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包廂外緣兩層階梯,上頭整整齊齊擺著三雙黑色皮鞋,一雙白的,綁了鞋帶,兩條綠色波紋斜在側邊。門從中開向兩側,拉拉往右坐到最裡,對面兩個男的,黑衣服的側著頭跟張先生在說話。張先生在頂,正對著門,見著有人來了,手指著前面一點一點的:【坐,坐。】橘子往左坐在最外,我在她對面,和拉拉的中間隔著一個男的,全身西裝筆挺。

 

張先生是個生意人,紡織業起家,後來跟著投資了育樂事業,莫名的一路順心。幾年前,在飯局上認識了拉拉,剛開始拉拉愛搭不理的。聽說配偶欄上是亡妻,才願意在一起。只是人在一起,久了就會膩。拉拉又愛熱鬧,一有活動或飯局,便call著姊妹們一塊去。像這樣,當天會遇到誰,都說不定。總是主人邀請了客人,至於客人又帶了誰來,誰也無法預期。

張先生是見過幾回的,其餘的這倒是頭一次見面。橘子旁邊那個男的,是在場四人之中最年輕的。

 

見橘子的表情,應該是沒甚麼問題。

 

雖然已是佳肴滿桌,可不知為什麼,男人點的菜跟女人喜歡吃的永遠不同。拉拉要服務生再送來菜單,張先生:【點,看要吃甚麼。】每到這時候我跟拉拉可就樂了...

:【我要鮭魚炒飯,榴槤芋球....。】

拉拉:【我要拷牛肉片,香肉串....。】

:【來個魚頭火鍋,味增湯底,辣的.....。】

拉拉:【清酒,喔,再來杯白汽水.....。】

:【嗯,還有,還有.....。】

 

其實倒也不必,即使張先生沒說,拉拉也還是要再點的,只是就愛唱戲,享受著得了寵的嬌滴。通常這時橘子也會參予的,只不過今天應該是有喜歡的人,所以像換個人似的,突然沒了聲音。

穿西裝的:【你們這是在日本料理,怎麼點的跟這裡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拉拉筷裡夾著塊肉,一時之間答不出來,反倒是看著我。

:【是日"式"   料理,只要是在料理上能沾上邊的,就算是有。】

穿西裝的:【有甚麼?】

:【關係。】

 

三人頓時笑在一起。我跟拉拉向來就愛這麼一搭一唱的,沒想到這穿西裝的倒也挺風趣,也來參一角。這人眼大,笑起來眼尾兩條魚紋,盤腿而坐,腰直背挺,說話時手靠在左膝上,流露出一種自信,可以說是能言善道又翩翩丰采。被他這麼一參,倒是讓人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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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湯沸滾著,冒著白色的煙在燈光下更顯得一團團霧氣,霧朦朦的讓人看不著對面,似有若無的像是有人在看著你.......。

張先生介紹了穿黑衣服的,距離遠,也聽不清他姓甚麼,反正就是一臉笑得燦爛,點頭說:【你好。】總不至於失禮。聽拉拉說,連續開了幾家店有聲有色的,張先生   XX   路的那間有意找人合併,橘子旁那個是一起,是穿西裝的牽的線。

 

洗手台前我和拉拉正好一人一左一右,鏡子下放了一盒面紙,拉拉抽了張撅了一角捏在手心,在眼尾點了幾下,扎一扎眼,覺得好了又換另一邊。

 

拉拉:【待會兒要過去店裡,一起去玩玩。】

:【不了,你們去吧。我累了,這時間回去,正好休息。】

拉拉:【你不問問橘子的意思?   】

:【橘子什麼意思啊?   】

這時橘子突然出現在我跟拉拉的後面,看來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板著一張臉。我和拉拉見狀馬上讓了開。

:【ㄨㄟ,你跟橘子不像我住的那麼遠,況且喝了酒不能開車,我也不會跳舞,妳老公那家店不適合我去。】

拉拉:【去坐坐而已,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人家?】

:【小姐,你有老公要談生意,她有看對意的要談情,幹嘛非拉我一起?   】

橘子將擦完手的紙巾丟到垃圾桶:【winnie,你不夠義氣。】說完,閉著眼走去。

:【義....。】

 

不過是場戲,演完了各自回家去。就怕像橘子這樣,還想演下去。不陪著演,說我沒義氣,陪著演,又怕她真動了情。幾次不都那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埋怨男人薄倖。然後我跟拉拉又得扮小丑又得陪著罵到天明。好不容易人也醉了淚也乾了,拉拉又累又氣:【好的時候不見人影,壞的時候才跑來這兒哭泣。老娘不幹了。】可每回這種情形,卻又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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