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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後的任務

      鈴~~鈴~~鈴~~

      窗台上老舊的傳真機,一行一行列印著,用小黑點組成的編碼,不時傳出刺耳的印刷聲。

      一個老人緩緩靠近,撕下列印完的紙,就坐在窗台上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老人伸手對左邊窗戶貼著,瞬時右邊窗戶像螢幕一樣的顯示資料,右手在螢幕滑過不斷瀏覽資料,最後停在一組編號

      89757

******

      香港,在這裡曾經是世界最大貨物吞吐港口,貨船一如往常的停靠卸貨,水手拿著剛到手沒多久的錢,到附近小店花天酒地。

      酒店裡昏暗的光線,空氣瀰漫著煙霧和各式各樣妓女的香水、幾十天沒洗澡的汗臭味以及不知道混合什麼的嘔吐物的味道。

      “喂~小陳你去哪阿?”挺著啤酒肚的水手,邊打著牌邊喊“注意時間,晚點就要上船了。”

      一個金色頭髮的青年往店門口走過去,手擺了擺表示知道了。

      青年出了門,隨手牽過旁邊的自行車跨了上去,朝著市區緩緩的騎過去。此時的他慢慢回憶起,這次任務的情報:

“編號89757新的任務來了”老人的聲音響起“這一次的目標是香港幫派幫老大奉天成,時間為半年後也就是明年的5月28日,在其62歲壽宴,將奉天成擊斃。”

        老人指著桌上的文件夾說“一把迷你槍、10萬元現鈔港幣以及目標需要的資料都在這裡。”“老規矩吃下這顆藍色藥丸你就可以走了。”

******

      通往城市的小徑接上了幹道,青年拋下了自行車坐上公車。一路上不斷溫習新身份的習慣和動作。

      這次組織提供的身份,是幫派神刀堂新成員陳墨,半年前到美國執行任務,到了今年一月才任務完成返港,坐船的途中自然被人掉了包。現在只要到金龍街的堂口,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一半,畢竟接近和熟悉目標,才有辦法讓刺殺完成。

      陳墨下了車,街道的左邊,五光十色的看板,洶湧人潮和小販比拼的叫賣聲。街道的右邊,昏暗的光線,閃爍的路燈下還能夠看到蟑螂的竄動。朝右走了10公尺,進到一個點著紅燈籠的小巷子。

      燈籠的造型是球狀,上面寫著金黃色的神刀堂,並畫著古代衙役右手執刀、左手拉犯人枷鎖的水墨畫,仔細一看每個犯人都會有不同的名字,旁邊標記某年某月就地正法。

這一巷子看下去,只怕也有三、四百個燈籠。

      陳墨慢慢的朝裡面走去,巷子是一個死巷子,不過底部的右邊有一扇鐵門。在門上用手叩三長一短,過了半晌,門開了個縫,瞬間異變突起,一把小刀劃向陳墨的喉嚨。

      陳墨這時候要避過小刀已經來不及,只能行險一搏,身形略微向下,轉頭張口咬住飛奔而來的小刀,左腳朝門一踹借力向後飄去。

      碰~

      大門撞擊到人後,停在僅容一人通過的大小,陳墨朝地上丟出煙霧彈,閃身進入房間。

      陳墨左手一張,從袖子滑出組織裡特製的迷你槍。這把迷你槍裝有七支小錐,中錐者3秒鐘內就會全身麻痺,半分鐘之後就會心臟衰竭而死。缺點就是穿透力不稍弱,以及有效射程只有短短的10米左右,所以組織都戲稱這把槍叫做十步必殺。

      地上躺著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子。

      房間除了向上的鐵梯,什麼也沒有,四周只有厚厚的水泥,從大門和樓上透進來微微的亮光。

      “副堂主,阿明說巷子的監視器都只看到白煙”尖銳的男聲從樓上傳了下來“現在要怎麼做?”

      “我x他媽的,從美國回來就隨身攜帶煙霧彈。”響起低沉沙啞的聲音“媽的x,是不是有人洩漏情報阿!阿祥你帶五個人堵住巷口,老子不信宰不了他。”

      “是”樓上響起急促的跑步聲

      “你!你!你!    你們三個人,下去給我看好大門”副堂主怒罵“媽的,陳墨這個死雜種,就不能好好當個小混混,在大哥前面提供什麼三賞七罰。我罰你老木,油水沒了叫我喝西北風阿!”

      咚~咚~

      下樓梯的聲音響起。

      “要殺死三人,不發出聲響難度太大”陳墨思忖道“況且還沒接近目標,迷你槍不能用,看來只能肉搏了。”

      陳墨撿起地上的小刀,這把小刀長約15公分,一半是刀一半是柄,刀背上還刻著名字,看來就是江湖裡的刀在人在、刀失人亡吧。

      陳墨不急不徐脫下男子的夾克穿在身上,打開大門將人往外丟。此時,房間因為煙霧有些朦朦朧朧,而陳墨斜躺在門邊,將刀子收在右手的袖內,雙眼微開觀察下來的三人。

      “媽的,小周這個廢物偷襲也能失敗。”當先身穿花襯衫的男子不屑的說“還說是第一快手,你們過去看他怎了。”

      身旁兩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就向前靠近。

      “唉”陳墨心頭歎道“要過來也不一起,麻煩!”

      陳墨在一個黑衣人要蹲下的瞬間,左手撐起飛身而起,右手持刀乾淨俐落的劃開站著黑衣人的喉嚨,右膝屈起正中往下蹲去黑衣人的鼻樑,自己蹲下的力量加上陳墨這擊,當場痛倒在地。

      陳墨右手一揮,小刀急若奔雷的往花襯衫男子射去,在咽喉留下透明小窟窿,像噴泉一樣的血灑了陳墨一身。

     

      ”神刀堂的身手看起來也還好,看來這次任務沒想像中的難”陳墨暗道

      脫掉染滿鮮血的夾克,隨手拿起另一把小刀,陳墨悄聲無息的往樓上走去。

            二樓大小約是30平方米的空間,靠近巷子那面都是牆,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刀,另一邊是幾扇小窗戶,。正中間的神桌供著關二哥,左旁邊有套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旁邊站了五個人。

      “林宏副堂主你好阿”陳墨從樓梯旁的角落站了出來。

      “你~”林宏手指著陳墨“你~阿聰他們三個呢?”

     

      “如果你是說剛剛下去那三個”陳墨往前跨了一步臉色平淡的說“走了。”

      “他x的,不見這幾天倒是變厲害了嘛!”林宏從沙發下拿出一把黑鞘武士刀,丟給左手邊的光頭說“做了他,這把刀就是你的。”

      “謝”光頭男大喜之下大聲的說“我定不會辜負副堂主的期望。”

      “陳墨敗了他,那把刀就是你的”平穩厚實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話還沒有完,一個三十餘歲的大漢已經站到陳墨身旁,只見他生的虎背熊腰、兩眼炯炯有神,接近兩米的身高尚未開口已經有一種非凡氣勢。他不是別人,正是神刀堂堂主張銳延。

      “堂主”林宏急道“怎可以把護法之位交給來路不明的人。”

      “我做的決定哪容你多嘴”張銳延雙眼一瞪語氣漸漸嚴厲“你們兩個想等到什麼時候阿!”

      光頭男子將武士刀抽了出來,刀鞘放到地上用腳踢到一旁去,武士刀平舉齊胸大喝道“我叫梁振錫,陳墨就讓你知道被誰殺,免得到地府做個糊塗鬼。”

      陳墨神色淡然往走到房間的中心,右手倒持小刀向前對著梁振錫,以一種嘲諷的口氣說“將死之人,屁話那麼多幹嘛。”

      梁振錫立時大怒,朝三步開外的陳墨衝去,三步距離眨眼就到,雙手持刀由左至右來一招橫掃千軍,似要將對手劈成兩半,豈知陳墨突進半步,小刀快速砍在刀上最難施力的點,一個轉身踢擊正中他胸口,被迫收刀稍退。

      陳墨也不趁勝追擊,反而看著手上的小刀,刀身由交擊點的位置,散發出十餘條的直線裂痕,如果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刀匠的特意所做。暗忖“有古怪,難道是中國獨特的氣功嘛?”

梁振錫吼了一聲,重整陣勢,刀舉過頭力劈而下,哪知陳墨俯身從旁滾到身後,駭的他往前跑了兩步,才敢轉身面對一副好整以暇的陳墨。梁振錫發現自己冷汗直流,手上的刀有種握不住的感覺。

      這時陳墨摸了摸頭苦笑道“梁大哥刀法高深,小弟願棄刀認輸。”說到棄時陳墨右手一張小刀自然而然的往下掉,人往後退。而輸字未完,右腳一個急踢刀柄,朝梁振錫的眉間射去。此刻的反差使得梁振錫呆立當場,眼看就是刀入人亡的地步,突然一聲輕叱,小刀硬是往上升了半吋劃皮而過,避開破腦的兇災。

      張銳延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阿。林宏你們該學習陳墨不拘成規的作法。”

      林宏無奈的說“是。”

      張銳延臉色一變肅容,道“陳墨要接長老之位,必須完成三關任務,你可願意?”

      陳墨暗嘆肉戲來了,肅容答道“願意。”

      張銳延神色稍緩道“三關任務由林副堂主跟你解釋,你們要多多親近,像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發生了。”說完就朝樓下走去。

      眾人答道“是。”

            林宏對著陳墨招了招手說“看在堂主的份上,我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坐。”

      陳墨點頭道"全看副堂主的意思。"

      林宏忖道"這個小子哪時候這麼好說話啦。"臉上擺出高興的表情,拍拍陳墨的肩膀說"衝著你這句話,今晚到夜店狂歡。"

      陳墨肅容道"還請副堂主告知三關任務。"

      林宏笑道"你瞧我太高興了,都忘記這件要事。其實這三關,主要是做三件事,第一件其實你已經達成了,擊敗長老候選人,之前除了梁振錫外還有兩人,不過已經都敗給他囉。第二件事情,原本是難辦的,不過你也順利完成。"語畢喝了一口茶,閉嘴不談。

      陳墨皺眉說道"副堂主還沒說第二、三件是什麼。"

      林宏道"第二關的別名又叫作斬俗緣,就是要你將俗世的親人殺光,只專心以神刀堂為家,不做其他妄念。不過你是個孤兒,也就沒這方面的困擾。第三關就是完成一件密事。"林宏手一擺,旁邊的手下都知機往前門走去。

      林宏看著最後一位手下關門離開後,壓低聲音的說"這件事情千萬不可以偷漏給別人知道,你這次目標就是刺殺奉天成。"

      陳墨心中翻起大浪,勉強控制面容的說"為什麼是他?"

      林宏看著陳墨的臉色沒什麼改變,有點好奇的說"要知道我們與奉天成只是同盟關係,不動他是還有用處,現在使用完了當然要處理掉阿。只要順利達成,長老之位就是你的,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阿。"

      陳墨注意到林宏眼神一閃而過的兇光,暗道好一招借手殺人,卻不知道是林宏還是堂主張銳延的主意,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交流意見,這麼說來林宏不是聰明絕頂就是無知愚昧,苦笑道"這豈不是必死的差事。"

      林宏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說"沒辦法阿,規矩就是這個樣子。你就好好的計畫計畫,有什麼要老子幫忙得儘管說出來。"

      陳墨嘆道"那就請副堂主,準備奉天成的生活習慣資料,才好方便我行動。"

      林宏起身步行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被夕陽渲染成血紅一片,點了點頭示意知道,陳墨就趁機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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