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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夢《我等你到三十五歲──憶南康》1

      此篇獻給已跨過生死門的南康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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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樣的記憶才可以稱的上刻骨銘心呢?

      如果有那麼一段記憶的話,是不是就算結局以悲劇題尾也無所謂呢?

      執著筆,我突然覺得疑惑。

      那麼,又要是怎樣的悲劇,才會就算悲傷也能夠微笑呢?

      痛到昏厥,卻從來不會後悔,那樣的感情,我能擁有嗎?我能體會嗎?

      「悲傷的故事,在這世上已太多。這次,寫個幸福的結局吧!」老公環抱著我,他的氣息噴在我的頸肩,有點癢癢的。

      「我喜歡悲劇。」把筆一放,象徵故事結尾的定案。「不覺得比起幸福洋溢,令人流淚的故事更可以讓世人記住嗎?」

      「為什麼要執著讓世人記住?」老公把臉埋的更深,他道:「這世上,有我記著你即可。」

      「但是,你終究不會屬於我。不是嗎?」佯裝不在意,但是身子的微顫早出賣了自己。「前幾天,我們不是去逛傢俱城嗎?我看中了一組棕色的沙發……我想買來送你當結婚禮物。」短暫的沉默,希望沒有讓他發現我的壓抑。

      「少胡說了。」輕捶我的腦袋瓜,老公心疼似的把我再抱的更緊些。

      他的尷尬他的愧疚,我怎麼會不懂呢?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能給他更多祝福。

      我只是真的想要買些東西送他。

      「你啊!真的很不會掩飾自己的無措呢!」知道自己不能夠再貪戀他的溫暖,我輕輕推開他。「快去收拾行李吧!她應該在等你了。」對於將和他結婚的女人,我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記名字。即便這個女人是無辜的。

      「……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記得吃飯、睡覺,不要熬夜。」走向擺在客廳的行李箱,老公把剛剛收拾好的衣物放進去。什麼東西是他的,什麼東西是我的,他顯然還能分辨。

      等他收拾完畢,我站起身,跟著他走到門口。「在你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要求一次擁抱?」望著他的背影,我忍著想求他留下的衝動,微笑問道。

      天知道為了這抹微笑,我花了多少個夜晚練習。如今雖然還是有點僵硬,但我覺得至少是及格了。

      老公沒有說話,他盯著我,眸子裡盡是複雜。在猶豫在不捨……還是連這點的垂憐都不肯給?正想至此,他卻猛然抱我了個滿懷。

      「我怕擁抱你後,我會沒有勇氣踏出去。」老公摩娑著我的短髮,他悶聲道。

      「……如果有一天你過不下去了,來找我也可以。我等著。」像是給自己或者是給老公最後一個機會。我說。

       他只是沉默。

      「我該走了。」神色匆匆,明顯不想再多看我一眼。那句話在他心裡埋下了種子。我很清楚。是愧疚也好慚愧也好,只要他真如剛剛所言,會一輩子記得我,那麼我就算耍了點小手段,也並不為過。

      我一向認為擁抱勝過於做愛,這幾年我跟老公肉體上的零距離當然沒有間斷過,只是比起那樣親密的擁有對方,我更喜歡静靜的擁抱。

      除卻激情,那是來自全心全意的喜歡以及信任。

        只是,剛剛那個擁抱卻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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