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士轎車在汽機車稀少的公路疾駛,我沉默的顫抖,坐在後座,「爸,怎麼了?為什麼我們要去醫院?」『廷廷,媽媽……媽媽病危了,她剛才突然沒辦法呼吸,心跳也很微弱,現在醫生正在幫媽媽急救。醫生說……很不樂觀……』爸爸的聲音也顫抖的很厲害,我手心冒著汗,天使的聲音沒有停,我想我已經知道結果,內心很平靜很平靜,媽媽被乳癌折磨了好幾年,儘管她走了那個在心中的位子空下來難免會寂寞,但是若是能夠解脫,我想這對媽媽、對我們大家,都是解脫。都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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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面對每天都空無一人的房子,我從不習慣到漸漸釋懷,爸媽動用了大半輩子的積蓄所買的這棟大洋房,玄關擺了三雙室內拖鞋,有兩雙灰塵已經厚得不行,爸媽,已經好久好久沒回家了,醫院變成我們半個家,我好討厭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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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說,如果媽媽真的……你也不要太難過。」爸爸輕輕的笑出來,『什麼時候換妳這個小妮子來安慰爸爸啦?爸爸沒事的,沒事的……』車上只剩安靜的沉默,還有爸爸不願流出眼眶的淚,往肚裡吞。這份守候了十八年的愛,不論有多麼堅強,突然的失去另外一個連繫,都會寂寞。媽媽從來都是我們心理和生理上很大的支柱,她倒,我和爸爸都慌,手足無措的安慰媽媽,會好的、會好的,然而安慰到了現在,可笑的是連自己也都不相信了。媽媽以前是怎麼樣安慰我們的?諷刺的是我根本想不起來,被呵護慣了的溫室花朵,某天突然失去了庇護她的溫室,她還在努力的嗅著,屬於那個倒下的溫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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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好可悲、好可笑。我甚至搞不清,究竟那朵花兒想的,是溫室本身、還是溫室給她的好處;也許她是不懷念那個溫室的,但她覺得,只要那個溫室在,保護就不會遠離。我只知道,如果那個溫室不見了,她是會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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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廷,到了喔,下車吧。』爸爸說到,我的思緒從那朵花兒上抽回,思考著如果真的失去了,那這朵花要怎麼辦,她還活得下去嗎?只靠老農夫照料、可以挺過寒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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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朵花,在溫室裡受到很好的呵護,但有一天,那個溫室倒下了,若她只靠老農夫的悉心照料,還能不能活下去?」我發現爸爸的腳步越踩越沉重,他的眉頭越皺愈深,『可以的,老農夫會更用心的照顧她呀。』爸爸輕聲說道,『沒有了溫室,老農夫當然得更用心的對待花朵。』「再建一個新的溫室哪?」爸爸搖搖頭,『花朵不會適應的,她想念的溫室只有那一個;廷廷想要的媽媽也只有那一個呀。』原來他聽懂我的比喻了,「但老農夫會需要的吧?沒有溫室的保護、他耗費那麼大的心力去照顧花兒,自己也會支持不住的喔。」爸爸苦澀的一笑:『廷廷,不要再想那些了,媽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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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句話,爸爸自己也漸漸的不相信了。因為,迎著我們走來的醫生,臉上掛著的,是一個,對不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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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薰給大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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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POPO的使用者,謝謝你們閱讀這篇文章到這裡,我是《天使》的作者,子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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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故事裡,神秘的天使扮演著一個很棒的角色,他在後來的章回陸續會跟大家見面;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想要擁有一個天使吧,給自己鼓勵、從不給你壓力,當你想放棄,他會鼓勵你,簡直是非搞笑版的哆啦A夢,其實大家都擁有天使喔,在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迎接我們的,父母。也許他們不在你的身邊,不過他們的心一定都與你同在的,希望在閱讀這個故事的時候,可以想想他們,這就是我寫這個故事最原始的希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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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到了這裡,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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