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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憤怒蛋孵出憤怒鳥 (二)

      「娘的!差點就要被悶熟了!」那抹豔紅的身影在房間上頭盤旋,飛得那樣猛烈,像是在散熱一樣,房裡都讓牠捲起一股小風。

      「哇喔?」汪小小抬頭看著那隻生物。

      天花板的日光燈閃的汪小小有點頭暈,這是錯覺嗎?

      「臭凡人,妳有沒有常識啊?哪有人拿暖暖包孵蛋的!」紅鳥飛到汪小小面前,氣憤的搧了她滿臉毛。「這是謀殺,我告你喔!」

      一時之間,汪小小還傻愣愣的看著這生物,她不知道要震驚於這鳥竟然會說話,還是要開心這蛋裡面是有東西的。

      「還會說中文……」汪小小低喃著。太詭異了……

      「我可是,神、鳥、鳳、凰、欸!」紅鳥看起來頗為神氣,「當然會說人話。不只中文,凡間的所有語言我都會。」

      汪小小眨了好幾下眼睛。

      比起劫後餘生、精神亢奮的鳳凰,汪小小的神態無疑太過平靜了。鳳凰等了大半天,沒等到汪小小的回應,神鳥感覺一陣陣的羞恥湧上面孔。

      「喂!臭人類,妳幹麼不說話?」牠問。

      汪小小眨了幾下眼睛,清澈的眼眸裡頭有著明白的困惑。

      「我應該是下午被那顆紅蛋砸到頭之後就昏迷了吧?現在一切應該都是在做夢。」汪小小輕輕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嗯,果然不會痛。」

      鳳凰一愣,險些沒被汪小小氣爆血管。

      「白痴,妳捏這麼輕,當然不會痛啊。輕輕碰都會疼,那是有皮膚病吧!」神鳥飛起來,用力的揮著翅膀,幾根羽毛掃過汪小小地臉頰,「我打到妳不清醒都不行!」

      這幾下像是忽然打斷了汪小小的神經。

      她猛然跳了起來,用力撥開眼前遮蔽視線的紅色鳥毛。「臭鳥!你做什麼你,搧的我滿嘴毛了!生什麼氣啊!」

      她人雖然邏輯不太好,但人家都打到門前來了,要思考什麼道理也得等退敵完之後再說。當下汪小小發揮蠻力從面前揪下那隻全身紅羽的怪鳥。一人一鳥就如此在床上扭打起來。

      別看那蛋只有汪小小雙手這麼大,鳳凰的大小竟然跟個三歲孩童差不多大,又有一雙大翅,跟汪小小是打了個勢均力敵,誰也沒辦法在一時之間取勝。

      打了一陣,還是汪小小佔了上風,畢竟鳳凰一早先被暖暖包給悶過,體力上已經耗損了大半,哪比得上吃好喝好還剛洗過澡的汪小小。

      掐著鳳凰頸子,汪小小頗有霸氣的喊:「我贏了!」

      神鳥雖然不服氣,可頸子都讓人家給握在手掌心中了,哪還能說什麼,當下只一陣氣悶,扭過頭不講話。

      「喂,你生氣了喔?」才剛打完架,連喘都沒喘幾口氣,汪小小又厚顏無恥的膩了上去,好奇的問。

      她這神經可謂是上天下地無人可敵的纖細,怎麼都無法觸碰到。

      本來她也怕這隻會說人話的鳥,可打了一場又讓她打贏了。她就完全不怕了。能武力鎮壓的東西,沒人會害怕的。

      鳳凰哼了一聲,也沒回答。

      汪小小膩了上去,「不要生氣嘛,吶,我今天不也被你的蛋殼砸了頭暈目眩?我們就算扯平吧?」

      她掀開瀏海,確實左上角還有個紅中發青的瘀血。

      瞄了她一眼,鳳凰雖是不太甘心,但也只能就這樣了。

      「欸欸,你說你是鳳凰,原來這世界真有鳳凰啊?那不是神話傳說嗎?」汪小小看牠沒繼續發怒,一股腦的就開始問心裡的疑問了。

      休息了一會兒,牠的力氣也恢復了。揮了揮翅膀,「不是神話啦,確實的說,應該算是仙界生物。」

      鳳凰開始滔滔不絕的解釋仙界跟人間之間的差異。連什麼達爾文的生物演進都說了。

      「……聽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啦,那就是我們一開始都是來自於人間,但因為時空的變化,所以產生了變異,包括什麼二郎神啦、王母娘娘啦……」

      汪小小又傻了。

      「這什麼啊……所以我們的神仙神話都是確實存在的?」她不太肯定的問。

      鳳凰點頭。「以前我們兩邊的關係很好啊。哪知道你們人類越來越無趣,於是大家就很少過來玩了。」

      汪小小本來就不太好的腦袋,現在整個呈現一種CPU過熱的狀態。

      「我聽不懂。」她抱著腦袋抗議。「那你的蛋怎麼回事?如果你是生物,那你媽是在天空中生蛋的嗎?」

      汪小小壞了數十年的邏輯系統,在這過熱的狀態下竟然開始運轉了。

      鳳凰眨眨眼,露出一種「這孩子還有救」的神情。「妳不知道鳳凰都是浴火重生的嗎?我可是堂堂第三百七十四代鳳凰。那個蛋只是個飛行器,為了避免在移動的過程中浪費太多能量,所以我們會進入冷凍狀態,設定好航道,然後就自動駕駛。」

      汪小小深深吸了一口氣,神鳥還以為她是要提問,卻沒想到汪小小用力的從牠頭上拍下去。

      「你屁!騙我沒看過科學電影?!」汪小小在房間裡爆走,像隻小狗一樣的繞著圈子轉。「你們是外星人嗎?」

      被汪小小突如其來的那一掌拍得怒火中燒,鳳凰又飛了起來。「就跟妳說不是了嘛!我們是仙界的生物啦!」鳳凰抗議。「我們可是同文同種欸!」

      汪小小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噎在喉中,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就是想不懂為什麼啊!

      這叫她怎麼相信啊,從天空中掉下一顆蛋,蛋裡面有一頭鳳凰,那鳳凰還會說人話?!然後說牠是坐飛行器來的!

      現在就算有人跟她說她精神分裂,汪小小都信了。

      活了二十多個年頭,現在告訴她那些神仙神獸也不過就是另一個星球的生物,她可是每個星期都很虔誠的去上香拜拜,祈求可以中樂透欸!

      「妳就認了吧!妳的祖先們都很快就接受這個事實了。」鳳凰自以為貼心的停在汪小小的左肩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請問,神鳥,上一個你見過的我的祖先是誰?」她輕輕的問。

      鳳凰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時間滿久了耶,好像是個什麼姓劉的皇帝吧?」

      汪小小什麼都不太好,當然不會知道五代十國也有個皇帝姓劉,但最少她還記得那個秦朝之後的朝代,打贏項羽的那人,貌似就是姓了劉。

      她睜著眼睛,往後倒上了床。

      腦子一片空白。

      很明顯的,這絕對是CPU過熱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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