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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之眷戀 第二章

〈舊識〉

 

換上了不顯眼的便服,坐上空中巴士,闇帝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下車。

在拐了三個街角,穿過一條隱密小巷後,一間看似不起眼的酒吧出現在眼前,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仿80年代復古風味的裝潢,其設計皆出自於老闆個人的巧思;穿著整齊的酒保在吧台後調酒。按照慣例,他走到最靠近舞台的第13桌前,自行拉出椅子坐下。

而他的老友「東皇‧J‧彥」早已在此候他多時。

 

X     那未知的數

 

「怎麼了,有事絆住啦?」雖然話是對他講的,但說話者本人的雙眼,卻從未離開過舞台上的歌手。

 

殘留在孩童面頰上的碎片

 

「只是一些小事,無傷大雅。」

 

其實是新生的淚水

 

「先生,請問您需要些什麼?」一名侍女走近,從他的眼中散發出雌性生物的特有訊息。

 

X     那未知的一切

 

「月之海。」

「請問……您是這裡的常客嗎?」

闇帝笑而不答。那名侍女也只好羞赧的快步離去,帶著一杯『月之海』的懇求。

「喂!他不錯吧?」東皇似乎對這事早已習以為常,還是繼續目不轉睛的直視舞台上的歌手。

 

蘊藏一切神秘的數

 

闇帝循著他的視線往台上望去,一名他從沒見過,雙眼被墨鏡所包覆,有著少見黑色頭髮的年輕歌手正站在台上,自他口中唱出的情感,像漣漪般無止盡地擴散開來,流洩在和緩的空氣中。

 

只等待著你的解

 

 

〈歌手〉

 

歌不知在何時結束,酒保的巧思不知在何時已置於眼前,此時那位神秘的少年正踏著輕快的步伐筆直的往他們走來。

「來,我為你介紹,這位是……」

「你好,我的名字叫彌。」

謎……?

只見那少年快速越過東皇,完全無視於他眼中那一絲微慍的怒意,對闇帝伸出善意的手。

闇帝遲疑了下,他可無法承受“某人”陣陣投射而來的殺人目光。

「喂~~你是不是忘了某人的存在啊?」東皇滿嘴酸味的說著,並伸手欲將彌攬入懷中。

「抱歉,我得走了,我還有下一場演出,待會見。」

少年輕笑著閃過身形再度遠離,清脆的笑聲和著纖細的身影漸漸遠去。

「嘿!他不錯吧?花了我不少時間追到的喔。」

「嗯……」

「還有,這給你,就當是你們初次見面的禮物吧!別看它這怪模怪樣,只要有了這個,不管你人在哪裡,只要輕輕一點,不需要任何媒介,就可以直接欣賞到彌的歌聲和他的立體影像了,還有呢……」

據東皇的解說,放置在桌上的,似乎是為了便於攜帶,擁有網路傳送影像功能、最新型的虛擬影像傳送器『音樂盒』。

總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

望著桌上閃著奇異光芒的液晶薄片,不理會好友相當熱心的解說,闇帝在心中暗揣,思緒不禁又飄回頂樓那細嫩的孩童身上。

「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嗯。」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神,闇帝執起眼前的酒杯湊近唇邊,避重就輕的應了聲,像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他到底是……

 

 

〈月之海〉

 

冰涼的淡藍液體沿著喉頭滑入體內,一波波清冷的感覺似潮水般藉血液流遍全身,闇帝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享受這精神上片刻的放鬆。

「喂!彌要開始唱了。」

「嗯。」

 

 

〈賭注〉

 

一道光芒輕閃,在落下的瞬間隨即失去形影。

「正面、反面。」

「正面。」

東皇看著老友那副自信的神情,不禁想問他那股非凡的自信到底是打那來的。

「我就不信……呿,又被你猜中了。」

「謝了。」

按照慣例,這次的費用依然由東皇支付,包括剛剛那一杯“月之海”。

「每次都讓你請,下次換我請你吧。」

「呿,不必了!就當你欠我的好了,對了……」

將桌上的液晶薄片置入上衣口袋,闇帝起身自座位上準備離去,對方故意拖長的尾音讓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

「有事?」

「算了……沒事,別放在心上。」

「……那,下次見。」原本想再問下去的闇帝在察覺老友面有難色後,也就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彌、謎?〉

 

望著好友消失於門扉外的身影,東皇長嘆了口氣,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的纖麗身影輕巧的滑入了之前空出的座位。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剛一不小心差點說溜了嘴。」

「那個東西呢?」

「嗯哼!」

望著眼前佳人清麗的笑靨,東皇心底那塊大石總算放下了不少,沒辦法,誰叫他不擅長隱藏秘密,剛剛闇帝大概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

「對不起,連你也拖下水。」夾在這一輩子唯一的好友和唯一的愛人間,他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無所謂,有你現在的笑容就夠了,我不想再看到過去那個冷漠封閉的你了。」

「彥……」感覺到對方撫上面頰的掌心熱度,彌不自覺的低聲輕喚。

東皇將少年臉上的墨鏡輕輕摘下,一雙少見的黑色瞳仁隨即出現在他眼前。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東皇望著那雙無焦點的深邃瞳仁,語重心長的說著。餐廳的氣氛再度隨著樂聲緩緩流動,一切彷彿都回歸到之前,而另一部嶄新的樂章,正悄然上演。

 

 

〈警戒〉

 

再一次     回到

頂樓     不再是獨自一人的住所

 

電梯節節升高,自外投射而來日光隨之節節變動,望著外頭湛藍而虛假的天空,闇帝不自覺的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     請出示您的身分證明     】

忽地響起的機械化聲音打斷他的思緒,雖然東皇對於他在自家大門設置重重卡關這件事一直頗有微詞,但終究還是拿他沒奈何,畢竟身為一家大企業的首腦,自身安全的注重可是不能輕忽的。

不過有時對於他過於”乏善可陳”的擺設,東皇還是會忍不住想好好”訓誡”他一番……

同樣的,在經過層層嚴密的身分比對之後,他又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望著一片空蕩的床,闇帝心裡迅速警戒了起來。

 

X     那未知的一切

 

「誰!?」感覺到上頭有動靜的闇帝快速的抬頭一看……

 

蘊藏一切神秘的數

 

那是…!

 

只等待著你的解

 

天使……

 

 

 

〈錯愕〉

 

砰、咚!

眼前一黑,闇帝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一時還反應不太過來。

        「你……!?」被大塊的白色被單相互交纏,形成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自被單中探出的黑色頭顱,令他不禁感到一陣錯愕。

        原本該在床上的孩童莫名其妙的自空而降,跌入了他懷中。而懷中的孩童此時正不安的扭動他嬌小的身軀,有些掙扎的想起身,但那布卻蓄意和他作對似的越纏越緊。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闇帝忽然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在不覺中得到了個超級『大麻煩』。

而現在那個『麻煩』正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摩來蹭去』,而自己居然該死的有了反應,要是這話傳到東皇耳中,不被他嘲笑到死才怪。

 

 

          〈X〉

 

他有些訝異的望著眼前纖弱的孩童。

剛在他落入懷中的那一瞬間,闇帝幾乎錯以為他是自天上失足墜落到凡間的精靈天使。

「你叫什麼名字嗎?告訴我好不好?」他相當有耐心的輕聲細問,深怕驚著了懷中人兒。

深綠色的眸子輕眨,曚懂的神色使他看起來像是初生的嬰兒般,惹人愛憐。

「……?」

不懂似的偏了偏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小手揉了揉微睡的雙眸,孩童自動調整了最舒服的姿勢,在闇帝臂彎中沉沉睡去。

感覺到孩童傳來均勻的鼻息聲,闇帝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他置回床上。

「嗯?」原本準備起身離去的闇帝,忽地感到手臂一股力量輕扯,他微微一愣,停止了動作。

只見孩童的小手緊抓闇帝的袖子不放,一副深怕他離去的樣子。

「唉……咦!奇怪……那是?」闇帝忽然間注意到他背上一個明顯的『X』記號,在他的印象中,之前是沒有那個記號存在的。

「X…13….」輕聲念著『蛋』在博士電腦檔案裡登錄的名字,闇帝的腦中瞬間閃過些什麼,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就被之前眼前所見的景象給牽了過去。

難道……剛才看到的……是幻覺嗎?

腦中不自覺浮現剛那瞬間的畫面……一個背上有著散發無暇光芒雙翼的天使,就這樣自天而降,落到了他懷中……

輕搖了搖頭,俊秀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看來,我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原本打算繼續之前作業進度的闇帝坐回床沿。

看著孩童安穩的睡容,一股莫名的睡意襲上了他的眼皮。

「晚安……X……」低頭在孩童耳盼細聲說著,話語和眼神中不自覺流露的溫柔,似乎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總覺得……似乎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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