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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三4】紫丞獨白 (上)

      正式來說,第一次遇見樓兄是在長安。會以「正式來說」這種說話方式,是因為早在薰風午原,他就遇上了樓澈,只是那時他身受重傷,意識迷矇。事後誰知他被一仙人所救,卻不明其意途,畢竟仙魔不兩立。

     

      而第一次意識清澈遇上樓澈,是在他為爭奪仙士之位而與樓澈較量的那次。那時,是他第一次遇上棋逢敵手的對手。他為樓澈的身手而印象深刻,也因他的妄動,害他計劃失敗而氣惱。他本打算利用仙士之位接近曹操,加以暗殺的。如今只好另謀他算。

     

      再次見面時,便聽到他一句「全天下彈琴的都與他結下樑子」而冷蔑。

     

      在紫府,風座使本想殺了他以絕後患,卻被饕餮一句「樓澈無法分辨仙魔之氣」而暫且作罷,但當時他未把饕餮的說話放在心裡。

     

      沒想到他夜探百花樓探視劉緒,卻被他誤認偷香採花,那時,又羞又氣,但他決定讓他結伴同行,加以利用。

     

      以樓澈隨興妄撞的性格,要利用根本一點難度也沒有。只要以語言相迫,便令使對方依照他心中所想般行事,一如玉瓊宛之事。

     

      只是,他沒想過他竟與五神之一的金神——蓐收相識,雖然他說與金神相識只是意外,但憑他的言談及其師兄深不可測的仙氣看來,他在天界的地位絕對不低。

     

      更令他驚訝的是,他果真無法分辨仙魔之氣,在他為使赫郎回復意識而輸入體內濁氣,使其成魔後,樓澈竟疑惑地問,為什麼他輸入仙氣會使赫郎成魔,頓時,他不由得一怔。

     

      此時,他不禁一問,假若他為魔,他又當如何對待?

     

      他本意只是隨口一問,但沒想過他的答案會是那麼與別不同。對他而言,只要他一如現在與他遊山玩水,他是仙是魔對他根本毫無分別,也毫不在意。

     

      這是他第一次遇上一個無法分辨仙魔之氣,也沒有抱有仙魔之別的心態的仙人。他的與眾不同,令他驚嘆。

     

      而且,在月下香後院,一株紅梅樹令他心生疑惑,他總覺得梅不該是這種顏色的。在場人沒這種感覺,只有樓澈。他和他有著相同感覺,他更指梅應是雪白色的,不該是血紅。這,又和他心思相同。

     

      儘管如此,他利用之心不變。為得他繼續相助,他以「取得天下」四字成功使樓澈以此為目的,竭力為他逐鹿中原鋪路。

     

      在瓦口關對對劉緒時,他早知緒對他的看法,但樓澈卻出言指責緒,當下,他心中一暖;在對戰關羽將軍,樓澈也主動提出幫助,但他的好意被他婉轉拒絕,只因此戰實難能可貴,也因此戰只屬於他和關羽將軍二人。

     

      戰後,他發現此處靈氣與魔界之氣相似,應能擅加利用,在深思中,卻被樓澈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心中一驚,為他的無聲出現,懷疑的種子無聲埋下,淹沒了先前似有若無的好感。

      隨意找個理由推托,他應樓澈之邀對酒,卻意外發現樓澈的煩惱。

     

      身為仙人,卻沒有仙人樣子的樓澈,在天界總是被責難的份兒;但與其做一個是非不分﹑冷血無情的仙人,還不如像樓澈這般率性的好。

     

      一仙一魔的對話,完完全全地打破了仙魔對立之勢,看起來還真的諷刺。但不可否認,這夜相處,他並沒有虛偽之態,利用之心。

     

      瓦口關後,在路經成都時,一對年幼的魔族兄弟因為仙士的自私而失去生命,他們甚至還沒開始他們的人生,死前的遺言只是短短的一句「對不起」,為他們所傷害而又極力保護的人。

     

      當下,他再次想起落仙谷被熾仙軍攻打之事,想起那殺父仇人——相丹。他,誓要報此血海深仇。

     

      前往寧歸航路中,他第一次看見自稱無所不能的仙人竟然會暈船,而且也見識到了他的逞強。明明已經頭昏腦脹,腳步浮浮,頻頻嘔吐的他,堅持不回船艙中休息。

     

      見此,他不禁好言相勸。只是,下一秒冰夷族的盛大歡迎,讓他們可沒時間處理暈船問題。

      在打敗冰夷,說服珂岐讓容仙選擇自己的人生後,他繼續他們的行程,目標是葭萌關。

     

      葭萌關中,面對一望無際的視野,雖然此地黃沙滾滾,卻仍有太陽照耀;不若魔界,萬物衰敗,連孕育無數生命的陽光也沒有。思及此,他更加堅決要把人界的陽光﹑水以及綠意帶回魔界,為他的子民爭取生存空間。

     

      而現在首要做的就是取得天下,為他的理想作準備。所以他絕不能讓以曹操為首的張郃得到葭萌關。

     

      在完成誘敵之計,擊退張郃之後,一直吵嚷不止的樓澈突然臉色微變,隨即離開。他的異樣,令他不由得心生在意。雖然鷹涯曾言他不用對樓澈多加關注,但他最終也忍不住出外尋找。

     

      來到葭萌關上,他偶爾聽見樓澈與一仙人之對話。仙人一句「樓澈,要是你師父相丹在此....」,令他晴天霹靂。

     

      他從沒想過樓澈竟是仇人之徒,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是他識人不清,竟與仇人之徒共處多時。難怪當日在成都,樓澈聽到他說殺父滅谷的仇人是相丹,他會臉露猶豫。

     

      針對於對相丹的仇恨,以及樓澈的背叛,對決的念頭隨即湧現。面對樓澈的怒吼,他不願聽,也不想理會。狠下心重創於他,並撂下話,要相丹別把徒弟派來潛伏在他身邊,這不過是一個送徒弟去死的行徑,只會令他更輕視於他。

     

      他紫丞,誓向相丹報殺父滅谷之仇。

     

      事而及此,他可謂已經與樓澈恩斷義絕,各不相干。只是,他心中總有著抹落寞之情。然而,在他故意被俘後,樓澈卻出現了。帶著鷹涯﹑琴瑚他們深入皇宮救他,還坦言視他為友。

     

      一瞬間,他疑惑了。為什麼在他迫戰,決裂後,樓澈仍然願意相助?在鄴城校場中,他的著急擔心,他不是沒有看見。只是,他不明白。眾多的疑惑,他沒時間理解,皇宮中侍衛森嚴,他們必須盡快離開。

     

      穿過皇宮後山,進行黑火之眼,他得喚醒魔獸混沌與黑火騰蛇,以使首輔宵明承認他魔界之王的身份。

     

      在收服魔獸混沌﹑取得黑火騰蛇的認可後,他首次來到魔族最後的根據地——雨蒼山。在那,他看見不少落仙谷的子民定居於此,當下,心中欣慰不已。

     

      在安頓休息過後,在西幽林橋道遇上欣賞風景的樓澈。在那,他再一次坦言視他為友,並一再追問他們的關係。面對他的認真,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輕輕的「嗯」道。  

     

      誰知,當他回答過後,樓澈卻說既然是朋友,就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說,當初在鄴城校場,一句「魔,真的如此可怕嗎?」時,他知道他的痛和悲涼。他知道他計劃周詳,但為他心痛擔憂。  

     

      從沒人,會在他面前坦率地透露他的關切和擔憂;在明知他處事必有計劃,思緒清晰,不會讓自己處身陷險境時,仍然為他擔心緊張;為人群無知的行為而氣憤。他為此感動,但因著他魔族之王的身份,他要族民建造一個詳和平等的世界,有些事,他不能對他說,只能向他說遲些才能坦白。  

     

      聽後,他卻灑脫的笑了,不在乎他現在的隱瞞,說時間轉眼即逝,他可以等,等他的坦白。  

     

      為什麼他可以如此不在乎?他的隱瞞,不是表達出他對他的戒心和猜疑嗎?為什麼他還可以毫不介懷的笑著?他不懂。

     

      之後,他們到達天界由木神勾芒掌管的千華夢地。那裡,千緒木又名牽縈木,在勾芒的能力下可記錄人魔仙神的記憶。  

     

      為著魔族的生存空間,他們需向木神勾芒追問天神帝台的下落。他相信父皇一直追尋天神帝台的下落,一定有他的理由。

     

      在修羅之庭中,遇上一神秘仙人,他的氣息亦仙亦魔,令他疑惑萬分。為什麼擁有濁氣的仙人能在天界安然無恙,沒被自命清高的仙人追殺?

     

      當來到千華盡頭,終於見到了木神勾芒。原來天神帝台早已自裁身亡,而在黑火騰蛇的指控下,一直被隱瞞的真相也終於被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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