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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熊視龍消03

03  

河內,司馬家。  

夜晚仍舊燈火通明,各地學子依舊在司馬家大堂滔滔不絕的進行學術辯論。  

 

「曹公子這邊請,司馬老爺在書房內久候了。」  

在下人細細引導下,曹操穿過層層疊疊的廊道;終於走進了最裡層的書房中,即使如此。大堂中的學術辯論生依舊悶悶作響,好像隔著紙門發出的蜜蜂聲。  

 

「阿瞞,這次來找老頭。又想幹什麼大事了?剿滅十常侍?北征烏丸?需要什麼人才?將軍?軍師?丞相?太師?才女?」坐在書房中央的老人反覆的翻著ㄧ卷古老的書捲。  

 

「剿滅十常侍、北征烏丸,這些。弟子自然是要做的,不過在大戰之前,我只想繼續廣結良才。這ㄧ次,我還是想來找令公子。望老師引薦。」  

 

「仲達?你就這麼想讓他加入你的團隊?」  

 

「我曹孟德看上眼、對方也有那個志氣的。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手!」曹操雙眼炯炯有神。  

 

「唉!你跟仲達都是同一個牛脾氣。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老師正在閱讀哪位的大作?」  

 

「漢武帝的叔叔淮南王的《淮南子》。」  

 

「老師,該不會也在意起師叔司馬徽命襄陽學士,到處講解的〈天文訓〉的奧妙吧?」  

 

「你師叔他啊!大概是想讓這個睡太久已經生瘡的大漢巨龍提早醒醒了。」  

 

「老師的意思是……師叔有意挑起亂世?」  

 

「不,他並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在找有這種意思的人,讓我們忠義司馬家一向效忠的大漢王朝得到一個警告。儘早醒醒!不能再用這個腐敗的政治體制來運作了。不然遲早會亡國的!」說完最後ㄧ句遲早會亡國的之後,老人忍不住摀上嘴。但隨即又張口大笑。  

 

「阿瞞就是欣賞老師百無禁忌這ㄧ點,這樣才有嚴謹中又帶有豪放的學術風氣在這司馬大堂中醞釀!對了,仲達他肯見我了嗎?」  

 

「再等等吧!下人還沒來通報,你先跟我來好好看看〈天文訓〉。唉!我很是在意那個落魄書生,我在襄陽也見過那書生一面。」  

 

「誰?」  

 

「鉅鹿人──張角。」  

 

「張角?那個熟讀《莊子》的狂放書生?他名氣很大啊!有機會我真想見他ㄧ面。」  

 

說這句話的曹操,當時並不知道。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兩軍大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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