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題：什麼是軍人的靈魂？Ａ（自摸）Ｂ（自爆）Ｃ（自殺）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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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題：戰鬥是為了守護什麼？Ａ（鬼牌）Ｂ（冒牌）Ｃ（底牌）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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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題：何者是正義的使者？Ａ（純種妖魔）Ｂ（混血妖魔）Ｃ（機化妖魔）Ｄ（機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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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畢業考簡單得像有陷阱，從第一題到最後一題，答案幾乎是一面倒的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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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題曾經讓我猶豫很久，對一個從蛋殼蹦出來的妖魔而言，Ａ實在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但是主考官的金屬關節忽然發出喀啦聲，提醒我別忘了機化人的正義，不過我考慮了很久，決定不接受他的誘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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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卷上寫下第一個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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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如果寫Ｄ，就沒有九十九分的缺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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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考了九十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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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竟然全是Ｄ，我怎麼看都是Ｃ耶。」考了零分的岩鬼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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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是軍人的靈魂、戰鬥是為了守護底牌、機化妖魔是正義的使者……這傢伙的腦袋到底都裝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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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十九年前，當我還是一顆蛋，而岩鬼是三歲小孩的時候，我們就被送到扶養人類孤兒和各方妖魔的收容所。那時雖小，但我們都知道各族妖魔不會接納在機化人國度長大的自己，貧窮的岩鬼無法負擔龐大的機械化費用成為國家公民，而我的妖魔血統也會讓我在羅羅亞國被排擠，將來只能在餐廳打雜，過著沒出息的日子。於是在十三歲那年，我們相約一起投考羅羅亞軍校，打算靠軍旅生涯養老，過著混吃等死的愜意日子。沒想到六年後，我以第一名的身份從軍校畢業，而岩鬼考了個大鴨蛋，軍官的美夢也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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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練洗盤子了，將來到餐廳工作會派得上用場。」我對岩鬼說完後，就朝遊戲機投了一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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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螢幕上出現一枚等級八的光矛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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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大戰》這款遊戲提供了六十種妖魔和兩種機化人供玩家選擇，是目前羅羅亞國最熱門的線上遊戲。當初我會挑光矛騎兵來練，理由是他是唯一會飛的兵種，選他會有一種作弊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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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你覺得人類需要朋友嗎？」岩鬼意有所指地問，然後也跟著登入遊戲，他的畫面上跑出了一枚等級五的三眼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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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妖魔，不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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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人類還是妖魔都需要朋友的，所以你當上軍官後就錄用我當你的侍衛，這樣你就會多一個好朋友。」岩鬼不理會我的說詞，自顧自地說下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定案，世界就和想像中的一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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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被分發到後勤餐飲營，你進來還是要洗盤子吧。」我一邊說，一邊看著畫面上的光矛騎兵打爆史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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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會幫忙吃。」岩鬼任性地下定決心。不過沒多久，盯著螢幕的他就發出慘叫：「啊──你怎麼偷喝我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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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才是王道。」我冷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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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一邊打遊戲機，一邊閒聊工作出路的時候，一道光芒刺瞎了我的眼睛，陽光照在巴菲特將軍晶亮的禿頭上，映射出耀眼的鋒芒。岩鬼和我立刻放下手邊的遊戲，立正向長官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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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現在立刻去校長室報到。」巴菲特將軍一邊說，一邊轉動金屬手臂擠出油亮又大塊的胸肌。雖然我不明白說話和胸肌有什麼關係，不過看在他是將軍的份上就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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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將軍說完後就離開了遊戲場，岩鬼和我立刻轉頭，畫面上只剩下滿坑滿谷的怪物，還有兩具光矛騎兵和三眼弓兵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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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要砍掉重練了。」岩鬼哭喪著臉，抱著螢幕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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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練功的學費很貴耶，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我不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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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前往校長室報到，這就是為什麼我坐在沙發上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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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你以九十九分的歷史高分畢業，在全校平均只有二十五分的成積之下，實在難能可貴。」查理校長啜了一口茶，靜靜品味皇室的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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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我有一種悲傷的感覺。二十五分，難道大家都是ＡＢＣＤ這樣猜題嗎，那認真作答的我豈不是跟笨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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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你那是什麼遺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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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懸空的二郎腿，坐正身體，重新換上一雙澄澈的眼神：「呃，我只是在想校長為什麼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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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校長放下手中的瓷杯，接著長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神情凝重地告訴我即將爆發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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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的意思大概就是神王伊卡羅統一了北方，兩個月後他的百萬雄兵也會閒著沒事順便踏平南方，到時不管是狐仙、樹王、荊狼還是什麼妖魔都要跪著親吻他的腳趾頭，就連機化人棲身的羅羅亞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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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吧？」校長像是觀察獵物般地盯著我，似乎期待我會做出害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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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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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神王攻陷羅羅亞國，地球上就再也沒有機化人的正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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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機化人的正義？」我狐疑地問。在羅羅亞國混了十九年，印象中好像根本沒見過正義這種高檔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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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矛和槍刃就是正義。」校長揚起自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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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是……」我搔了搔後腦袋，不解地望著校長：「神王是妖魔，我也是妖魔，如果羅羅亞國被打爆，機化人就會變成二等公民，到時候就換我翻身了。這是好事啊，我要怕啥？」不知道會不會太明顯，我覺得自己臉上好像露出期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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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乾咳了兩聲，然後若無其事地換了話題。他的內容簡單來說就是羅羅亞國曾經派出使者，打算和南方各族手牽手，一起搞個對抗北方神王的同盟，偏偏羅羅亞國過去又素行不端，老是欺負那些妖魔，所以南方各族一見到機化人就反彈，覺得同盟根本是屁，加入同盟就是大家一起放屁。結論就是，羅羅亞國的同盟協議像屁一樣噗噗噗地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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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機化人被排擠，所以要派妖魔當使者？」我向校長確認事情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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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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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我當使者，他們就會因為一個天上掉下來的鄉親而加入同盟？」我搖搖腦袋，試著了解校長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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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一定很樂意當使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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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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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校長睜大著雙眼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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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好處。」我說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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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再度落空，校長整個人瞬間變成灰色，過了十秒鐘之後，他才慢慢變回金髮白皮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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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好處的。」校長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掀出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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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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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費三千里拉，再加上你二十歲的公民機械化費用由軍方負擔。」查理校長說得洋洋得意，像是看準我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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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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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查理校長不敢相信自己的提案竟然連續槓龜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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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可以長生不老了，幹嘛變成機化妖魔，又不會比較有前途。」我掏著耳朵，對眼前的提案完全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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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出絕招的時候了……」垂頭喪氣的校長忽然全身散發鬥氣，天花板的吊燈不斷搖晃，桌上的杯子也被震得喀啦作響，室溫開始沸騰了起來，看來他要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了。「活動費四千里拉，還有一級外交使官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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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果然是絕招，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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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人頭地了！不是工兵營，也不是後勤餐飲營，我的未來是前程錦繡的外交部，而且還是一級外交使官！這一刻，我彷彿聽見晃著雞雞的小天使圍著我吹喇叭，傳達天國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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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缺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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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岩鬼的畢業證書。」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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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鬼，那個連猜題都不會的笨蛋？」這一次，換校長搖著腦袋，試著了解我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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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的方針應該不是教出會猜題的學生吧。」我咳了兩聲，接著說：「為了確保任務順利完成，我需要一個侍衛武官保護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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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一說完，校長就拿起電話，吱吱喳喳說了一陣之後，他掛上耐人尋味的微笑：「去教務處拿你們的分發令和岩鬼的畢業證書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面，如果任務失敗，沒有超過八成的南方妖魔加入同盟，我會撤銷你們這次的分發，全都下放工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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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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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道謝，在離開校長室之後，我拿出懷內的小玻璃瓶把玩，看著瓶內的斑褐蛋殼碎片，心裡卻有另一個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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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收容所破殼而出的時候，這片蛋殼就一直跟著我，雖然曾經在各個圖書館內找尋自己究竟歸屬於那個族裔，但是除了人蛇之外，進化樹譜上幾乎沒有蛋生妖魔的記載。我看著自己的兩條腿，怎麼看都不像蛇尾，於是我把自己的族裔排除於人蛇之外，身世依然墜入五里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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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外交任務由軍方出資，我終於有足夠的旅費跨出羅羅亞國，向廣大的世界探索自己的身世了。一想到此，我的腳步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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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統領國內所有光矛騎兵的歐馬將軍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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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金亮的捲髮總是讓我聯想起福利社熱賣的黃金蛋捲，只不過靠獎學金過活的我從來沒有買過那種奢侈品。蛋捲對窮人而言，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吃的，歐馬將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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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找你當外交使者嗎？」歐馬將軍劈頭就問了一句，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又逕自低頭呢喃：「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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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都知道了？」明明自己是正大光明地接下任務，但是看著歐馬將軍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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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還是固執己見。」歐馬將軍冰冷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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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戰爭的態度，歐馬將軍顯然和查理校長不同調，這讓我起了警覺心，或許校長破例拔擢我的原因並不單純，背後隱藏著肉眼所看不見的巨大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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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神王還是魔王，伊卡羅都嗆聲要來了，我們當然要開扁，那來那麼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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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將軍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現場，他背對我們擺出拉弓射日的健美動作，寬大結實的油亮背肌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雖然我不明白說話和背肌有什麼關係，不過看在他是將軍的份上就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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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尊重你放屁的權利。」歐馬將軍冷冷一笑，火藥味十足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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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馬，你這不學無術的小子，三百多年我看是白活了。聽好，說話和放屁是不同的，說話是從嘴巴說出來，而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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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巴菲特將軍又開始說教，再聽下去我恐怕得上吊了。我躡手躡腳地離開現場，默默地退出兩位將軍爭執的暴風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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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可以畢業了？」岩鬼淚流滿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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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和南方各族締結了同盟，軍校才會發給你畢業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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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岩鬼，不過隱瞞了拿到畢業證書的部份，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畢業，一定會恢復成無法無天的樣子，我就沒有拉住他的韁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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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好兄弟，我欠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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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很愛計較，不過你欠我四百二十六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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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嘛。」岩鬼神態自若，說得事不關己，有時候我還滿羨慕他那種悠哉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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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南方的地圖在我腦海中浮現，計算了路線並加入私人考量之後，我決定先到黃泉之國。或許，地球上最睿智的樹王女帝會知道我是何方妖魔，解開我十九年來的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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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想先到三眼村。」岩鬼任性地舉牌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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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先到三眼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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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見老朋友，三眼村的村長││東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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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三眼村的村長，岩鬼什麼時候認識了這號大人物？不過有人脈好辦事，我決定更改路線，先到青藏火山的三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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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巴菲特將軍在地理課的說法，雖然三眼族的人口不多，但是額間的第三眼卻擁有七點零的究極視力，說是千里眼也不為過，而且他們體型嬌小，能騎馭豢養的地走獸，日行數百里，因此又被稱為「世界的斥候」。我想，足跡廣泛的三眼族，說不定會看過這片蛋殼，知道我是那一個族裔。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未來充滿希望，全身的血液也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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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決定是三眼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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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我要畢業了！」岩鬼掩不住內心的興奮，手上的巨大槍刃舞了幾圈，揚起激昂的狂風，他幼稚地大聲吆喝：「畢業！畢業！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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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樣，我們開始了蛋殼妖魔和腦殘戰士的冒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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