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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歌且謠.二

      尚京,倘玉樓。

      來此尋歡作樂之人多為朝中達官顯臣,白日裡若來此處未免顯得有些不顧禮節,因此,倘玉樓門口這時正為兩位客人的到來而引起騷動。

      「那位英姿氣爽、虎虎生風的男子,莫非……便是不日前攻下北國的蕭將軍罷?」倘玉樓兩旁的小攤販遠遠見著那人隨身佩戴一把長劍,那可是位階極高的將軍才有此殊榮啊!「蕭將軍白日裡來倘玉樓做什?」

      「人家可是驃騎大將軍了,自然是愛如何便如何。」隔壁的攤販答道。「沒看見蕭大將軍身旁可是那位蘇二公子啊!風流放蕩的很,肯定是那人拖著咱們大將軍來這是非之地。」

      討論歸討論,這二人可是誰都惹不起,騷動很快便平息,倘玉樓外的市集熱鬧不減分毫。

      蘇閒顧是常客,有他帶著樓裡的姑娘自是給了間隱密的內室,正打算按老規矩請來繣燕,蘇閒顧便擺擺手,那姑娘安靜退下,上好的酒菜依序送入。

      「甚少見你這般失態。」蕭丞楠印象中,好友時刻清明而理智,如此不顧形象大吃大喝,實屬稀罕。

      「……子嚴說,還給我。」略帶酒意的六字,卻是經了蕭丞楠一身冷汗。瞧著他面露驚懼,蘇閒顧懶懶勾了唇,「我不願收,他能奈我何?」

      「畢竟兄弟一場。」

      「誰和他稱兄道弟。」灌著酒,蘇閒顧悶悶道,忽地眼珠轉了圈,狡黠一笑。「倒是你和繣燕……」

      「我命在沙場,不該拖累她正值綻放的年華。」蕭丞楠淡然道。

      「哦。」蘇閒顧撇撇嘴,不可置否地應了聲。

      這傢伙,嘴硬著呢。

      蘇閒顧暗笑,物以類聚果真不假。給他安上個彆扭的名號,蕭丞楠自個兒也不夠坦率啊。

      ※

      『禎哥哥,救我……』小小的人影在池中拍打,口齒不清地換著一個深信不一的名。『禎哥哥……』

      猛然睜眼,夢中孱弱地呼喚聲仍回想在耳邊。蘇閒顧有些頭疼的,好端端地為何又做這夢了?

      不待他陷入沉思,叩門聲響起,蘇宗祥略顯生硬地嗓音呼喚道:「蘇閒顧,貴客來訪。」

      「不見。」他不客氣地回絕。

      「……是我。」

      「一國之君不專注朝政,整日糾纏一個放蕩公子,成何體統?」蘇閒顧冷哼。

      「宗祥,你且退下吧。」門外那人輕聲下令,推了房門入內。「且讓孤與他好好地敘一敘。」

      待那腳步聲走遠,蘇閒顧眉一挑,尚未開口,羿子嚴低低一句便堵住了他那些嘲諷的言語。

      「孤要讓位予你的消息走漏,宮中來了好些生面孔。」沉穩的嗓音不漏恐懼,卻顯得有幾分焦慮。

      蘇閒顧細細打量眼前人。歲月的歷練磨出了一顆上好質地的玉,一如他和先皇當年眼光。

      可惜,卻太過依賴於他。

      「這事你該尋蕭丞楠商量。」蘇閒故不以為然。「我一介書生文人哪能在打殺間護得皇上周全。」

      「……禎哥哥……」羿子嚴委屈抬起雙眸,顫抖的雙唇輕輕喚出日思夜想的名。

      「啪!」羿子嚴地閉上眼,豪不意外地受了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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