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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個位子

      四個位子,大概是那之後我們最接近的。

      高二升上高三,要唸的書好多好多,每個禮拜我們都跑圖書館。我和我的好朋友,而你和你不一樣的同學,他們她們他或——

      她。

      我知道你好多的事情,不知道我媽媽是不是也都洩漏我的大事小事給你媽媽,然後你也知道我的許多事?

      童年結束後,我人生的軌道好像一點一點偏掉了,雖然不是那種很嚴重的飆出軌道,可是比起你,我一整個不順遂!

      我是驕傲與自卑並存,認為我沒必要在乎你對我的看法,又好怕你把我想得太完美,跟你想得有落差而嫌棄我。其實都只是我庸人自擾罷了,也許你對我毫無知覺。

      有一陣子的沮喪,我拒絕任何人關心,把自己關在小框框裡畫地自限。我想,有你在的話,幾句安慰我便能很快地恢復……

      童年時期不只有你與我年紀相近,吵架也無可避免,怎麼說還是你陪我最久、和我最親近。那是一種歸屬的感覺,因為是你陪著我長大,即使過了很久在某種時刻某些狀況都想要有你陪伴。

      說到那個她。

      她就是讓我有點小吃醋的那個她。

      經過了三年,你們好有緣份的又在高中同班,那如命運般的再次相遇你們總是這麼說的,雖然我知道你們只是朋友。

      你和她一起進到圖書館,各自尋找位子各自分開來坐,好讓自己可以更專心唸書。

      你選擇了那個座位,與左邊的空了幾個,也對右邊的我保持了適當距離。

      四個位子。

      起初埋首於書裡的我完全沒注意到你就坐在我旁邊,朋友曖昧地撞了下我的手臂,暗示我曾經喜歡過的你就坐在我隔壁。

      她們是知道這件秘密的,可也僅止於國小階段。長大後我高傲地表示會得到我青睞的完美男孩條件,朋友搖頭笑說我的眼光簡直是長在頭頂上,掐指神算斷言我這輩子注定交不到男朋友。

      其實,我是以你來當條件,或許也高估了一些,但在我的眼中,你就是這麼好。

      距離四個位子,我緊張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書也唸不下去了,一整天都在神遊狀態。

      回到家之後,我突然好想念你,好懷念我們過去的時光,好可惜放掉了我們曾經好到讓人家羨慕的感情。於是我開了電腦,藉著弟弟連到你妹妹找到你的部落格,雖然知道你這個秘密基地很久了,卻從來沒去點開它。

      我想,我是沒有勇氣吧!怕更清楚你,也怕那個我不了解的你。

      看著你和朋友親近不親密的照片,你的生活容如夏日艷陽般燦爛充實,笑容像冬日暖陽一樣讓人感到溫暖。忽然,我的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直至滴落我的手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

      不可置信且慌亂地抹去眼淚,我一遍遍地問著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有喜歡你喜歡到會為你哭嗎?不不,也許我不是喜歡你,只是習慣自己喜歡你而已。

      心裡上演著糾結戲碼,最終還是無解是喜歡或是習慣喜歡。

      嘿,你知道嗎?當你坐在我旁邊的時候,我好期待你會和我交談,或是傳個紙條,重拾我們遺失多年的好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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