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一)

他經常從噩夢中醒來。

夢裡有他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人。不過那人像是與自己很熟悉,說話動作什麼的都很自然的接近自己,而詭異的是自己也很熟悉似的與他相處,他很清楚的在夢境裡,自己煞是開心的與他狂笑起來。

「唉、」

在他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與人這樣的熟悉,那像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般的那樣熟稔,自己的小習慣、動作他都瞭若指掌。他撫去因驚醒過來而落下的汗珠,不覺間室內的空調氣溫有些低讓他發顫,但也或許是他作了惡夢的原因。

這感覺像惡俗的什麼電視劇吧,什麼前世今生還是誰得了失憶症的。他並不明白為何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最灑狗血的是,那人的黑眼珠很明晃晃的印在自己心頭上。

今夜的夢境似乎有了新的發展。那人唱著一首歌,他從來沒聽過的歌。

他這次在夢境中沒有與他的任何對話,那人對他唱著的歌卻異常清晰了,站在他的眼前,聲音卻如同在他耳邊分明著清晰,笑著笑著的開始唱,但是到後來那人卻像是想到悲傷的事一般,漸漸的哽咽起來,模糊了曲調與詞句,就像那人一顆顆落下的淚珠,從他那雙自己很喜歡的眼珠裡。

他有那麼一秒,心間某處的糾結,讓他喊了一下「疼」,之後便在像從水和出來一般的大汗淋漓中醒了過來,空愣愣的摸著左胸口。

他起身,走出房門給自己沖杯咖啡,因為他很明白只要是這惡夢醒來的夜晚,自己是再也都睡不著的,僅只能像工作狂般的繼續他白天裡未完成的工作。他曾想過是否要找心理醫生說說自己的煩惱,但卻又被繁忙的工作給擠到一邊去了。

咖啡壺中的香氣撲鼻,熱氣縈繞著液體與完美弧線墜落至白色馬克杯,桌面那盆迷你的仙人掌似被熱氣薰的針葉上凝著水珠,綠盈盈的可愛。他細細啜一口,開始投身於那如永無止境的工作裡,明明僅年紀三十六,心中卻有了想退休的想法。畢竟,這是自己一點也不喜愛的工作。當年也曾努力追過夢、也曾風光過,卻因為一場意外讓自己在病床昏迷整整兩年,醒過來後便恍恍惚惚的接受家人的安排、有了個他們眼中的「正經」事業,現在似乎也很順遂…但是他卻從沒覺得自己打從心底真正的開心過。

杯緣的咖啡褐色印漬有些乾了,他愣愣停下手中的工作、望著未拉緊窗帘的一部份窗戶外,微微亮起的天空,清晨的水氣不意外的在玻璃面上凝結,霧朦朦的,他想起孩子的自己最喜歡在那上頭畫畫,一邊驚嘆著手指滑過的區域變得清悉的窗外世界、好美。

他下了個決心,他要仔細的想想自己是從何時又為何會做這夢的原因。

這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還要快,那人在自己夢中的感覺也越加的清晰起來,每次,當他想開口問他名字時,那人便會像吃了毒藥似的臉色蒼白,而連帶的是他心口的撕裂疼,也更發的痛起來,接著,並著汗水與悵然的心情的他,又是無力的從夢裡醒來。

這一次,自己以為已經醒了的前幾秒鐘,他分明的聽見他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如傾訴,如哀愁,甚至又如怨懟,一聲又一聲的,「   阿──   阿──」。

那人溫柔的眼睛,手掌輕輕拂過他臉頰,指間似乎好玩似的戳了戳他兩頰隨著笑容漸深的酒窩。那人總是望著他、靜靜的,有時手撐著下巴,不然就是沉靜的為他倒上一杯香氣縈繞的烏龍,遞到他的面前,黑亮的雙眼示意著自己動作,便繼續兩手撐著頰面,看著他。

他很少在夢中與那人對話,但是有對話的那幾次夢境,他總是疼著心著醒過來,楞楞望著窗外微亮的天空。對話總是不是很長,也跳躍式的進行著,算是沒有邏輯的一場對談,每每都是他先開口,但衝出口的老是與當時夢境對不上的話語....

「....你為什麼離開我」他很清楚自己嘴裡說出的話,卻無法控制在夢中無邏輯式的自身,「....你還是沒辦法原諒我嗎、                ...」於是,那人從來無法也無調節性的淚水又是直直落下,像是那般無言的控訴。

接著又是他無法控制的言語「...我一直都在等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就離開我....」那人抬眼,即使是睜大著的眼也無法制止眼淚的滑落,那人搖搖頭,持續的搖著頭。

夢中他的意識疑惑著,那人細碎髮間露出他潔白的耳朵,左邊的耳垂有著一枚黑色的耳釘,他猛然岔了一口氣,有種微熱感梗在心上。

下一秒,他睜開雙眼。

天已亮得刺眼,沒有了那濕潤的微光照耀在窗上的溫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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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文我也有放在別的地方。

其實這篇是我喜歡的兩個現實生活的人,

為紀念我喜歡的他們而衍伸的東西(抓頭),

裡面的人物有「一點點」他們的影子,

不過情節與背景都是虛構的,

所以可以當作是一般的文章閱讀:)))

謝謝你們的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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