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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Ⅰ:回家(二)

西元2015年8月17日

長白山-雲頂天宮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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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回家。」

西元2015年8月17日

我迎來一具幾乎半死的身軀。

悶油瓶預計在當地醫院調養一個月,這次的傷勢相當嚴重,沒有驚人的意志力很難生存下去。

而我還沉浸在這驚濤之中。

我以為悶油瓶除了尋找答案,對人世間再沒眷戀,現今是什麼動力支撐他活下來?

身世之謎已經解開,那是身為張家族長的責任嗎?

悶油瓶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對我說,「一切都結束了。」

我不懂他的意思。

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可能是,糾纏千年的陰謀已經落幕、不用再去守青銅門了。

在青銅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仍舊無法從悶油瓶口中得知答案。

但我知道,若悶油瓶說了結束,那必定是結束了。

秉著病人為大的的原則,我也就不在這當口打擾他這些事,只要他不再失憶,往後總有機會可以得知一切。

悶油瓶送到醫院後,我便随侍在側,主要是怕他身上的麒麟紋身嚇到人。而所有接觸到紋身的醫護員都被我警告這事不得外洩。

所以悶油瓶的擦身、換衣都是由我代勞,他清醒後果然抗拒其他人的碰觸,我跟他解釋了這段期間的看護是本人小三爺我,這才消停。

悶油瓶傷癒後要去哪兒呢?

「小哥,你再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到他失去意識前說的那句話:「帶我回家。」

家?

「回巴乃嗎?」

除了巴乃,我想不到哪裡稱得上他的家。

悶油瓶沒回我,只是一直望著窗外。

「小哥,你想回哪兒?」

悶油瓶轉過頭看著我,那黑悠悠的眼睛看得我一頭霧水,然後又不吭聲的轉回窗外。

靠!這什麼意思?

十年前的悶油瓶就算沉默,我還是能從中讀懂訊息,後來他甚至進步到重點解釋,石頭總算漸漸有了身為人的情感。

可現在的悶油瓶更沉默了,連眼神都表達不出想法。

難道是因為十年沒有與任何人講話,溝通方面出了問題?這可不行,我得幫他好好復健才行。

「我說小哥,我看你趁這機會就金盆洗手了吧阿?」

我與小哥相處久了,一向是我在旁自顧自個叼叼擾擾,他也不理會我,任由我南扯北淡的。

悶油瓶從清醒到現在4天時間了,基本上都是我問他答是,只跟我說過那一句算的上完整的話而已,其餘時侯除了睡覺就是發呆,這點倒是一點都沒變。

我一邊用短訊跟王盟連絡生意,一邊單向跟悶油瓶聊天。我似乎很久沒這樣暢所欲言了,用著我吳邪應有的方式。

「要不,出院後先到杭州休養些日子?」我想了想又說道:「給王盟放個長假也好,這些年跟我也吃了不少苦,你就當暫時幫我個忙,幫我看舖子。」

十年前我曾問過一樣的問題。

悶油瓶又用那雙淡然的雙眼看向我,就在我以為他要用沉默回答時,他開口說話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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