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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Soul Contracts(一)

      第六個——

      無法抗拒的吸收,突然巨大的魂塊進入了「它」的體內,像是要把「它」給攪壞一樣。

      很痛……?

      即使阻斷了痛覺,卻還是無法忽視體內的存在。

     

      大火不斷燒著著,為了保護「它」所保管的物品,「它」應該是要逃出去的。

      然而「它」卻無法行動,除了雙眼看著天空外,「它」什麼行動都無法作。身體大部分的機能已經喪失了。

      再容納六個超越常理的存在後,「它」還保有著偽造的外殼與意識,這是一個奇蹟,卻也是一個悲哀,要是沒有意識的話,「它」似乎也能好受些。

      「它」不是人類,「它」是懷抱著使命所誕生的。

      然而「它」所期望的的事無法實現,這場大火打破了「它」的希望。那是「它」降生於此的使命,若是無法實現的話,那「它」毫無存在的意義。

      但「它」並不清楚這些事情,只是仰望著天空,等待「它」所無法理解的自身消亡掉的終局。

      然而「它」沒察覺到,燃燒的火焰之中,有一個人往這走來。

      「你,想要活下去嗎?」

      這樣的問題顯得有些可笑,為什麼會有人這樣問一個不存在生命這概念的物品。

      不過即將消失的「它」,沒有思考這件事的能力,「它」嘴巴微微的張開,並沒有特別的生存意念,就像只是在模仿眼前的人的話語,截取了一部份下來。

      「想……」

      從那刻起,「它」變成了「他」。

※    ※    ※

      藍河望著天空,今天的天色很好,天空藍的不像話,跟接連了好幾天的陰天一比,看了就讓人覺得心情舒暢。

      「所以為什麼這麼好的天氣還要重補修啊……」藍河嘆氣著,不過現在抱怨也沒用,他已經把補修的課上完了。

      「離打工還有一段時間,先去找東西吃吧……」藍河看著學生服務中心的鐘,時針與分針正形成90度角。

      「藍河學長!」遠遠的聽到有人喊住自己,藍河轉過頭去,對方有著一張不合大學生的嫩臉,事實上依他的年紀也確實不符一般大學生的年紀,他是榮耀學園有名的跳級高材生,據說IQ有180的羅輯。

      「你有看到包子嗎?」

      「沒……怎麼了?」剛剛還在想要吃什麼的藍河,聽到羅輯這樣問,第一反應是食物,後來才想到是在講跟自己同屬電競社的包子。

      「那小子三門課被當,今天要補課,他竟然沒來!」羅輯說的很是憤慨。

      「忘掉了吧,放寒假太開心。」藍河在心裡想著,啊,果然只有自己這種笨蛋才會乖乖在今天來補課。

      「那他大概每天都過得非常開心……我再去找找,或許會在樹上或樹叢裡發現他吧,謝謝你了,藍河學長,再見!」羅輯說完,跟藍河道別。

      「再見!」藍河聽了羅輯的話,想著包子難道是什麼動物嗎……

   ※    ※    ※

      「來,三個鮮肉包、一個酸菜包、一個奶黃包,總共xx元!」店員將東西包好,藍河掏出了錢。剛才聽羅輯講著包子,讓他決定了食糧。

      包子是個食用上十分便利的食物,藍河就用手抓著,邊走邊吃,四處亂晃。

      「嗚………這地段果然還是沒什麼人。」藍河走著走著,這地段就像跟其他地方隔開來的空間,安靜的不像話。

      為了給這個地段增添一點生命力而植上的樹,此時正因逢冬日,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留住,看起來格外的蕭涼。

      這地段裡的一個紀念公園裡,高高的立著一個黑色的石碑,看起來格外沉重。

藍河往那石碑走去,意外的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那裡,男人手指遊動在石碑上的字,看起來像在尋找著什麼。

      沒見過的人……基本上這地方會站在這石碑前尋找上面的字的人,藍河都看過。藍河判斷對方不是這地方的人。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對方是本地人的話,就要只是曾經擦身而過,也會對對方有印象吧。

      那人長相清秀,雖然不到偶像明星那種精致的相貌,但整個人看起來很溫和,他人站在那裡,好像連空氣都為他改變了。

      「你好。」突然,那人轉了過來,似乎是在對藍河說著。

      「你……你好。」自己窺視他人的行為似乎被發現,讓藍河很是尷尬。

      「你是住這附近的人?」不是很有意義的問題,就像是要消除藍河的尷尬,才提出的問題。

      「不是,我只是在這附近唸書……你在找人嗎?」藍河靠了過去,看著對方指著石碑的手。

      「我在找老師的名字……我一直沒找到,不知道是我不太習慣看中文沒找到,還是他的名字根本沒在上面呢?」

      「我幫你看看吧?老師是叫什麼名字?」

      「那就謝謝你了,老師的名字叫做……魏琛。」那個男人想了一會,可能是因為並不習慣以名字稱呼,他想了一下才能將那個名字唸出。

      「魏……啊,找到了。」藍河正想問是哪個字,然而目光移到W行的地段,也就兩個姓魏的,一個兩個字、一個三個,就算不懂字也能判斷是哪一個。

      「……啊,真的刻在上面呢。」那人看著這藍河手指指著的名字。沒有終於找到尋找之物的喜悅,只有淡淡的哀傷。

      想來也是吧,若是有人在這石碑看到認識人的名字,還能笑的出來的話,藍河肯定會懷疑這人的神經是否有問題。

      這個公園是為了紀念十年前,這個城市所發生的一場大火災而建造的,當時死傷慘重,這石碑上刻的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那場災難的死者。

      藍河的父母也在上面,然而藍河除了這兩個名字外,對父母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失去了災難前的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因為衣服上的圖案被取了藍河這代號,一直到他伯父找到他,才知道自己本來的名字跟過去。然而他還是無法把自己跟那些被人告知的過去連繫在一起。他時常來這裡看父母的名字,企圖連接起自己的回憶。

      藍河想,其實他還算幸運的吧,至少知道自己本來的事情。他當時在孤兒院認識的不少人對過去的記憶都有些缺失,也有人沒有找到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只能以新的身分過生活,甚至只能以大火災發生那天做為自己的生日。

      藍河看男人目光一直望著石碑,便悄然的離去,他覺得這男人似乎需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離開了公園,藍河順著這路走到鬧區逛逛,這樣可以抓著時間再去打工的地方剛剛好,結果這路上就遇著了熟人。

      「鄒遠!」藍河想著這人不是跟自己同樣是電競社的同學嗎,就跟他打著招呼了。結果只見鄒遠像是一隻突然被嚇著的貓,肩頭抖了一下,戰戰兢兢的轉過頭來,看到是藍河這才鬆一口氣,回著招呼:「許博遠。」

      聽自己名字藍河還覺得挺不習慣呢,這鄒遠人太客氣了,規規矩矩的叫著自己本名,不過這或許也跟自己跟他不太相熟有關吧。

      「你來逛街嗎?」藍河問著。

      「算是吧……」鄒遠的話模糊不定,懂點事的人也知道他就是不想說。

      「哈……我也是,正準備要……」藍河想這鄒遠或許有其他的事吧,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擾他,正想著要道別離開呢,就看到鄒遠的手上有著什麼東西。

      紅色的液體自鄒遠的手上留下,這麼近的距離,藍河不至於看不出來那是血,他焦急的拉過鄒遠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沒事!就點小傷而已。」鄒遠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另外一隻手握住了流血的地方。

      「……記得要包紮啊。」沒想到一像溫溫和和的鄒遠,會反應這麼大,讓藍河很是錯愕。

      「嗯……會的,謝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鄒遠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跟藍河道別著。

      「嗯,再見。」藍河揮著手看著鄒遠快速的跑開。

     

      鄒遠那傷口的方向是在手腕吧……藍河想那不會是割腕的傷吧,想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似乎是想太多了。

      藍河又在晃了一會想著時間也差不多,該去打工的地方了。在路上遇著了一個把帽沿壓得很低的外地人問路,雖然怎麼看怎麼可疑,藍河還是乖乖的指著路了。對方問的是這附近的教會,那裡的神父藍河小時候也曾受到他照顧,人很是顛覆神父的形象,倒是比較像個教父。附近的黑道看到他也想跪下,當年一堆被送到教會照顧的孤兒一看到他都以為自己被人賣給人販子,哭得哭天搶地,搞的社福人員頭很痛。

      不過藍河也很好奇怎麼會有人會有外地人要去那個地方呢,基本上那可又是這城市第二個其他人不想靠近的地方。

   ※    ※    ※

      時間剛剛好,藍河踏進了他打工的場所。藍河打工的地方是一間網吧,這時間點客人還算挺多,藍河對著跟他要換班的同事打了個招呼。

      「對了,今天你學弟有來。」

      「學弟?」藍河帶過很多社團的學弟過來,一時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哪個。

      「很高長的很帥很……的那個。」同事講到一半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本來想講一個他覺得很貼切的詞,但突然又覺得這樣講藍河的學弟會不會不太好,於是含糊的帶過去了。

      「喔喔,包子嘛!」藍河沒想到他翹了課來這裡了,自己當初沒想到,要不然可以幫羅輯抓到人了。

      「他現在在哪裡啊?」藍河稍微看了一下網吧裡,沒看到包子的身影,倒是有看到有時會跟他混在一起的人。

      「他剛剛好像跟個客人一起出去了?」從同事那裡得到了不太明確的信息,藍河轉去向剛剛看到的人們提問。

      「喔喔,你說包子嗎,他下午跟一個外地來的PK了好幾場,兩個人打得興高采烈的之後看對眼了,就說要帶對方到處晃。」藍河一問,田七就很詳細的交代了。

      「PK?喔喔,是在玩榮耀嗎,能跟包子PK好幾場,對方應該挺厲害的吧。」包子雖然水準飄忽,但是技術還是挺不錯的。

      「厲害個屁,就一個連帳號卡都沒有的。」月中眠咬著牙說。

      「沒帳號卡還不是P你P的很慘。」淺生離吐著槽,遭來月中眠的白眼,藍河看著他的反應也明白他到底被P多慘,於是決定安靜一點以免遭殃。。

      「我們幾個人都P不過他,所以看到包子就讓他上了。」

      「結果包子還跟人看對眼了,兒大不中留。」

      「他說著什麼,今天是他的幸運日,會遇到他的Mr.Right。」

      「就跟他說別看星座運勢了,又不可能準。」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話題早就不知道歪到哪裡了,藍河笑了笑,又跑回櫃檯忙活了。

      今天晚上沒多大特別的事,除了大概快接近藍河下班時間時,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年在外面探頭,藍河望了好一陣子,對方才進來。原以為對方沒有身份證,結果對方竟然拿得出來,於是藍河還是幫對方開了機台    。

      時間差不多了,藍河看著要跟他交班的人來了,收拾收拾,跟對方打過招呼,正準備要走時,突然聽到一聲「碰」。

      「爆炸?」

      「什麼?」

      「不……應該是我聽錯了吧。」藍河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什麼都沒有,而後藍河就看到那個動作鬼鬼祟祟的少年衝了出去。

      「等等,那傢伙還沒付錢啊!」藍河的同事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立刻追了出去。

      然而一瞬之間,少年的身影卻已消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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