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算是沒有臉見自己的朋友，但不曉得為什麼，看到朋友的小孩像迷路小綿羊般在路邊徘徊，忽然間就有勇氣去面對他們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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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芡豎起耳朵聽見了大人的談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不是很明白，但有種哀傷感覺讓自己想要躲起來，黑眸窺見著原本的歡笑暢談大叔臉，忽然間老了幾十歲一樣幾乎要認不出來是跟照片上同一個大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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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很嚴肅，白白臉上有著無法理解神情，但越看就是有種帥氣又成熟感覺，可以去認識嗎？花芡偷看著懲律側顏，沮喪地雙手縮在膝蓋前，身體前傾地偷看他們兩個人，卻渾然不知道這份大膽又直接動作掛在兩個人之間縫隙，有多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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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但是爸爸愛你，有時候，爸爸在絕望時，忽然間想起自己還有小孩要養，就算是掏心挖肺，再怎麼爛，都會想爬起來繼續戰鬥下去。」計程車叔叔說得沉痛，壯烈地彷彿像著烈士般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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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律此時有了反應，他揚起無法理解的疑惑神情，凝望著身邊的大人，而後面的花芡也是呆愣地看著他們兩個，啞然無語地抬著稚嫩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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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即將來臨，老練地轉往避開下班車潮的運匠，載著他們到達景美夜市來吃消夜，各處的十字路口都有著警察跟義交忙著管制交通，這一點都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兩個不懂大人們辛苦跟細膩之處，絕對不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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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內忙碌著找尋食物的上班族們，還有學生跟小家庭，以及雙雙對對的情侶，除此之外，連同他們三個人也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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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芡呆愣著看一旁大圓鐵盤上，師傅不客氣地打起兩個蛋，熟練地灑入太白粉，熱滋滋的聲音頓時間徹底地響起，對景美人來講，陌生的小學制服實在過於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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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吃雙蛋煎嗎？我們一起吃吧，叫個三份吃。」大叔愉悅地大喊著，雙手拍著老黑裝褲，頓時間，隱約能聽見零錢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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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律的唇角拉成一直線，對自己的父親難得慷慨並不感激，反而用鄙夷的神色望著父親的硬打臉充當胖子舉動，回頭望著旁邊同間學校的花芡，抬頭望著陌生四周為，頓時間揚起溫柔的笑容，拍著花芡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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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你不是討厭我嗎？」花芡不悅地說著，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懲律忽然間陌生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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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喜歡妳，因為我只有認得我爸跟妳。」懲律淡漠地說著，一副理所當的模樣，單手拉著花芡的柔手，來到擁擠的座位，順手將花芡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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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芡好奇地看著桌面，老闆端過來的雙蛋蚵仔煎已經熱騰騰地放在桌面上，她張著好奇的唇，打算十指大動，而懲律很疑惑，花芡並沒有反抗，彷彿坐在自己的腿上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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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兒子挺聰明的，還知道幼年級的小朋友不可以獨自用餐喔。」計程車司機立刻跑過來熟練地坐下來，拼命地誇獎自己的兒子，笑容滿面地望著一大一小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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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芡，說幾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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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花芡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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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真聰明。」一雙大手要碰觸到花芡的頭髮時，卻被她給拿湯匙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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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喔，會把頭髮弄壞，而且，可以再問更難的問題，你們大人都很壞耶，一直都問廢話。」花芡開始不高興地抱怨著，一邊抱怨，然後拿湯匙去挖雙蛋蚵仔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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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懲律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耍白癡，然後慢慢地幫忙花芡弄碎食物，並且多一盤自己的份開始夾起來吃掉，一陣香氣撲鼻，是屬於花芡頭髮上的淡香，這才發現她是個從小被細心照料的小女孩，頓時，懲律身體前傾將臉頰更接近餐桌打算猛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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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夠聰明，真聰明的小女孩，這張老朋友果然是個聰明人，孩子可以教得如此能言善道喔？」懲律的父親繼續誇獎著，一張大臉不捨地望著花芡跟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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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律低聲說道：「是，是啊，就別再繼續羨慕，如果換一個兒子就好了，每一個壞人都拿問問題來套小孩子的嘴巴，這有多嚇人。」說到這裡，秀氣眉毛微皺，蒼白臉蛋帶著一股憂鬱，自己卻無所知地繼續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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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喔！剛剛是叔叔要套人家的秘密，所以才問問題，對不對？」花芡的稚嫩嗓音提高音量，順著懲律的想法，抬頭看著眼前的大叔叔，黑眸瞇起，疑惑地盯著大叔的眼睛，彷彿有看見陌生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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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不喜歡哥哥？」懲律尷尬地笑著，單手抽起紅色面紙幫忙花芡擦掉小唇旁邊的沾醬，刻意避開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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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也喜歡大叔叔，爸爸還有提到小目叔叔喔，他說叔叔是榜樣，所以才有我們的幸福美滿的家。」花芡大聲地炫耀著，她的小腦袋終於在食物加持下，頓悟出這位叔叔是誰了，她敲了自己的不爭氣小腦袋，卻不小心手指頭擦過懲律的臉頰，不自知地說著：「就是爸爸最關心的朋友，總是說小目家也跟他們一樣充滿著幸福喔，有很多事情都是跟小目叔叔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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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律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而對方也是帶著被人誇獎的驚訝神情，彷彿聽聞到前所未聞的事情，四周的繁忙人群不停地逐漸龐大，腳步也逐漸加速，連他們的夾筷用餐速度也增加，他們無暇去思索著更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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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來吃飯吃得很久，而且是跟陌生人，真的很興奮，他們到處在夜市轉來轉去，還吃了一點點的滷味跟鹹酥雞，以及泡沫紅茶，但是她吃得很撐很飽，好想把手邊的東西扔掉，這時候，大叔都會幫忙把食物拿走，然後打算自己一個人吃掉，她也覺得大人吃著自己剩下零嘴也是正常的，而懲律則是好奇地觀望自己父親怎麼對待剛結束幼稚園課程的小朋友，頓時間，開始認為當哥哥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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