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02

她是個備受注目的女孩。認識她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她文靜而活潑,開朗而優雅──聽上去如此矛盾,卻也是最恰當的描述了。

她是雪,正如其名字一般,是夏日炎陽亦無法融化的,夏雪。

***

我和雪很快便混熟了,連我自己都為之驚訝:我們怎能如此合拍呢?

認識她以後,我才發現,她並不如第一次見面時般活潑;相反,她擁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氣質,調皮、文靜、成熟……但凡你能數上來的,她都佔上幾分。

她會陪我遊遍各地尋找美食,也會靜靜聆聽我的心事。她很多變,亦因此,她總是很輕易地取得別人的歡心。

雪唸書的成績很好,總是參加各種課外活動,聽說還是她學校裡的學生會成員。這樣的生活絕對是忙碌的,但她總是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笑著說:「這樣的生活才充實啊!」也不顧自己的額上已流了多少汗水。

她溫柔而堅強,且樂於助人,和自私又悲觀的我截然不同。然而,我總把內心陰暗的一面隱藏起來,不讓人得知。因此,雪從不知道,於我而言,她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她仿若初雪後溫暖陽光般的笑容,就是我的救贖。

我重視她,非常重視她,而正因如此重視,我亦同時非常害怕失去她。害怕的程度,甚至讓我完全不敢想像那一天。

我珍惜和雪的友誼,總小心翼翼地維護它;我從來沒想過,為我倆的情誼製造裂痕的人,會是我自己。

是的,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那天,我、雪還有糖糖等幾個朋友在咖啡廳舉行茶聚,神夜也在那行人當中。

神夜是誰?他是個溫和而不失主見、成熟又帶些天真,且擅於照顧別人的男生。他的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舒心的微笑。那笑容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我的視線,且牽動我的心。

在朋友看來,我和神夜的關係,著實曖昧。他對我的關心,總比對其他人的更多一點;而我看他的眼神,總比看別人時更深沉一些。

這話是糖糖說的,我個人卻不敢對此妄下判斷。

我無疑是喜歡他的,可他呢?幾近完美的他,真會對平凡的我……抱有好感嗎?

他的溫柔太美好,美好得總讓我彷彿置身於夢境。然而正因如此,我才害怕,害怕哪一天夢醒以後,他再也不在我身旁,再也不會對我展露那讓我深深著迷的微笑。

縱然我倆一再重申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他人還是常拿我們開玩笑,茶聚這天亦然:

「蕾蕾,這裡除了雪以外,就只有妳和神夜還是單身了。」糖糖笑言,看似單純的瞳眸裡流瀉著一絲促狹,「你們兩個這麼合拍,乾脆湊成一對吧?」

在場的其他朋友亦興奮附和,而我只能不知所措地看向神夜,卻對上他和我同樣慌亂的眼神。

面對周邊朋友的起哄,我只得不停搖手,藉詞推搪:「你們別亂鬧了啦!」

「才不是亂鬧呢!大家都很希望看到你們『修成正果』啊!」說話的是紫遊,一個愛湊熱鬧,但鮮少開口,習慣把長髮綁得亂七八糟的女生。

「這……」連紫遊都開金口了,看來大夥這回是玩真的,「我、我和神夜不可能成為情人的啦!」

我承認,這話完全違背我心底的期望,僅是我被逼急後的一時氣話,當然也包含一些我未曾對人言的自卑感;然而聽在旁人耳裡,這卻是間接說明我對神夜沒有任何感覺的聲明。

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我知道自己把話說重了,也只得愧疚地低下頭。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神夜。

「是啊,我和蕾蕾不可能的。」

他說,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笑容,卻隱藏著幾不可察的寂寞。只是那時的我,並沒有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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