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章四》

      佐帆看著季懸手上的那一串鑰匙,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癡一樣。

      「為何會在你哪裡?」強忍著巴人的衝動,她克制自己保持冷靜。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找到鑰匙明明應該開心的才對,對於幫自己找到鑰匙的這個人明明要充滿謝意才對。

      可是她沒有,而且她想揍人。

      或許是發生的前因後果讓她很無言吧,她心想。

      但無論如何,如果照著本能去做了這些事情,跟野蠻人有什麼不一樣?

      現在的季懸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還停留在野蠻人的例子。

 

      她,周佐帆,可是一個文明人。

      要是跟他一樣,連她自己都會嘲笑自己。

 

      季懸的頭腦在經過了飲料降火解渴以後得到了些微的冷靜。

      對於佐帆的問題,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不、不對,也許該說是稍微當機了一下才回答。

      「這是……最後一節下課把我吵醒的東西。」不知是不是錯覺,佐帆覺得季懸在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恨不得把那串鑰匙給碎屍萬段一樣。

      「吵醒?」佐帆歪著頭,有些不解。她的鑰匙跟把他吵醒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被它打醒!」季懸沒好氣的說道,想到那個時候他還為此被其他人笑,說什麼就是因為他在偷睡覺才會遭到報應。

      『我睡的光明正大!』

      他還記得被鑰匙敲到的時候是這樣跟大家說的,可是很無情的他還是被嘲笑了。

      『不然怎麼會有報應?』

      『哈哈哈哈哈!』

      想到被這付鑰匙K醒,他就不開心,尤其現在被敲中的後腦勺還隱隱作痛。

      「咦?」怎麼可能!

      佐帆那一愣的表情在他意料之中,季懸因此白了她一眼,「我睡著正甜,然後突然被某個東西砸中,所以就醒來了,這樣的解釋夠明白嗎?」

      然後他大喇喇的拉開自己的椅子並且一屁股坐下,微仰著那張帥氣的臉,他盯著佐帆看。

      這個新鄰居對他來說倒是相當陌生,和多數喜歡圍著他的女孩不一樣,湛藍色的眼鏡下其實有雙帶點桀敖不馴的漂亮眼睛和相當秀氣的臉蛋。

      而佐帆則陷入沉思中,她的鑰匙其實一直都是掛在自己的書包左側,平常都會將它塞進書包裡,直到聽見了季懸的這番說詞,她才突然發現其實,如果她的鑰匙想K到季懸是不無可能的……

 

      「我……」她猶記得今天中午,發現自己綁鑰匙圈的鍊子已經脆弱到快要斷裂的地步,才在想說要找時間添購一條。

      放學的時候確實因為生物老師的延遲下課,而走的匆忙。印象中她幾乎是用小跑步的離開教室,難道是那個時候?

 

      「所以,這個鑰匙圈是妳的吧,周佐帆同學?」季懸玩弄著手上的鑰匙圈,情景看起來有些好笑。

      佐帆看著他,有些遲疑的點頭,然後她道了歉,「對不起……」

 

      為自己先前的那些鬼念頭,還有……吵醒他睡覺。

 

      「算了,沒關係。」季懸也不是那種喜歡整人的無聊人士,所以還東西倒也爽快。

      他輕輕的將鑰匙圈往佐帆的方向拋了出去,「喏!」

      「謝啦!」佐帆歪著頭,沒想到季懸沒有刁難她。

      於是嘴角邊於是露出了笑容,同時非常順手的用右手輕鬆的接住季懸扔過來的鑰匙。

 

      這個人還不壞,她在心底做了評價。

 

      「咦?不錯欸妳!」看著佐帆接過鑰匙的動作,季懸眼睛一亮。

      「嗯?怎麼了?」

 

      「哈哈,妳是第一個沒有在我面前用雙手接住我扔出去的東西的女生。」季懸笑道。

      因為一般女生在接東西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會兩手併在一起,增加接到的機率,大概還有減少出糗的機率吧……

      所以總而言之,季懸其實很欣賞運動神經跟反射神經不錯的女生。

      不過顯然佐帆無法理解季懸的想法,鏡片下的雙眸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有什麼好奇怪的?單手就單手……」

 

      「沒什麼,稱讚妳的反射神經而已!」季懸兩手一攤,做了個欠揍的表情。

      「……」

      「哈哈,好啦,妳不是急著要回家?家人會擔心喔!」大概是看出了佐帆想要揍她的表情,季懸抓起了自己的書包,然後站起身,還不忘開了玩笑,「要不要貼身保鑣送妳回家啊?」

      「想太多你!」佐帆瞥了他一眼,然後伸出了舌頭「哩!」的做了個鬼臉。

      「哎呀!好傢伙,本少爺很少送人回家的,妳是竟敢大逆不道這麼不屑!」季懸故做誇張的表情說著。

 

      「我喜歡打破紀錄,還有,我跟你保證大逆不道這四個字絕對不是這樣用。」佐帆白了對方一眼。

      「我就愛用妳怎樣,妳這騙人精!」佐帆知道,季懸這是在消遣她平常的默默。

 

      「我只是沒有參與而已,你們自己愛幫人下定義,怪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教室走到了校門,非常幼稚的鬥著嘴。

 

      「孤僻女!」

      「白目男!」

      「孤僻女!」

      「弱智男!」

 

      「孤僻女!」

      「野蠻男!」

 

      由於佐帆幾乎是季懸每罵一次,就換了一個形容詞,所以季懸聽了不少貶抑字,終於,他忍不住了。

      「我哪裡白目?」季懸皺起眉頭。

      「全身上下。」佐帆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

      「妳……好,那我哪裡弱智?」季懸繼續抗議。

      佐帆瞧了他一眼,「因為你的腦袋都是洞。」

 

      「那妳又說說看我哪裡野蠻?」強忍著自己一肚子的悶,季懸持續反駁。

      「憑你不說分由的喝了我的可樂。」突然發現季懸的反應很好玩,讓佐帆忍不住酸他一陣。

 

      文明人的最大特色就是--愛記恨。

      季懸很悶很悶,因為以他的國文造詣來說,他竟然反駁不了佐帆的每一句話。

 

      「……妳、妳這個孤僻、書呆女!」

      「謝謝誇獎!」佐帆看的季懸,微笑。

 

      *我真的從沒想過,原來……我的絕對,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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