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一、人生轉折

1.

「那個女人是誰?」

「妳說誰?」

「不要裝了!昨天跟你一起在外面晃的女人!說什麼和同學去打球,根本就是騙人的吧!!!」

「喂,妳兇什麼啊?又怎樣?跟妳沒關係吧?」

「我,我……我是你妹妹,你的家人,不能讓你敗壞我們家的名譽…之類的…」

「…妳在胡說什麼啊?對了,沒跟妳說,那是我交的女朋友,啊!也可能會是妳大嫂也說不定!」

「…什麼啊……之前都沒有的,為什麼突然交女朋友了…」

「為什麼什麼的,不關妳的事吧?我上去了──」

「你知道了吧!?我們是親兄妹的事!!!」

「…知道了啊,我們原本就是兄妹啊,這樣,不是更好嗎?」

「嗚──那你就轉過來看我啊!!!你覺得很好的話就轉過來跟我說話啊!!!」

「…我上去了。」

「────」

「……放開我…」

「是你說你會說服爸媽的,是你說我們會在一起的,是你說我們會結婚的,是你說…我們會一直幸福的…為什麼,為什麼…」

「──那種事情當然是騙妳的!原本以為我們是沒有血緣的兄妹,我只是想上妳才跟妳這樣說的。現在知道我們有血緣了,還搞個屁啊?嘖,還什麼幸福?放開我,我要上去了!滾…」

「──那為什麼你在哭呢?吶…轉過來看看我啊,大哥?

   為什麼,你不轉過來看我呢?為什麼,你在發抖呢?為什麼,滴在我手上的眼淚這麼熱呢?

   吶,大哥…」

「……」

「吶……」

「嘶──呼──我會忘記妳,所以妳也要忘…」

「──我不是要聽這個!!!求求你,看著我好嗎?!求求你了,一直,看著我好嗎…嗚嗚──」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是親兄妹…呢?」

「什麼嘛…大哥也,嗚,在哭,呵呵,大哥,也很,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們這樣是不會幸福的,這樣的我是不會讓妳幸福的,妳能理解嗎?」

「──吶,大哥,抱我,好嗎?」

「不可能的,我們…」

「我知道了,但是,抱我好嗎?就現在,現在而已,然後我就會放棄,放棄大哥的事。」

「嗯…」

「───」

「───」

…………

『我們會…』

『永遠,』

『永遠的,』

『『在一起。』』

「什麼在一起啊!!你們是親兄妹啊!!!搞了之後還放火殉情,超───不可能的!!!」

真的是,這一本到底在搞什麼啊?我好不容易累積的堅硬和精力,錯,堅強和熱情全被搞砸了!

啊,軟了,我是指,我的研究決心。

有沒有搞錯啊,兄妹怎麼可能會搞這種事呢?而且還是親兄妹,真是超───唬爛的。

「想不到這種鬼劇情,上古時代的漫畫也有啊…超──難以想像的啊……」好累,沒想到研究上古時代的漫畫也會看到我最怕的事。

沒錯,我最怕的事,就是看到兄妹"亂搞"的情節。

每次看到有這種劇情的漫畫時都覺得,果然應證了那句話啊──「妹控的人都不了解有妹妹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作者一定沒有妹妹吧?或是在他小時候父母悲傷地跟他說:「對不起呦,嗚,你原本應該有一個妹妹的,但是,你妹妹她,在肚子裡就已經…嗚嗚嗚嗚。」之類的心靈創傷劇情發生過吧?總之,這個作者一定沒有實質上、血緣上的"妹妹",這是肯定的!不然他一定會知道"妹妹"這種生物可是比<外域生物通識I>內所有的生物融合而成的奇美拉還要恐怖、冰冷、善變、陰險、嗜虐、不講道理、愛裝清純、愛亂發脾氣…啊──停!再不停下我就要沒有字彙用了!

總之,兄妹之間能摩擦而出的火花大概都是兄長的腦袋在地上刮所發出的火花。

沒有和平也沒有愛,只有不斷蔓延的戰火。

拿起毛巾擦掉過於激動而產生的汗水,收起這個時代少見的紙類媒體──漫畫書丟到書包的夾層裡,再把沒用到的衛生紙揉成一團丟到角落,這樣一來掩飾,不,收拾工作就差不多結束了。

打開房間的換氣模式後就一屁股坐在懶人椅上。

但是,真的很受到打擊啊…前幾個短篇都很不錯的,連衛生紙都準備好…要擦認真研究所留下的汗水的說。

這都要怪星火!那傢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託他不要找有這種窮凶惡極內容的漫畫了嗎?啊──真是浪費了!我儲存一個禮拜的,呃,研究熱情?那個傢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想看我箭在弦上卻掉箭的樣子?

啊──這口沒地方發的氣,真的是超───火大!!!

妹妹,妹妹,真正的妹妹哪可能在親哥哥的面前露出漫畫裡那個女孩的嬌羞模樣啊!?假如有的話那絕對是在策劃什麼對吧?對吧?到最後會變成你用嬌羞的表情向她求饒然後簽下不平等條約的!絕對不要被騙了啊!!!

要說我為什麼知道的話,那當然是因為我是個"哥哥"了啊!

身為雷普利卡家的長男,我,諾.雷普利卡,很負責任的完成了各種角色應盡的責任:身為兒子和長男,我努力讀書,現在是第21區"大學城"一所排行前二十的大學的學生;身為The   City的良好市民,我不抽菸、不賭博、不去"度假地"放縱,就算是放縱我也總是"靠自己"。不只如此,我偶爾會幫助迷路的大姊姊,或是陪附近便利商店的大姊姊聊天,和幫美麗的大姊姊拍照;還有身為優良大學生的我,在認真讀書的同時還與同好們討論某些漫畫的美,最近甚至研究到了上古時代的漫畫,真是多元化發展!

但是,除了一個角色我沒辦法完成。

當一個好大哥。

這種只要一說出口就會讓我頭髮直豎的目標,我實在沒辦法達成。

因為小我一歲的妹妹愛.雷普利卡實在太難捉摸了。

我也不是一出生就帶著"無法跟妹妹相處"的特性的,至少,就我的記憶來說,我們在她上國中前相處得還算和睦。但是,自從她國中去上寄宿制的女校後,我們就漸漸地產生某種說不出的隔閡,大概是她在學校聽了什麼女孩限定的駭人聽聞,放假回家時妹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怪物一樣,那雙眼中的懼怕確實的印在我的腦中了,雖然現在的我也很不敢相信這段記憶,但我那時候,真的很受傷。

不管怎麼樣,那就是契機,把我和妹妹之間的距離從唾手可及拉開到如神之塔(Obelisk)的兩端一樣。

原本的話,我們應該會成為如陌生人一般的兄妹,沒有交集,自然沒有愛恨。

但是,讀完國中的妹妹畢業後卻回到了家,這是另外一個契機,讓我成為現在這樣"反妹控"首領的契機。

去參加妹妹畢業典禮的我原本只是想應付一下就離開的,但是──真的是人生到現在難以想像前十大的情景啊!──原本和我之間的關係早已拉遠到差不多有七、八十等親關係的妹妹,那樣的妹妹,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我,我指的是普通意義的"抱"。

那時候,原本要離開的我從身後聽到了如幻聽般遙遠的呼叫聲,在我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的時候,聲源突然以音速拉近到了我的脖子邊,一雙瘦弱的雙臂突然圍上我的脖子,柔軟而溫暖的軀體趴上我的背,一陣恍惚後,連續的呼喚讓我總算聽清楚她在說什麼:「諾哥哥,喜歡你!」她是這樣說的。

雖然現在的我很不敢相信我真的這樣做了,真的是超──無可置信的不敢相信我真的做了那種事──我回身抱住了她,"我也是喔!"的,這樣回答她。

現在一想起來就感覺自己的尾椎好像被冰錐抵住,或是有人用針刺我的牙齦一樣,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

然後惡夢就來了。

之後,我跟因為整理宿舍晚幾天回到家的愛相處得很好,早上起不來她會叫我起床、午餐的便當會多幫我做一個、甚至連轉台的權力都讓給我,當然也不是只有單方面的付出,週末的時候帶她去逛街、看電影、遊樂園,她功課不會的時候幫她補習,她累的時候還幫她按摩。

當時的我們,不管是誰有麻煩,一定會幫對方加油、打氣、給予幫助。作為打籃球的搭檔,又或是玩遊戲的對手,簡直就像天生一對似的,做什麼事都配合的天衣無縫。那時候父母和朋友們都說:「啊──果然是兄妹呢!這麼有默契!」

我們是,最佳的兄妹,也是最佳的搭檔。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兩腳都會發軟,但是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是感受到了,身為一個哥哥的幸褔。

這也是為什麼事後創傷會這麼嚴重。

妹妹上了高中後一年,她開始變得沉默、面無表情,連感情都變得薄弱了起來。正當我試圖去了解她發生什麼事,詢問她、關心她的時候,她卻用當時完全想像不到的冷漠跟我說:「我們,應該是兄妹吧?」

"滋啦滋啦"

冰塊急速結凍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到底是我的哪一個部分被急凍了我也搞不清楚,搞不好是周圍的空氣,也可能是我的胃、心臟或大腦,冷到連顫抖都做不到,我就只能站在那裡看著她走回房間。

變得硬梆梆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們是兄妹。」

事情是這樣的,在經過三年的分離後,我已經不太記得愛這個"妹妹"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說的簡單一點,在愛畢業典禮上跟我示好的愛其實就跟突然向我告白的美麗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是啊,那一年裡我沒有把愛當作妹妹。

噁──多麼令人髮指的一件事,但勇於認錯是我的美德,我確實這樣想過,下意識地。

啊啊,但是──不是我狡辯──我並沒有對她抱有愛慕之情,只是有著像青梅竹馬一樣的感覺,想著,再過十年我們可能會結婚的那種。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愛的那句話是一個契機,我們的關係又變的冷淡起來。

是沒國中的時候那麼糟啦,我們每天都見的到面,而愛還是會叫我起床、幫我做便當、或是把選台器交給我,只是後面都要加上括號冷淡地括號。

那時候我很難受,真的,那樣的眼神真的真的很難叫人接受,然後我不再幫她補習、帶她出門、或是幫她按摩。當然,在那之前我也試圖彌補過我們曾經有過的不知名的"什麼",但是不久就放棄了,因為真的很難受,每當她看向我的時候,都讓我想起她說過的那句話:

「我們,應該是兄妹吧?」

是的,很不巧的,我們是兄妹,100%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所以我那段時期整個就爛掉了,比國中那次還慘。

可是呢,爛著爛著總會長出新的東西來,差不多一年多過後,我已經能習慣家裡這位沉默的管家了,一星期對話不超過三句、不用對方用過的東西,上古時代的老話:「相待以禮,相敬如賓。」這句話似乎不只能用在夫妻上,關係慘澹的兄妹似乎也適用。

但是──我知道轉折詞很多,雖然不是波瀾萬丈,但確實是我人生裡的小轉折──在愛高中三年級的時候,也就一年多前,我們之間的關係開始急遽升溫、冒出火花,然後,

燒掉了我的房間。

請不要誤會,我不是指我們在我的房間裡做了什麼會摩擦起火的事,啊,不,確實做了。

不過摩擦物是我的頭和我房間的地板就是了。

那就是我們之間所爆出的,第一次火花。

不覺得這樣講很羅曼蒂克嗎?連我也這樣覺得,不過在詳細地回想起來後只覺得很火大而已。

那一天,明明已經用完了一個禮拜三句話的定額,愛卻破天荒地來我房間找我。

「喂──老哥,把我兩年前送你的禮物還給我。」

當然,我是驚訝地說不出什麼話來,那個震驚感可能就像你養了兩三年的小白狗突然跟你說話一樣,而且還是用去世的爺爺的聲音。

那個冷漠、安靜的愛居然衝進我的房間用流氓的語氣跟我說話!尤其是那個"喂──"簡直就讓我有身歷其境的感觸!

在身心都呆滯一段時間後,眼前的流氓又發話了:

「我說,你在看三小啊?嘶嘶──這什麼味道?喂,你該不會在…」女流氓用手做了極為露骨的活和塞的運動。

「妳,妳,妳在說什麼啊?還有,為什麼要那個東西?」

「哼!當然是怕你拿我送給你的東西摩擦你那骯髒又臭的鬼東西了啊!」

「我,我怎,怎麼可能,做,做那種事。」

很抱歉,我當時確實在摩擦著我那骯髒又臭的鬼東西,所以有點驚慌,但絕不是用她送的禮物。

「做了吧?你有沒有腦啊?做這檔事的時候不開換氣模式,噁──你該不會是喜歡聞自己的味道吧?難道…」

「──喂!妳不要太過分了!!!」這種事被一個女性講到這種地步,讓我整個爆發了,我是指,脾氣和情緒上的。

然後我們就鬧翻了,以愛闖進我房間為時間點,以愛高一時送我的禮物是否被用在骯髒的行為上為契機,戰火開始在我們之間蔓延,陰謀陽謀各式下流詭計無所不用其極,從陷害對方讓父母老師責罵,到自組的小型幫派混戰,最後還引發了我們區內的結社鬥爭。直到上個月她和朋友去度假前我們都還打得不可開交。

唉,對於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些狗屁事,我只能說,我恨她恨到……嗯…我也說不出來,我沒有學到如此激烈的字彙。

總之,奇蹟似的,我順利地從高中畢業然後考上大學;噩夢似的,最近她同樣也順利地從高中畢業然後考上大學,跟我同一所大學。

自從兩個月前知道這件事後,我就時不時的胃痛,我才大學二年級,只要不算家中與妹妹的爭鬥的話,我的大學生活就可以說是彩色的,覺得太誇張的話那至少也是七色的!有以前高中的死黨、有新交的好朋友、有可以了解自己的同儕、有值得尊敬的學長姐,還有相互有著淡淡好感的對象…

但是,只要她一來,這些都會毀在戰火之下!!!

所以呢,原本想,等她一回來我一定要跟她好好地聊一聊,到時候不管要我跟她下跪、親她的腳或是舔她的鞋都可以…但是,怎麼想都是悲劇啊!只要一有這種想法,一定會被她踩在腳下,然後用她惡毒的詞語鞭打我,絕對會這樣!

感覺自己都快想到禿頭的我,一個禮拜前跟星火那個傢伙借了一些東西來紓壓,失誤,來研究,以移轉注意力,沒想到卻發生那種掃興的事,真難想像上古時代也有這種事,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下次再跟星火借幾本來看看。

啊!說到漫畫,呵哈哈哈哈,我想到了,不能讓她把我看貶!我應該把她綁起來、掛在天花板上,再用蠟燭,還不用低溫的那種,去滴她!呼呼呼,然後再用鞭子狠狠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啊啊啊──不要,鞭子,好痛~求求你,不要這樣~」

對對對,她一定會這樣叫的!還有電動迪克,用力的插在…

「不要啊~我還是處女,求求你,啊呀──」

哇呵呵呵,最後再用我的…

「諾,你這樣做的話我可是會很痛的。」

「哦啊?」

「我回來了,諾。」

妹妹,愛.雷普利卡,拿著我剛剛研究著的上古漫畫書,坐在我的床上,她是這麼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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