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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我也能笑容滿面的生活在家裡，開開心心的在餐桌上吃著飯，興奮又迫不期待的和家人分享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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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的快樂、那時的點滴，卻也在那件事之後，通通起了大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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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對我的冷淡，一天天的增加，最後慢慢轉變為痛恨。她不再正眼看過我，也不再用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話，不再對我的事抱有任何興趣，甚至是將我視為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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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她來說，空氣是能讓她活下去最重要的東西……那我呢？我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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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的存在只是讓她更加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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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我讓媽變成這樣的原因……那是我一直不願回首起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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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卻又緊緊纏著我，不但一直在夢裡出現，清醒時，也會時而乍現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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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字句句、那一幕幕畫面，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如此歷歷在目，彷彿又回到那時，那段悲痛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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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讓她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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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的陽光刺痛了我的雙眼，曲折的雙腿，也早已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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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沒有躺回床上睡，而是坐在地板，整夜失眠，直到約莫凌晨兩、三點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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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昊禹回來後，我也安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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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昊禹離開的那一個禮拜多，媽對我的態度完全是能忽視就忽視，完全不正眼瞧我，雖然還是有替我準備早餐，但都是放著之後就直接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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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子，我也讓自己在學校、補習班兩邊跑，好讓自己別那麼早回到家，讓自己累一點、忙一點，自然可以忽視掉那些冷漠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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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昊禹在家的時候，媽的態度多少不會那麼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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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用力眨著雙眼，好讓自己的意識能夠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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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傳來的刺痛，又彷彿再一次的告訴我自己是多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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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牆壁，我緩緩起身，打開房門走去浴室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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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先用冰水刺激醒自己，也馬上用那碰過冰冷的水的雙手，輕輕蓋在雙眼上，好讓雙眼不再那麼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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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鏡子看到的自己，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如此的憔悴，雙眼浮腫。我試著對著鏡子擠出微笑，但再怎麼笑，從鏡中映照出來的笑容，都非常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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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嘆口氣，接著我趕緊刷牙洗臉，免得待會又被媽碎唸動作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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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剛用濕毛巾擦試完自己的臉，就從鏡子看到昊禹那惺忪、打哈欠，邊搔著頭，思緒還沒清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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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我微笑道，微瞇起紅腫的眼，「快刷牙洗臉吧！我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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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沉沉的低應，與我擦肩而過，緩慢的走到洗臉台那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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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發現我的雙眼，因為他的思緒還未完全清醒，雙眼都快瞇成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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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凝視著昊禹這模樣，有種說不出口的可愛。也許，現在也只剩昊禹，是能關心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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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浴室後，回到房裡，穿上學校制服，又再次的照了照鏡子。輕輕摸著眼睛的浮腫，已經比一開始好很多，但一股莫名的心酸，卻也同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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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禹，今天媽會晚點回來，我會在桌上放一千塊，你在自個買晚餐吃，剩下的錢就不用還給我了。」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的同時，媽面帶溫柔的對昊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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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問題。對了，那姊的也一起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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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昊禹提到我的名字時，我不禁微愣了住，停下了手邊吃早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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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餘光看，才發現昊禹正微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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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有些木然的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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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姊……喔……她不是要去補習？所以就買你的吧。」媽平淡道，然後開始吃起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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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姊妳有錢嗎？」我明顯感受的到昊禹一直凝視著我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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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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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了一會，昊禹又繼續堅定的說：「那我還是幫姊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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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抬起頭，微睜大眼，愕然的看他。他一臉燦笑，而媽臉上的表情卻愈來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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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必要，昊禹。」媽平靜道，連頭也沒抬的繼續吃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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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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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媽的表情、反應，我就覺得再也無法繼續待著，於是我淡然的笑了笑，平平的說：「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解決！不用擔心我了昊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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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但是，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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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昊禹想繼續說下去時，我起身，轉過頭將碗盤放入洗碗槽之後，就立刻走向客廳，背上書包、手提袋，頭低低的看著地板，微微喊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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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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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顧昊禹的喊道，仍是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往門口走。立刻穿好鞋子，加緊腳步的打開門，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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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想，真的不想再繼續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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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僵硬、冰冷的氣氛，讓我實在無法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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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習慣媽的冷言冷語，但自從昨天晚上之後，媽的態度，更是比以前冷漠。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連待都無法待下，只想趕緊逃離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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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歸屬，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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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第一個到教室，主要是可以趁著環境都還安靜的時候，多唸點書，另一個原因，應該就是像早上那樣的情況吧，一點都沒有想多待在家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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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位置之後，開始讀起今天要考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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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讀了多久，只是一股腦兒的栽進書的世界裡，真的只有書，才能夠讓我平靜、讓我忘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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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邊也陸陸續續傳來聲音，透過吵雜的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大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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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受干擾的繼續讀自己的書。唯獨能讓我心不在焉的是，微風不時的吹拂，因為早晨下過雨的關係，所以讓夏日的空氣不再那麼悶熱，反倒是有些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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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也突然瞄到掛在桌子旁的白色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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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自己忘在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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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順手的將它帶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看看能不能再次遇見那位男生，好將這把雨傘還給他，順便向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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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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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著這些念頭時，忽然間一股重重的力道擊上我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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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回神過來，不禁愣住，於是趕緊抬起頭，輕輕摸著頭頂，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映入眼簾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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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今天考試幫忙一下！」站在中間的陳宣茹，面容平淡的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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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剛的力道，就是她將歷史課本砸在我頭上，意思不是要我在她的歷史課本上畫會考出來的重點，而是代表著要我在考歷史的時候，將答案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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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答腔，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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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看屁啊！聽不懂嗎？」這時，她有些勃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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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搖搖頭，依舊默默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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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幫忙一下！懂了沒？」她鄭重的重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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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任何反應，最後將眼神轉移開來，看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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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神總是讓我感到不舒服，那種殺氣騰騰，非常冷淡的眼神，就跟媽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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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正當他們要離開時，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抬頭大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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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發現他們已經轉過頭，雙手環抱著胸，殺氣騰騰的看我，周圍的同學也往我這瞧的時候，我才清醒，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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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住了，有些茫然的盯著陳宣茹的臉。她冷漠的瞪著我，抿平嘴巴的看著我，「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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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我的回應，而她身旁的另外兩人也是不耐煩的瞪著我。周圍的同學，陸陸續續的彼此議論起來之後，有些人直接掉頭離開教室，有些人則是默默的撇開視線，做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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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將這件事，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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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怔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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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陳宣茹不耐煩的翻了白眼，然後鬆開環抱著胸的手，直接往我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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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來不及反應，她手一伸，把我桌面上的東西，通通揮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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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要說什麼？不說話是啞巴？他媽的妳耍我是不是？真的很欠人扁欸！」她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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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是……」我盡可能想對她解釋，但她卻不讓我有半點解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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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幫就別幫，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喔！」陳萱茹一臉不屑，惡狠狠的瞪我一眼後，還不忘用力踢了我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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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大笑好幾聲，而她的跟班也跟著諷刺的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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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任何反駁的動作，因為我知道，越反駁，他們越開心。就像是露鳥俠一樣，看到女生花容失色的尖叫，他們就越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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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也早已習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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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一下學期開始，他們就開始對我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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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拿東西嚇我、破壞我的東西，對我冷嘲熱諷，慢慢演變成今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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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哪裡讓他們看不順眼，他們也從來沒跟我說他們對我有哪些不滿，只是一直變本加厲的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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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被欺負，我只會拼命懇求他們放過我，但就像我前面想的，越是掙扎反抗，他們就會越興奮，越想捉弄、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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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家裡，我都沒有享受過一丁點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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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同學也冷眼旁觀的默默看著她們霸凌我，誰也不會對老師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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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也對這個世界感到灰心、失望，因為沒有可容納我的地方。我的存在，也只是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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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別人說，想請求別人的協助，我卻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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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變得我誰都不想開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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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了，只會讓事情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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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說了，別人幫助我一天之後，接下來，還會有人保護我嗎？接下來的日子，只是讓他們更加有藉口可以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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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竟然慢慢習慣這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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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覺得就這樣讓時間慢慢過去，有一天他們總會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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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雨天那時導師有看出我的不對勁，我那時也有很大的衝動想全部跟導師說，但是卻又全部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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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下一切，勇敢的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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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我消失了，能替我哭泣難過的，應該沒有半個人……如果我消失了，那麼他們一定更開心，因為他們達成目標，就是把我逼瘋，把我逼到絕路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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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向他們認輸。就算他們在怎樣變本加厲的欺負我，我也要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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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會讓我丟掉小命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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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過完一年多就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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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離開後，我默默撿起地面上的東西，整理好情緒後，再繼續默默的讀起書，要自己別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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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閉雙眼，握緊拳頭，告訴自己想到此就好，什麼……都別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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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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