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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妻 《第一章》

入秋的夜晚,涼風吹送,明月高掛在天際一方,位於荒涼的關外沙漠,此刻捲起了滿天黃沙,待黃沙漸漸落地之時,隱約之中看見一輛黑色馬車急奔而來。

馬兒一聲長蹄,停止了剛才快速奔跑姿態,緩步走在黃沙之中,一道清爽的嗓音對著馬車內的人道。

「堡主,快入境了。」

沒聽見車內人的回話,男子摸摸鼻子後,便乖乖地拉著韁繩獨自一人欣賞起關外風情。

看著上頭皎潔的月光,男子不禁小小地感嘆了一下,雖說堡主平日總愛板著一張臉,但也算是蠻俠義助人的,可萬萬沒想到咱們的好堡主,竟也幹起了擄人的這等勾當起來,這世道是不是也變了啊?

晃了晃腦袋,還是禁不起好奇之心,偷偷地拉開布幕一小角,想一窺車內到底是怎樣的情形,誰叫他真的很關愛他的好堡主呢!

當手才正要碰觸到布廉時,一道低魅的嗓音冷冷地警告著他。

「琪烽,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啊!」

「嘿嘿…   …」乾笑了兩聲,琪烽聽得出來現在的堡主可是惹不得啊!不過他就是有喜愛挑戰的精神!

「堡主,我說你啊!想嫁給你的女子滿天下,何必要做這種事呢?」

提出多日以來的疑問,對於今日才知曉堡主到匯陰一行,竟只為擄一位女子而來,琪烽不禁開始對他家主子的腦袋關心了起來。

是不是腦子壞了,才會做這種脫序的行為?

而且還把他調去做別的事情,今天才叫他回來做臨時的馬夫。

唉!我琪烽何時變得不讓人信任了啊!

越想越哀怨的琪烽,一張爽朗的五官全都皺在一起,淒怨地對著馬車內的人發洩他此刻不平的心。

低聲咕嚕了幾聲的琪烽,始終都沒聽見他家親愛的堡主大人的安慰,讓琪烽小小地提高了一下音量,沒錯,就是小小的。

「堡主?」

受到琪烽的大嗓門荼毒,一直隱忍很久的邢紀宇凶狠地壓低了嗓音,對著車外的琪烽下著最後的警告。

「閉嘴!」

「好!」

果真是美人在懷,就忘記這廝殺天下的好部下了,琪烽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到這樣的堡主大人,或許今後的生活可能會更加刺激了吧!

迷濛的視線中,隱約看見有個男人懷抱住她,正想好好張開雙眸看看是誰時,一道強烈的暈眩感又襲擊上來,力不從心地又閉上了雙眼,在意識遠離的時刻,突然想起,似乎在多年前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這次的對象變成了一個男人。

邢紀宇揉揉額際旁浮現的青筋,看著懷中的人兒,因為顛簸的路途,再加上琪烽吵鬧的聲音,讓懷中人蹙起不適的眉。

邢紀宇輕撫著那不安的眉眼,試圖減輕點她的痛苦。

到底有多久了,看著懷中人兒,刑紀宇再次擁緊了臂彎裡的女子,而女子也因這舉動發出了難受的囈語。

「好難受…   …」

拉遠的意識,因為身上傳來的痛楚,漸漸回復了思緒,頓時剛剛在心底的疑惑與不解,已理出一些頭緒。

她,被擒了。

以她現在的情況,似乎被人下藥了,但會是誰如此大費周章地抓她?

暗暗運氣,想退去藥力卻發現仍舊是提不起任何氣力,正感困惑之時,腦海浮現了昏厥前的片段畫面。

想努力釐清腦海中模糊的影像,依稀記得有個男子突然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口鼻,正想要反手制止時,一股清香竄至全身,之後就一片黑暗了。

能如此無聲無息地靠近她身後,可見此人的武功非比尋常,也很有可能是那時候酒力影響了身軀導致無法馬上做出反應。

過了一段時間感到體內藥力正在減退,指尖的部份也已恢復了些許知覺,暗暗蓄勁,想衝破那佈滿在周身上的藥力,只見嬌喝一聲,原在邢紀宇懷中的人兒,冷不勝防地往邢紀宇的胸口上讚掌。

凌空而起的身影,衝開轎頂,琪烽見此便快速地使出劍招劈向上方的人影,當劍氣將要擊中那清麗的人兒時,一條紫色緞帶巧妙地化解了劍氣。

在月光的照耀下,琪烽看清了那破轎而出的人的面目,當下心驚,趕緊收起醞釀在掌中的內力。

「紫?」

困惑的雙目,緊盯著前方的人,看著女子的面容,琪烽再次喚出,那久未說出口的名字。

女子不理會琪烽的問話,隨風飄揚的綢緞,狹帶肅殺之氣筆直地朝著琪烽攻去,隨後一道掌氣打散了女子的攻擊。

收回攻擊的緞帶,女子抬眸看向剛才發掌的男子,冷冷地道:「你們是誰?」

看著前方的男子,冷靜的面容露出不悅之色,環視身邊的景物,周遭只有一片的黃沙,正當女子在想這會是何處時,男子已開口說出話語。

「我,是妳的丈夫!」

「可我不認識你!」聽到男子的這番話,女子皺眉地看著男子,「別半路亂認妻子!」待話語一落,女子便轉身離去。

「紫?」看見女子要走時,琪烽使出輕功越過女子的上方,試圖攔劫她的步伐。

「讓開!」遇到這樣的鬧劇,女子火大地使出一掌打向那礙眼的傢伙。

避開女子的攻擊,琪烽也不甘示弱地拔劍反攻。

「讓開,否則死可別怨!」話說的陰寒,女子手上的紫色綢緞使得絢麗,招招陰狠地往琪烽攻去。

兩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激烈地交戰著,一旁默立的邢紀宇突然衝向兩人之間,頓時打亂了兩人的攻擊,琪烽見狀趕緊把劍招收回,而女子也因衝擊之下踉蹌地穩住了身形。

「別打了。」

「哼,休想!」無緣無故被抓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不好好發洩一下怒氣,可就真對不起自己了。

邢紀宇踩著鬼魅的步伐,身形一晃,便已抓住女子拿著緞帶的手腕,低聲在女子耳邊叫著她的名字。

「紫,妳忘了我了嗎?」邢紀宇拉著女子的另一隻手,放在跳動的胸口上,伸臂環住了女子。

「放手!」

螓首被強壓在溫熱的胸膛上,聽著那規律的心跳聲,女子抬起憤怒的眼,直直望著那柔情的俊顏。

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她?

「放開我!」扭轉著身軀,被抓住的手腕都泛出一片的紅腫,但是擁著她的男人依舊動也不動。

「你到底要怎樣?」放棄掙扎,女子冷冷地瞪著邢紀宇。

「帶妳回家。」

「我可不是你的妻子!放手!」真是個天大的笑話,突然冒出了一個自稱是她丈夫的人!

「是,妳是!是我邢紀宇的妻子!」

「我再說一次,給我放手!」

先不論他們怎麼得知她的名字,但是這樣的鬧劇夠了!我受夠了!

紫微微張開雙唇,一道紫色煙霧旋即包圍住在場的三人,邢紀宇首當其衝地被擁在懷中的紫所釋放的毒霧給侵入,不禁鬆開了緊擁的手臂,而紫趁隙往後一跳,跳出了煙霧範圍。

「小心!有毒!」

趕緊封住穴道的琪烽快身跑到邢紀宇身邊察看他的傷勢,發現邢紀宇並沒大礙後,兩人也快速地移動著身形追往紫離去的方向。

「沒想到,紫變成這個樣子。她真的是紫嗎?」看著在前方施展輕功的邢紀宇,琪烽不明白怎麼應該已經死去的人,竟然還活著!

「她是紫。」

「堡主,紫早在多年前就死了啊!」在大家面前,紫流淌著鮮血帶著淒美的笑容便縱身一跳…   …

「不!她還活著!」

望著邢紀宇,停下腳步的琪烽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包藏著太多的無奈與心痛,或許這就只有體會過太多黑暗面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背影吧!

「堡主,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剛剛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紫!」

邢紀宇轉身看向琪烽,他明白為什麼琪烽不相信紫還活著的事實,因為就連他都曾經一度認為紫已經死了!永永遠遠地離開了他!

「她是!因為她就是紫!」

「堡主,眾人都親眼目睹,紫她真的離開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堡主,那個人只是長相跟紫相似罷了,並不能憑長相就認定她是紫啊!再說就算那女子真的是紫,紫的武功並沒有到這樣的程度,更不會使毒!況且紫並不會說話啊!」

「我知道,但那女子的確是紫。」

「唉,可是她完全不認得我們啊!」剛剛一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琪烽確實感到震驚不已,但是從剛才交手的過程,他判定她不是紫。因為溫柔可人的她,決不是這樣狠毒的人。

「我不會認錯的,紫就是紫!不要再多說了,在不追的話,紫就走遠了。」不待琪烽的回話,邢紀宇便用力一蹬,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堡主!等等我!」

放慢了移動的步伐,紫攏一攏散亂的髮絲,望著前方入境的關卡,這裡是是晉揚的入關處。

匯陰與晉揚之間有大片的沙漠,要往來這兩地之前,就一定要先穿越這片黃沙,再說既然已經被人從匯陰擄至晉揚邊境,不如趁此順便回天都一趟,好好地調查一下剛剛那兩人的來歷與目的。

輕嘆了口氣,因為那男人讓紫想到半年前的绛華說的一道箴言。

拾著讓人猜不透的笑容,女子豔麗的唇吐出的話語讓她為之一愣。

「紫,言要我告知妳一句話。」

「言?」好端端的怎麼連言都冒出來了?

「沒錯,言說妳將碰上甩也甩不掉的牽絆,緣起緣滅,是過往也是接續。」

「牽絆?哈!」牽絆這東西,她可不懂!也不想要!有主子這一個麻煩就夠她緊張了!

「別笑,言說的可不能不信!」

沒錯,言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語皆可搖動各國,而一些有權勢的人,也希望言能贈送他們一言,因為言是出名的預言者!不過也因為眾人都只聽過言的名諱,都還沒有人親眼見到言的模樣跟一些事跡,所以也有一些人猜測根本就沒有言這個人,只是憑空捏造出的一個人物!

「我知道,但是言怎麼突然幫我預測?」

「詳細情形我不太清楚,不過他叫我轉告妳,當下我也有詢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說完這句後,就給我拍拍屁股走人了!」說完紫的箴言後,言那饒是興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當想要再問個明白時,言早已不見人影了。

「這樣啊!」

「不過不管怎樣,言既然已開口了,妳凡事還是小心點。懂嗎?」

「是,真沒想到,這樣的話語,竟然會出自主子之口!是不是天要下紅雨啦?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呀!哈哈!」

「少貧嘴了!妳跟在我身邊多年,都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

「清楚!在清楚不過了!」呵呵,不高興時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屠殺一城的人,除了平日從事的金銀買命的殘暴事業之外,還玩弄很多人的幼小心靈,當然也包括了她自己,都在主子的掌心之中玩弄。

「是嗎?」挑眉看著紫擠眉弄眼的誇張表情,女子唇角一勾,笑笑地望著紫,是不是太放縱她了?導致現在都敢這樣頂撞她了。

「哈!」乾笑一聲,看到主子這樣的笑容,紫明白她已經有點不太高興了。

「那,主子近日匯陰一帶傳來消息,需要我去走一趟嗎?」必恭必敬地輕喚了一聲主子,雖說平日主子並不以主僕關係來壓她,總是由著她性子做事,不過當女子有些許不悅之時還是乖乖地叫聲主子,免得她突然心生歹念來蹂躪她這瘦弱的女子呀。

誰叫她跟了一個愛玩又冷血的主子呢?

「待我理清好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我再決定。這事,還不急。」

「好的。」

「既然不急的話,要不咱們去畫船乘涼一下,如何?」趕緊轉移絳華的心情,這才是上策,要不讓她一人坐在這兒,真可不知又會想到什麼來操勞他們這群苦命的人。

至於言說的箴言,實在是很想給它聽聽就算了,不過既然是出自言說的,那就不得不堤防些了...

「緣起緣滅,是接續也是過往?該不會是指剛剛那傢伙吧?」意會到那句話語的意思,紫不可置性地抱頭哀號一聲,「我不要!我可不要啊!」

從來沒做過要嫁人的打算,此時竟冒出一個男人說是她的丈夫!雖說那男的長得並不醜,但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中盤旋著,而這樣的感覺又到底是什麼?

似乎自己也對那男子並不陌生,特別是看到他擁著她時的神情,在黑瞳中所散發出的複雜情緒,讓她心頭莫名一震,但隨之接踵而來的是悲傷又氣憤的心情變化,連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唉!在這樣多想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不如先回主子身邊再找她討論吧。

決意先拋開剛才所發生之事物,當下應趕緊到晉楊城鎮,好擬定哪條路線才能最快到達天都,以免後頭的那兩人又對她窮追不捨。

正當紫的身影快速地朝著晉揚城鎮前進,卻在不到三里之處的一片黃沙之中看到剛才的那兩個人,沒想到那兩人竟然能那麼快地追了上來。

晉揚關口就在前頭,紫也不想再打些無謂的爭鬥,直接開門見山地跟眼前兩位男子問清楚還比較快!

「你們可真是窮追不捨!」紫不耐煩地道。

「只因,你是我的妻子!」

再次聽到這樣的回答,紫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火大地說:「我不是!不管你的妻子會是誰,絕對不是我!」這傢伙真的是有病啊!

「這下可以請你們讓開了!」無視男子的存在,紫穿過他們身旁,卻又被那自稱為是她的丈夫的男子給攔阻了下來。

「紫,妳忘了嗎?」不相信再一次出現的人兒,竟然都忘了過往,邢紀宇的腦海又浮現出那個淒美的笑容,不禁胸口一痛,那是不想再失去的痛楚。

「放手!」甩開肩上的手,紫轉過身來,「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在我的記憶裡跟本沒有你這一號人物,更沒有什麼遺忘不遺忘的!」

望進那充滿憤怒的眼眸,邢紀宇不懂也不捨。

「就算如此,這就是事實。」

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瘋子!有理也講不清啊!紫揉一揉額際跳動不已的脈搏說:「我不想再跟你爭辯了,請你放行!」打也不見得打得過,說也說不清,唉!

「紫,妳可還記得此物?」邢紀宇從懷中拿出一個泛著瑩白色的物品,由內至外渲染著一絲絲妖異的紅,點綴著此物襯托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美。

「這?」看著男子拿出的物品,真是難得一見的逸品!紫不禁也欣賞起它的美,卻有一種情緒緩慢地蔓延了,在胸口有種悶痛的感覺,又再一次地侵襲了紫的心湖。

為什麼這男子一直讓她有這樣的感覺?紫抬眸,想要看清楚這男子的面貌。

「玉胭扣。」話落,邢紀宇作勢要牽起紫的手,紫卻退了一步。

邢紀宇嘆了口氣說:「這是屬於妳的,我只想幫妳戴上。」

「這物品固然美麗,卻不是我的!」紫說完再次縱身離去,邢紀宇也隨即跟上紫的步伐。

知曉男子也跟了過來,紫擺弄著緞帶夾起一道黃沙煙幕,想要掩去男子的視線,讓他無法判斷她離去的方位。

邢紀宇見狀輕輕仰起右手,一道恢弘掌力打散了煙幕,在瀰漫黃沙的前方,看不到的心中掛念的身影,邢紀宇壓抑許久的心情,也漸漸地流露出來。

雖說邢紀宇維持著冷靜來面對不復記憶的紫,卻無法忍受著紫一再想要逃離的心態與行動,難道她就這麼地想要逃離有關他的一切嗎?

甚至遺忘了記憶?

努力想要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任何的蛛絲馬跡,突地一小小聲響吸引了邢紀宇的注意,那是打鬥的聲響!

這附近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可能是琪烽與紫又打起來了,心念一轉,邢紀宇奔向聲響處。

「住手!」衝向正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中間,邢紀宇提元運氣化解了兩人的招式,並化為一股氣罩把紫與琪烽震出了戰鬥範圍。

紫穩住步伐後,抬眸氣憤地說:「你們兩人,真的讓我火大了!」

撇開那些奇異的感覺,紫受不了這兩人的步步進逼,原本只想嚇阻這兩人,卻沒想到那兩人武功並不下於她,特別是那個邢紀宇從他展露的身手來看,他的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這就有點麻煩了。

像他這樣的人,何必要一直糾纏著我?

思索著能脫身的法子,紫一雙眼環視著前方,想找出一絲破綻與空隙,就在紫右手暗藏一股氣勁之時,邢紀宇卻早一步搶先紫的動作,欲擒住紫。

紫當下趕緊揮灑出緞帶試圖阻止邢紀宇的前進,無奈邢紀宇的掌風凌厲很快就突破紫層層相疊的緞帶攻擊,看到這樣的頹勢,紫不甘示弱地使出更上一層的鞭法,其中還隱含著一些劍勢,猛烈往邢紀宇攻去。

「是誰教妳這些陰險的招式?」邢紀宇皺眉道。

「不關你的事!」

「堡主,小心點她很有可能會再次使毒的!」琪烽看著邢紀宇與紫兩人招來招往之間,紫的周身又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多嘴!」順著風勢,紫射出幾支銀針攻向琪烽。

「果真陰險!」揮劍抵擋銀針,琪烽大喊著:「堡主,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紫?」

行事作風完全迥異,怎麼可能會是昔日眾人皆知溫柔婉約的紫?

難道就只是因為面容相似?

「堡主,放棄吧!紫早就死了!」

「看吧!連你的手下都叫你放棄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妳是!」

邢紀宇掌風一轉,順勢拉住緞帶用力一扯,紫運氣穩住步伐後另一隻手也出現了另一條緞帶纏上了邢紀宇的頸間。

「放棄掙扎吧!」紫冷冷地道。

邢紀宇氣勁一震,內勁順延著緞帶竄進紫的身軀,逼得紫微微鬆開了禁錮在邢紀宇頸上的緞帶,而邢紀宇也趁勢脫開紫的緞帶攻擊。

翻身一轉,邢紀宇穿過綿密緞帶的空隙來到紫的面前給於一擊。

紫閃避不及,硬生生地接下了邢紀宇的一掌,頓時一口鮮血緩緩地自紫的嘴角流淌下來。

「真是好掌力!」抹去血漬,這一掌挑起了紫的好勝之心。

收起兩條緞帶,紫從腰際間抽出一條軟劍,原以為不會再用到它了,這個邢紀宇真是個難搞的傢伙!

吸了一口氣,紫提劍就往邢紀宇攻去,也趁機射出幾根銀針打算快速解決掉眼前這個男子。

「你這女人,真是陰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琪烽縱身一躍也進了戰鬥範圍之內。

「退下!」喝斥站在身後的琪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容你插手!」

「可是…   …」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在跟堡主說什麼,想必堡主也是聽不進去的。

默默退離那兩人之間,憑堡主的實力這世上鮮少有人可與堡主匹敵的,可是那女子一直暗中使毒偷襲堡主,就怕有個萬一…   …

呸呸,我怎能詛咒自家主子呢?堡主一定能安然無恙的!

女子冷哼了一聲,「我陰險?總比你們擄人來得光明多了!」也不想想誰先惹到誰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說她陰險?轉身揮劍一擋邢紀宇的掌力,紫再次送給琪烽幾根銀針讓他嚐嚐這獨一無二的死亡滋味!

看清紫的動向,邢紀宇掌風一轉打散了飛往琪烽方位的銀針,銀針承受不了邢紀宇的掌力皆化為粉末。

如靈蛇吐信般,軟劍使在紫的手上就像是一條有生命的蛇,兇狠地攻擊著刑紀宇,無奈邢紀宇的內力深厚很難近他之身,久攻不下的紫已不想在與那男子糾纏,便趁勢藉著刑紀宇的掌風跳離戰圈,施展著輕功奔向晉揚關口。

決心不再讓紫逃脫的邢紀宇也跟著紫的身影離去,就在邢紀宇就快摸到紫的時候,紫轉身就是給予一劍,邢紀宇大手一抓制伏了紫拿武器的手,不甘於就這樣落入他人手裡的紫,憤怒地抬起腿要踹刑紀宇。

「女孩子家,不可如此粗魯。」大手往紫的腰際一提,把紫整個人緊密地貼著邢紀宇。

「你!」對於刑紀宇的舉動,紫為之氣結。

再次吸了一口氣,紫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解決目前的窘境,嘆了一口氣紫緩緩地說:「我已清楚你的意圖了,可否先請你先放手?」

看向原本氣憤的紫,已經稍稍冷靜下來,可卻又怕這只是一時馴服的假象,「不放,如果妳又再次逃走的話,那可怎麼辦?」

對於眼前這固執的傢伙,紫說服著自己千萬要冷靜,而且這樣莽撞的行為一點都不像是平常的自己。

綻放一朵美豔異常的笑花,紫柔聲地道:「先請公子為我想想,如果有位女子半路直拉著你說你是她的丈夫時,你會怎樣想?況且你們這樣擄人的行為,我怎會信你?總之先請你放我下來!」

分析紫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望著那一片清澈的瞳眸,邢紀宇鬆開了禁錮紫的雙手,「好。」

拉了拉被弄皺的衣裳,紫無氣地說:「好了,你說我是你的妻子?」

「是的。」

「可我沒聽錯的話,你的下屬剛才有說你的妻子早已去世了,所以你,認、錯、人、了!」特別加重最後的語氣,如果這傢伙再聽不懂的話,真會讓她火大到!

「不!她沒死,是妳!紫就是妳啊!」

邢紀宇聽到紫一再地否認,他很清楚每一個人都認為他瘋了!

可當他知曉有一個女子的長相簡直與紫一模一樣時,他便忍不住前來看那位女子,就在第一眼看見她時,邢紀宇很明白她就是紫!

原來她還活在這個世上!

看著這樣深情的男人,可能是因為太思念妻子所導致他這樣瘋狂的行徑吧!想到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紫放下戒心好聲地勸道:「我知曉你喪妻之痛,但畢竟我不是她,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就當紫話語一落便轉身離去,邢紀宇大手一抓紫的肩頭,在兩人的來回拉扯之下,絲質的衣裳禁不起這樣的摧殘便啪的一聲撕扯了下來。

「那是?」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邢紀宇看得很清楚,在紫的身上有著奇怪的紅色圖騰。

「你!」氣到快說不出話來,紫趕緊跳到一旁按著裸露的肩頭。

也許剛剛真不該為這種人同情,因為他根本就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子!

「那是什麼?」

雖不清楚邢紀宇所問何事,但經過他這一扯後,紫馬上轉頭就跑!

「紫!」看紫的模樣,似乎背上的紋路有很大的隱情,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背上竟被刺上刺青?

「你不要過來!」

知曉自我之實力並不如邢紀宇,為求脫困紫使出了邢紀宇都沒有看過的奇魅輕功,頓時在黃沙飄揚中看見許多個紫。

「這是!」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奇特的武功,不禁也讓邢紀宇讚許起紫,幾年不見沒想到紫除了言行舉止的變化之外,武功更是上了好幾層樓,到底是誰改變了她?

就在邢紀宇思索的時候,一道劍氣破空而來。

邢紀宇反應靈敏地一閃,抬頭觀看是何人所發,一座華麗的轎鑾緩緩自空中降下。

「只要她不願,你便不能帶走她。」一道不疾不徐的好聽女音,自層層紅紗中透出。

聽到熟悉的嗓音,紫迅速地退至轎旁。

「上轎。」

「是。」

「她是我的妻子!」

轎內女子彷彿沒聽見邢紀宇的話,冷冷地問:「是這男人擒走妳?」

「是的。」

邢紀宇上前一步手掌暗藏氣勁只待前方露出一絲的空門,抬轎的四位白衣少年冷聲地喝止邢紀宇。「在上前便命喪黃泉!」

這真是同一夥人,剛才紫也說出同一番話,在這些人當中也難怪紫會變得這副德性。

不過他也不是被嚇唬長大的,那四位白衣少年他還不放在眼裡!

「儘管過來吧!」

曲弓一踏,邢紀宇飛身躍到離華轎只有一步之近,白衣少年們紛紛提劍一擋,雖然少年們年歲輕輕卻已有江湖上前幾名的實力,這也讓邢紀宇更懷疑他們究竟是何組織。

一刻過後少年們在邢紀宇個個攻擊之下已漸漸顯現出敗象,此時轎內的女子又道:「退下。」

「是!」

轎內響起幾許掌聲,女子似是讚賞般輕道:「不愧是南之國˙朱雀的玄飛堡的堡主邢紀宇。」女子話鋒一轉,語氣冷然。「就不知堡主你擒我的人現在又想在我面前強行奪人,這就是堡主待人之道?」

「雖不知閣下是何人卻能精準道出我的身分,且身旁的抬轎少年的武功不凡更可見得,妳∣絕不是泛泛之輩。」

「多謝堡主讚謬,現在可否回歸正題,堡主該給番解釋為何擒人?」慵懶女音,緩緩說出。

「她是我的妻子。」灼灼目光盯著紅紗內的紫。

「我不識他!」聽到他又說她是他的妻子,紫插入兩人談話,冷冷地說。

「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起轎。」

訓練有素的少年們快速抬起華麗轎身,此時邢紀宇渾厚嗓音啞然道:「妳真不識我?」

「一點感覺也沒?」

轎內的紫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身旁的女子淡然出聲:「從這裡向西有位小兄弟,想必是堡主身邊的琪烽劍客,只不過小兄弟只剩下半刻可活。」

「妳對琪烽做了什麼!」邢紀宇惡狠狠道。

「堡主別急,看你是想先救人還是先擒人,只可惜小兄弟可等不及呢。」

「妳!」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精芒,邢紀宇看了一眼轎內的紫便轉身向西奔行。

望著邢紀宇離去的背影,那股怪異的情緒又充塞在胸口,苦苦地讓人發疼著。

「怎麼?妳對他有感覺?」

搖搖頭,紫說:「沒有。」

「是嗎?」盯著紫的臉龐,女子道:「可瞧在我的眼裡,今日的紫不同以往。」雖然臉部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卻也輕易地讓身為主子的她察覺到了。

「我在想他為何一口認定我是他的妻子?」

「感到迷茫了?」

「沒,主子怎麼知曉我在邢紀宇的手中?主子不在天都怎會出現在匯陰?」

伸手拿取暖在小爐上的酒,女子斜躺在軟枕上閉目不答。

「主子?」

「噓。」纖纖玉指輕壓在紅唇示意紫安靜。

放棄追問,紫拿起軟枕上的輕薄蠶被蓋在女子柔若無骨的身軀上,順手拿起那握在女子手上的小酒碟後捻起一勺花香粉末放置在煙燻專用的小壺裡。

看剛才主子勾起的唇,雖然看似毫無惡意的笑容卻讓紫趕到一股冷意,因為遊戲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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