。」鄭侑楷一臉痞痞樣,刻意強調了那最後三個字,也是讓昔軒椰爆發滿滿怒火的那三個字。

      「好,如果我是老太婆,那你就是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屁孩--!」

      「對啊,沒錯,我就是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屁孩,但總比妳這個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太婆還要好--!」

      「幼稚鬼!討厭鬼!臭大便!」昔軒椰反擊。

      「母老虎!大嗓門!臭八婆!」鄭侑楷回擊。

      之後就是沉默了,他們不再出聲,又提起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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