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光——喂,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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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呼聲從在頭頂上方傳來,火靈騎士張開眼睛,看見自己的同僚土靈騎士一臉不爽地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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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離譜了吧,式河祭禮明明快要開始,我們還要維持秩序,你卻獨自在林間偷懶睡覺,隊長知道的話肯定會訓斥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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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偷懶,這叫做閉目養神,而且土門你不也是悄悄溜出來嘛!」炎光馬上起身反駁,同時伸了一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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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奉隊長之命把你揪回去。」名為土門的同伴解釋。「我就說你這哪是養神,十之九八是在想哪個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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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到這裏,炎光不其然地想起記憶中那個如雪一般的女生。不知道她此刻正往何方飄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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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猜隊長不會管你的感情事啦,隊長說過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啊,隊長還說,作為軍政部最核心的四靈騎士,我們應該以公事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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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沒好氣地心想:又來了。土門「隊長、隊長」喊個不停的老毛病又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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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三句不離隊長,我都不想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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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我來這套,你跟隊長明明關係好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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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有點煩躁地打斷對方的話:「我跟我哥要好關你什麼事!也不想想你自己隊長前隊長後的有多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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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門聳聳肩,說:「你跟隊長雖然不是親兄弟,感情卻能這麼好,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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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記起土門家中也有幾個兄姐,可是對土門都不算特別友善,頓時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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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開玩笑的話,好哥們別放在心上。」炎光拍拍對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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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土門笑說。「總之趕快去值班吧,隊長跟風綠前輩都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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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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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靈世『幻冪』開闢以來,作為三聖址的「紫式之河」便是精靈一族生存的命脈;從北方山脈的源頭湧出,淌過王城中央、宮殿中門,一直連綿至南方國土邊境,永不流盡、永不止息,這道壯麗的大河恩澤精靈國每一寸土地,孕育了數不清的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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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紫式之河的存在還關乎整個靈世的命運,與其餘兩處三聖址——仙靈族的皇室重地「炎陽之門」,以及妖靈族的古代遺蹟「薔薇之柱」,共同提供一種力量,支撐著靈世的運作。對於靈世的運行原理,以及那種力量的真相,不論是精靈們、仙靈們抑或妖靈們,從來沒有一個族群能夠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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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知道,每數十年於三聖址舉行的「祭禮」,已經成為了三靈族存亡不可或缺的關鍵。只有通過祭禮,才能確保三聖址力量的穩定性。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式河祭禮已經有了一套嚴謹的程序。祭禮舉行前的十四日,精靈女王會由城堡正門前往式河廣場,在人民的見證下將血液注入儀式用的器皿,女王之血會由擔當儀式祭司的最高內務官帶回位於城堡內的祭壇聖化,然後在祭禮舉行當日,祭司會把聖化之血注入紫式之河,儀式最後會以女王的祝福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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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隆重的場合,除了精靈女王、王室成員與重要官員外,作為盟友的仙靈國主也會前來觀禮,一如精靈女王也會出席仙靈族的炎陽祭禮。妖靈族的帝君也理應在場,不過自從精靈、仙靈二族與妖靈族斷交後,現任妖帝宵邪便以「不與逆我者為謀」為由,杯葛了其餘兩族的儀式,兩國的國民也就再沒有看過妖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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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宵邪,一登位就在擺高姿態!」炎光跟土門均對宵邪十分反感,尤其是關乎國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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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於仙靈國主陛下與第二皇姬殿下撥冗光臨式河祭禮,我謹代表女王陛下與我國人民表示熱烈歡迎。我衷心祝願兩國邦交長存,共同為締造一個更美好燦爛的『幻冪』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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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族的最高外交官站在演講壇上,為祭禮致開幕辭,激昂人心。她身後正是王室成員和貴賓席,端坐正位的是精靈族最尊貴的蕾薰女王。所有人都知道,女王本來就常常待在城堡裏,只會在重要的公開場合中露面,一般民眾根本難以一睹她的俏影。當下女王的身姿出現在式河祭禮,供所有人瞻仰,頓時讓現場氣氛更加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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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女王右側的是前來觀禮的仙靈族國主和皇姬,正對外交官的發言報以掌聲。她左邊則站著精靈族的最高軍事官,但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個空著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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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精靈族妮菲安娜公主的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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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東面秩序良好!」炎光一面走到冰裂身後,一面作出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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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裂輕易地辨認出說話者的身份。本來在環視場地的他轉過身來,正色地提醒炎光:「執勤的時候要喚我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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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偷偷吐著舌頭,說:「我又不是土門,可不會隊長、隊長不離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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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冰裂差點被炎光弄得哭笑不得。只聽見他放輕聲線道:「辛苦你了。接下來也記著不要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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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來自養兄的關心,炎光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在自己失去原有的親人後,冰裂一直待炎光情同手足,也是因為冰裂的緣故,炎光才能以養子的身份進入現在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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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公務時,冰裂絕對是個稱職的騎士和上級。他冷靜、果斷、自信,總是能沉著地觀察形勢,作出最適合的判斷,帶領團隊完成任務。不過在炎光眼中,冰裂同時是個很會照顧人、不可多得的好兄長。倘若沒有冰裂,炎光真不知道要怎樣撐過喪失雙親後那段最孤單、最迷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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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再沒有事情比成為四靈騎士的一份子、與養兄共事更讓炎光高興,他也很享受這份工作本身。四靈騎士是直屬最高軍事官轄下的騎兵部隊,是部隊中的高階成員,下有九副騎和眾多騎兵。四靈騎士須各自擁有冰、火、風、土的自然之力,當中以冰靈騎士作為領導者,不但能直接對其他靈騎士下達命令,也能在最高軍事官的授權下使喚騎兵部隊的其他成員,就如今天軍事官必須全程守在女王身邊的時候,冰裂成為了這支秩序部隊的實際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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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匯報工作進度後,風靈騎士風綠也隨之走到冰裂那裏商討事情,炎光便和土門到場地南面巡邏。這個位置剛好可以仰視女王所在的看台,炎光注意到女王左邊一如既往空著的座位,不禁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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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沒有出席祭禮……我指妮菲安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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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習慣了嗎?」土門反問。「公主殿下為了專心在靈山修行,拒絕出席所有的祭典、舞會和節慶場合。從隊長那裏聽說過,如非必要,公主甚至不會出現在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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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不以為然地說:「我覺得總得要露個面吧,畢竟是在這麼重要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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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為了能保護國民而不斷增進實力的公主是一件好事吧?而且有必要的時候公主總會回來的,隊長也是這樣認為的。」土門滔滔不絕地發表他的見解。「例如說,如果祭禮發生了意外,或者城堡裏有騷動,或者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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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亂喊隊長之外,土門還有個壞習慣,就是喜歡說些不吉利的說話,偏偏這些說話很容易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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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烏鴉嘴!還有,不要再提隊長了!」炎光果斷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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