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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鎖 《第二章上》魔界異類

平躺在草地上的艾思莉卡臉色慘白緊咬下唇,艷紅色的血珠汨流而下,她憑著意志力強撐著自己張大眼睛看著不遠處那抹絕色出塵的少年,少年臉上掛著溫和淡然的笑容,可天使般的微笑讓她感到死神正向她招手。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美麗高貴的月之帝,支配他的身體的人正是顛覆魔界的異類的死魂,千萬不能用一般的認知來打量她,喜怒無常的她常在言談中秒殺對方!

艾思莉卡發脹疼痛的大腦想起過往死魂的評價,那因為經脈斷裂的劇痛而加快的心跳反而變得平靜了。

也許,這樣也好。

苦澀地流下一滴淚水,她是不是很沒用?

在這個時候她竟然想到要用死亡來逃避這痛苦的單戀…    …

但是那人卻察覺到她的想法,一道幽香撲鼻,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癢癢的卻讓她暫時忘了痛苦而身子發軟,接來的是殘酷的話語,再一次把她打進地獄裡。

「以為我會這麼簡單放過妳?」

輕吹了一口氣,她壓低聲音笑說:「我要妳活著看著零,看著妳永遠都只能躲在暗處看著他,看他連一眼都懶得吝嗇於妳。」

死魂所說的每一字句的都用力地敲打在她的心上,她說得沒錯,自從她追隨帝開始後,帝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多的目光…    …

看見艾思莉卡眼底深沉的痛楚,死魂的笑容更加地甜美,聲音柔柔地道:「看,就算我殺了妳,他也不會為妳哭泣的。」

因為死魂的這一句話,她身子一顫,眼角的餘光清楚地看見零站在距他們三丈外的距離,目光始終鎖視著死魂的一舉一動,從沒看過她一眼…    …

就連到這個時候,他也沒看向她…    …

「疼嗎?」冰冷的指摩過艾思莉卡哆嗦的唇辦,眼前放大的笑容讓她打從身體深處竄上一股惡寒。

斂去笑容,幽藍的眼底佈滿冰霜,她寒著聲音說:「要是不好好管好妳的心,我會讓妳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艾思莉卡冷笑著,就算現在死魂不作任何動作,她的心早已碎裂千百塊可說是一腳踏進生不如死的境界裡了,只不過現在徒留這具身心停留在他的身邊罷了。

當死魂自艾思莉卡身邊站起身時,她加諸在艾思莉卡身上的禁錮也解除了,卻沒治癒她體內碎裂的經脈。

這時零欺身上前,雙手緊抓著死魂單薄的雙肩,黑色的眼望著那一片寧靜的紫羅蘭海,說:「妳太過調皮了。」無可奈何的口吻裡包含他對她的包容與寵愛。

她笑了,笑的一臉明媚燦爛,是單純的打從心底感受到歡樂,不再是那貫的天使笑容,就像是純真的孩童。

看著死魂的笑臉,零的眸同一暗,他知道他有很多地方對不起死魂,可為了她,他不得不選擇融合他們三人。

「還是這般愛笑。」刮了刮小臉,食指勾起死魂耳邊那縷不安分的髮絲,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這般毫無防備,那是最信任的表現。

「那是因為在你面前。」墊起腳尖出奇不意地向著零性感的薄唇輕輕一點迅速離開,雙臂緊緊擁著零那緊實的腰際。

她就像是一隻小貓安分地窩在零的胸前,柔嫩的小臉摩蹭著零那跳動的心口,然後就深深地把臉埋了進去。

黑眸在不知不覺間已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看著攀在他懷裡的死魂他雙手一攬尋個較好的位置坐下並把死魂的姿勢調整到較舒服的地方。

梅姬娜看著帝抱著死魂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垂下眼廉來到艾思莉卡身邊,她握住那冰冷的小手,感慨問道:「妳這又是何苦?」

從死魂起身的那一刻,梅姬娜就發現艾思莉卡那帶著癡迷、痛苦、不捨等等複雜的瞅著帝直至帝抱著死魂離開,眼角上還掛著清晰可見的淚珠。

再看死魂與艾思莉卡講話時的表情,梅姬娜大概猜得出來死魂跟艾思莉卡講了什麼。

「放棄吧。」當她說出這句話後,艾思莉卡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她哽咽地搖著頭說:「我做不到…做不到…」要是能夠可以放棄的話,那她這幾十萬年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艾思莉卡…」兩手聚起生命能量源源不絕地傳送給艾思莉卡包裹住她體內碎裂的經脈,隨後緊接著粉色能源的是綠色的修復能力接起裂縫,她看著艾思莉卡為情所苦的模樣,也只能默默在旁看著她。

「梅姬娜…我是不是很傻?!」望著因發功而滿臉都是汗水的梅姬娜,此時她只是想找個人認同她。

白清冷的嗓音在艾思莉卡的另一旁響起,「妳不傻,只是愛錯人了…    …」

右肩感受到另一股溫暖的能量,艾思莉卡熱淚盈眶,苦笑喚:「白…」

「別說話,好好養傷。」

「謝謝你們…」

戠月望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的零,良久後說出她要回魔界的決定。

「零,我想先回魔界一趟。」

「不准。」零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

「魔界的獠牙已經伸向曾經跟我相處過的人,只不過沒想到連羅洛也被他們設為必殺的名單之一,畢竟我也開始覺醒了,那些老頭不會放過這一次打擊我的機會,我想趁我還算清醒的這一段時間去擺平魔界內部的動亂。」

「妳的能力還沒恢復,我不准。」

「也許他們只是想殺光任何有可能是我的存在,這樣挑釁的行為死魂是不允許的!」她甜甜一笑。

當一個王者的權威被質疑時,就得用劇烈的行動來捍衛他們的尊嚴,看來身為上位者的死魂的做法似乎已經被他們遺忘了,甚至還派個三流殺手想來結束她的生命,那群老傢伙是活得太久腦智都退化了嗎?

「妳說過妳是戠月不是死魂,那就別再做那些事情了!」

「零,你無法阻止我的!」

「妳想殺我?」看戠月身上已經在散發黑色死亡氣息,身旁也幻化出點點飄落的黑羽。

「我永遠都不會殺你的,就連你當時親手用劍刺進我胸口時,我也都不曾動過想殺你的念頭。」

「妳想起來了?」零沉痛地閉上雙眼,雖說戠月總有一天會想起來,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是自願的,所以你也別自責了。」伸臂環住零的頸,戠月輕輕地在零的唇上落上一吻後,便傾身往後一倒再次昏迷過去,零抱起毫無任何意識的戠月,內心卻動盪不已…    …

陰暗濕冷的走廊,明明是一條寬廣又毫無其他人存在的走道,卻總是讓行徑之人感受到四面八方穿越過來的視線。

而這總是使得行走這裡的弱者們無不口水直嚥,頻頻拭去額上的冷汗。

似是走了好一會的長廊就在一座宏偉的黑色大門前宣告已經到了盡頭。

向毫無表情的守門之人示意他的來意後,他心中一直盤算著該要如何解釋今晚所發生的事情?

在魔界裡血統與武力都屬於下等的他本該是毫無任何機會與理由能走進這個地方,卻因為他是剩下的殘存者,而原以為只是要殺個人類這等簡單的任務,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能力完全超過他所想,這也是讓他今生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強大又令人震撼的人類!

怪就該怪自己自作主張,慫恿守舊派底下的人而且還害得他喪命連個屍首都已成煙灰,想到等等要面對的人物,男子已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可以走出這扇大門了。

不同於剛才迂迴的走廊,明亮寬廣的大廳上擺放兩座精美的上座,其中一座坐著一美艷異常的女子,男子不敢觀看女子的面貌,咚地一聲雙膝跪地。

眼角餘光似乎可以看見女子光滑白晰的雙腳,稀少的絲質布料與點綴用的飾品寶石無不更襯得女子更加無暇美麗。

「說,為什麼失敗了?」聽似輕柔的語氣,卻挾帶無比冰冷殺氣貫穿男子的雙耳。

忍住耳中竄起的疼痛感,些許的鮮血在耳中緩緩流動,男子知道女子非常地生氣!

低到不能再低的頭顱,此刻男子多希望能有隱身的能力,不過再說什麼都已無法挽回錯誤,但承認自己的過失這點勇氣他還是有的!

「在白之魔法與黑之魔法發生衝突一人跑出之時,屬下見機不可失便私自帶兵突襲他,但萬萬沒想到怪異的事情卻發生了…    …她出現了…    …」說到最後男子想到那個景象不禁嚥下口水,恐懼感遠遠超過此刻!

<font   face="標楷體">一個人類能當上世上三大魔法師,除了天資與本身含有的能力外,也需要有上任的魔法師親自授予稱號方能繼承,但那個白之魔法卻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想,竟讓他們在一瞬間全軍覆滅!</font>  

<font   face="標楷體">奉命要拿到戠月˙艾力亞克斯的項上人頭的眾人們守在黑之魔法的術法空間外,等待白之魔法的出現。</font>  

<font   face="標楷體">見到戠月˙艾力亞克斯獨自一人走出術法空間,避免黑之魔法察覺到眾人早已在周圍三哩之處設下重重陷阱與人力,畢竟此人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白之魔法。</font>  

<font   face="標楷體">『東南方。』身為前哨的男子望戠月往東南方面離去,用著他們特有的心音傳遞叫大家往東南方面聚集。</font>  

<font   face="標楷體">約莫幾秒過後,男子隨著同儕也起身往東南方前進。</font>  

<font   face="標楷體">被眾人包圍的戠月面無表情穿梭在刀光劍影之中,過了一會兒戠月勾起一抹笑容,手一揚前方站在戠月面前的三人心臟飛出化為血水蒸發於天際,「好玩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看到這情形眾人愣住,只見戠月手一舉再問,「你們覺得好玩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冷著眼,幽蘭紫眸閃過幾絲嗜血紅光,周身竄起人性黑暗的根源吸引住眾人的目光。</font>  

<font   face="標楷體">完全不像前幾日他們所觀察的戠月˙艾力亞克斯,就連魔界裡面純正血統裡貴族上位者都沒能像他散發出的這氣息還要驚人!</font>  

<font   face="標楷體">「孩子們訝異夠了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輕蔑的口吻、毫無笑意的眼這樣劇烈的前後變化刺激了在場眾人。</font>  

<font   face="標楷體">「看來不給你們些許教訓,你們不知誰是王?」</font>  

<font   face="標楷體">其中一人聽到戠月如此說不屑然道:「只不過是個小小人類有什麼好囂張的!」</font>  

<font   face="標楷體">加深眼中的鮮紅,剛才說出話來的人自口身體被剖為兩半倒落不同方向,戠月踩著男子另一半邊的臉說:「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懂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你…   …!」</font>  

<font   face="標楷體">他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旁的!</font>  

<font   face="標楷體">他們竟然都沒有看到!</font>  

<font   face="標楷體">「嘖嘖,真是一群沒禮貌的孩子。」伸出食指戠月搖了搖手表示他們的行為這樣是不對的。</font>  

<font   face="標楷體">轉身手一揮戠月幻化出一座雄偉的黑色王座便坐在上面,支著頭顱道:「弱,太弱了。」</font>  

<font   face="標楷體">「孩子們,知曉死魂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看他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戠月勾唇說:「抹滅的真是徹底。」</font>  

<font   face="標楷體">「你們該慶幸可以遇到魔界的統治者――死魂。」</font>  

<font   face="標楷體">就當戠月說自己是魔界的統治者時眾人皆都笑出聲來,這傢伙的腦子是壞了?</font>  

<font   face="標楷體">「哈,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這名字還是眾人第一次聽到!</font>  

<font   face="標楷體">就算他們敵不過他,但也絕不允許有人這樣污衊魔界,更何況還是個人類說自己是王?</font>  

<font   face="標楷體">始終掛在戠月臉上的笑容倏然斂去,伸出一手發出一抹極細的劍氣快速地斬斷前方所有人的腰身,除了一人!</font>  

<font   face="標楷體">勾一勾手指,那免於被腰斬的男子在戠月的指示下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來。</font>  

<font   face="標楷體">「知道我為什麼放過你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話,卻讓剛才已經見識過他能力的男子魂都快去了一半。</font>  

<font   face="標楷體">「不…知道…   …」顫抖著身軀,耳中隱約可以聽到同儕的哀嚎聲與咒罵聲,更讓他心慌不已。</font>  

<font   face="標楷體">「因為你最乖了。」</font>  

<font   face="標楷體">「…   …」乖?</font>  

<font   face="標楷體">「我看你是這群人之中腦袋還裝有些許比較像樣的東西,回去警告要殺我的人,再有這樣的念頭,我――死魂可是會讓他有個無法忘懷的經驗。懂嗎?」</font>  

<font   face="標楷體">「是…   …」</font>  

<font   face="標楷體">「偷偷跟你講。」戠月壓低音量,展露美顏道:「你,活不過明日的。」</font>  

<font   face="標楷體">男子瞪大雙眼,受不了戠月這反覆的態度緊張問:「你…要殺我?」</font>  

<font   face="標楷體">「不。你回去就知道,切記要把我的話順利帶去否則你的下場可會比他們更加悲慘。」</font>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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