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琦尹帶著璽尹一同離開大樓,下樓梯的同時璽尹看見姊姊手上拿著白色帆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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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裝東西的嗎?」樊璽尹好奇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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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不用再跟店員要一個袋子。」她順便補充,「而且阿母才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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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璽尹笑了,媽媽很討厭家裡拿袋子回來,很不環保又浪費錢,所以只要看到家人帶新的塑膠袋都會唸上一陣子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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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也養成她們兩個一種好習慣,在學校自己會主動準備課堂需要的物品,做事前也會想好是否有東西忘了預備或是完成,因此很少碰到“東西忘記帶了”這種事,應該說根本是沒有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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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尹看向自己空蕩蕩的左手,突然抬頭問琦尹。「可以牽妳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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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尹先是愣了一陣子,低頭看著眼光堅定注視自己的璽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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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莫名紊亂情緒充斥樊琦尹的胸口,但她點頭扯開微笑。「當然好。」說完馬上牽住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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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琦尹感受到手掌心裡包著小而溫暖的觸感,她的臉不禁沉下,抿著唇,手不自覺握緊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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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了五多分鐘,璽尹抬頭:「會很遠嗎?」她不是嫌遠腳會酸,只是單純的想找話題,一路上她們都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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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琦尹馬上給她答案,「就在前方7-11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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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的路上樊琦尹就已經先打探過一次路況,以前住在那裡搭個公車還要走幾十分的路程,而且公車也來的慢;買東西更不用說,大約都要快十五分後才能見到一家賣吃的;但這邊離開小路後就是一橫條大馬路,路邊都賣著各種飲食,還有其他連鎖店家,公車站牌也在附近而已,計程車有時也會在這條馬路開過,購買物品和搭車交通都極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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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家離開往左邊的路走之後右轉,就會看到前方有一間全家;再直走一段距離又是一間7-11,而走到7-11時剛好眼前就是那橫條大馬路;7-11的右邊是一間大型五金行,在右邊是一家牛排館附加小火鍋;如果在右邊的話,就是他們的目標全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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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要找什麼幾乎都不用跑遠路,這條馬路幾乎都滿足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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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璽尹而言,這種熱鬧的市區夜貓子生活,跟她以前較落後鄉下的地方差了千里遠,自己被這繁華景象給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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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買東西會很方便。」琦尹似乎了解妹妹心思,替她回答,「縱使妳現在還不習慣,但久了也會明白這裡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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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住過台北,已經很熟悉這種影像;但她不是,她很少待在熱鬧的市區,去過也就是菜市場或夜市,熱鬧區域對她只是路過。這些一層又一層的高樓大廈對璽尹極度不舒服,好像氣球被人為擠壓一樣難受,她的臉也不作假,已經顯出心情,但沒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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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進到超市後,樊璽尹馬上忘卻剛才的不滿,兩隻手興奮拉著琦尹的手臂催促她。「姊姊,快一點!先買麵條,再去挑青菜、還有雞蛋......噢對,我們還得買調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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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慢點,食物又不會長腳,妳看別人都在看妳了。」樊琦尹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未減半毛,一聽到去超市她的妹妹總會變身成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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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璽尹很喜歡逛超市,裡面琳瑯滿目的商品都會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陣,來到這總會讓她有自己變身成亞森.羅蘋,揭穿謎底真相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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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熱烈於幻想,在課堂上,老師拿著粉筆畫出的線條會像遊戲啟動那瞬間,使她進入第二空間,那是屬於樊璽尹的世界,沒有任何人。做著她今天想要卻不能做出的事,無人干擾無人阻礙,在那世界的她是自由的、無束縛的,她時常用幻想這種方式讓自己得到短暫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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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原世界,她會立刻拿起紙筆,在她親手製作的畫冊上畫出幻想時的景象,每一幕都不放過,成為她的另一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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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並不覺得那是興趣,只是種習慣性行為罷了,上課都會照三餐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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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會疑惑動漫人物中心想的事情,例如:爲什麼要上學?人為何要誕生?為何不能犯罪?如果違背倫理又會怎麼樣?即便乖巧遵守一項項的規定,她的心理還是會浮出許多問號,但卻沒人能答覆她,因為這個問題太過深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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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把這些事告訴過饒語佳,對方都會大笑一陣,然後才喘氣揮淚跟她說,以後自己很適合當哲學家或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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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不解了,她只是對事物保持著想要一探究竟的態度,可是這樣就能確認她未來的社會方向嗎?年僅快15歲的她,會思考著不是目前階段年齡會想到的問題。她能肯定,會有跟她有著相同問題的人,而且一定很多,她總覺得會有人能夠給她一個大大的A。但目前來說,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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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得知她有這些想法的朋友,總會最後依依離她而去,離開前會跟樊璽尹說:「妳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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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開始用著鄙視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她不是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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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她已經從幼稚園聽膩到現在了,以前的她或許還會感到創傷感到著急,為何朋友會這麼說?她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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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一件事發生後,她就被徹底點醒了,這一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無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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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還有雞蛋沒拿。」記憶力優越的她,在姊姊說該去結帳後,向對方叮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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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差點忘了。」樊琦尹驚呼,苦笑,「快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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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妳又趕大學報告了?」璽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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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琦尹就讀大三,當時高一常玩線上遊戲,與一位男性朋友感情極好,最後在遊戲裡朋友的鼓勵下告白,對方也對她心儀所以成功了。而到升大學為了跟男友同間學校,她報考北部的大學應用外語系副修日語,與男友感情穩定,她做妹妹的很替姊姊高興,由衷希望他們倆可以永遠定下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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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了大學,總會有一堆報告給埋沒地底,琦尹固定特別節日會回中部的家,每當璽尹見到姊姊,都會見到對方的眼下有兩顆顯著的黑圓球,證明睡眠時間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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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要忙的事比較多。」琦尹微笑,知道妹妹擔心,「不要緊,妳畢業我也跟著畢業,到時就可以一起輕鬆了。」琦尹跟璽尹姊妹感情好到無法用腳指頭數算,就算被指認是戀姊戀妹癖,兩個也都聳肩當作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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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還更加挑明:就是這樣,你又能拿我們倆怎辦?根本比情人還要更放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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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拿了,走吧。」璽尹說,「今天煮小璽牌湯麵!」因為父母常不在,所以三餐樊璽尹從小就自學,久了就會做出幾道家常小菜,吃到的人都讚不絕口直說好,也讓她算是有個“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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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完帳,他們回到公寓,樊琦尹說要先去洗澡,璽尹點頭後動作流暢的把食材放到流理檯,準備大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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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的廚藝打九十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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