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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魔戀

  

      待胤晨與其女侍走遠之後,副官梁裘貞與執行長伯特一同走進薩利葉的辦公室。

     

      「霸主,您千萬不可大意!她們都是神的人。」梁裘貞看似擔心的說,並向旁邊的伯特使個眼色。

     

      「對阿!您真的千萬要小心!」伯特跟著附合。

     

      「要不是胤晨公主,我現在已經中毒了。」薩利葉轉過身去背對著梁裘貞與伯特。

     

      「你們只管做好你們的事,現在魔界裡人民生活狀況也尚未穩定,要儘快讓所有國家機能都回復過來。」現在在外頭受傷中毒的魔靈還一堆,他們卻只擔心他,反而讓他感到憂心。

     

      伯特不甘願的說:「是!霸主。」

     

      「下去吧!」薩利葉向他們做了一個手勢要他們離開這裡。

     

      等到梁裘貞和伯特出了辦公室走遠之後,薩利葉對著隱身著的貼身護衛歐卡那說:「可以出來了。」

     

      「是!」歐卡那迅速的實體化,以半跪姿向薩利葉行禮。

     

      「起來吧!」

     

      「是!」歐卡那站起來之後,接著說:「霸主,我的手下向我回報伯特執行長和梁裘貞有叛亂的計畫,現在正在暗中徵招士兵,就連KR軍曹在暗中煽動人民,恐怕這幾天內,他們就會執行他們的計畫了。」

     

      「唉....」薩利葉嘆了口氣,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使魔界境內回復和平和科技發展,為什麼他們老把腦筋動在戰爭上?」

     

      「霸主,容我說幾句肺腑之言。」

     

      「請說。」

     

      歐卡那停了一下說:「在下認為,您該拿出魄力而不是一味的主張和平,您的手下對於您屈就於神的提議感到憤怒。」休戰合約是神提出來的,當時雖然神人魔三界近乎全毀,但是,如果再戰下去,魔界戰勝機會頗大,很多將軍和高層官員都對此感到不解和不滿。

     

      「死的人還不夠多嗎?」薩利葉搖搖頭,說:「如果他們要戰就由他們,我會選擇適當的時機隱退。」

     

      「霸主,您不能隱退!您一旦隱退將群龍無首,魔界可能會回到過去各小國分散並互相侵略的時期阿!」歐卡那緊張的說。

     

      薩利葉看著歐卡那,說:「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話。」

     

      「謝謝您,霸主。」歐卡那向薩利葉再次行半跪禮,在薩利葉的一個手勢之後便又幻化回空氣,隱身在一旁。

     

      薩利葉看向窗外那由燈火點亮的夜景。

     

      因為燈火的亮起,更顯得滿目瘡痍,到處盡是殘破的建築與坑坑洞洞的地面,好不容易從人界移植過來的植物、動物也所剩無幾,有些家庭正在哀喪,在這裡也聽得見那遙遠的哭泣,這樣的國度,暫時是禁不起戰爭的,為什麼就是有那麼一些人,想要再次挑起戰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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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深夜,胤晨一醒來就感到胸口隱隱作痛,想繼續睡又睡不著,只好坐在床上發呆。

     

      「怎麼回事?我又沒亂吃什麼。」胤晨撫著胸口說。

     

      此時,在心中浮現薩利葉那俊俏的臉,赫然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拜訪了,雖然,前陣子她常常帶著神界名產去找薩利葉聊天,但是,薩利葉好像在煩惱些什麼,只是靜靜的聽她說話,偶爾還會分神,最後,她因為不想讓氣氛太尷尬所以就早點回來。

     

      當一件事情做習慣之後,要戒掉變得很難。

     

      薩利葉,是一個多麼成熟的人,總是為他人與民生社稷著想,總是那麼體貼他人,設想如此週到,讓她想起自己當時怎麼為了搶煊鷹殺了小凌和老太婆,跟薩利葉比起來,她開始覺得自己的幼稚程度不是可以想像的。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被安排,她真想要有個像薩利葉的父親、哥哥、和愛人。這樣一來,生活應該會很幸福,因為薩利葉是個體貼、溫柔又成熟的人。

     

      一陣涼風吹了過來,胤晨打了個寒顫,那風慢慢的化為人形。

     

      是薩利葉!

     

      薩利葉使用法術讓自己呈現出神界人的氣息穿越神界,並且以神界平民打扮出現在胤晨面前。

     

      「抱歉,我或許該在白天之後再來拜訪妳,但是,白天的話交界的邊境守衛很多,不方便進出。」薩利葉解釋著。

     

      「沒關係!」胤晨見是薩利葉眼睛都發亮了,剛剛的悶痛完全一掃而空,急忙的跳下床,奔向薩利葉。「只要你來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多麼幸運阿!原本還以為這段緣份就快散了,薩利葉居然主動來看她。

     

      薩利葉微微笑,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閃閃發亮鑲著光鑽、戒指內圍刻著符文的戒指放在聖潔手上。

     

      「送給我的嗎?」

     

      薩利葉點點頭。

     

      「我好開心喔!」胤晨將戒指套上右手無名指,開心的像個小孩子,只差沒唱起歌來。

     

      「有了這個戒指,妳可以隨時隨地召喚我。」薩利葉靠近胤晨的耳邊,輕輕的說:「只有在想我的時候才能召喚我。」

     

      胤晨羞澀的抿嘴而笑,白嫩的臉蛋透出了一抹霞紅。

     

      他看得出來胤晨喜歡他,從在宴會第一眼開始,她看他的眼神就很不一樣,日後,又三不五時的帶一些神界名產來找他聊天,像是在倒追他,真讓他受寵若驚。

     

      這些日子下來,他心中慢慢的被胤晨那惹人憐愛的臉龐所佔據,在煩惱的時候總想起了這位愛笑的女孩、在閒餘時候也是會想起這位愛笑的女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慢慢習慣有她在的生活。

     

      胤晨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問道:「你怎麼來了?」過去一直是她去看他的,她真感到驚訝。

     

      薩利葉溫柔的說:「這陣子妳沒來,我擔心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就來了。」

     

      胤晨揮揮手,哈哈大笑,說:「哪能有什麼事?我可是公主呢!」

     

      「沒事是最好的。」薩利葉撇見胤晨的眼睛似乎有些雜色,仔細的看了一下的眼睛後發現胤晨的眼睛多了兩條不該有的黑線,「你有憂痕症。」(註:憂痕症是當天使們長期間心理煩惱很容易得到的病症,相當於人間的憂鬱症,這種症狀會表現在天使的眼睛裡。)

     

      「憂痕?」胤晨急忙的跑到鏡子前瞧個仔細,「真的耶....」難怪會覺得胸痛,這種症狀連帶著會使靈體感到不舒服。

     

      「煩惱?」薩利葉輕輕的撫摸胤晨的頭,關心的看著胤晨。

     

      煩惱?這世界看似沒什麼好煩惱的事,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老是為了一些她覺得是小事的事情煩惱,像是為了幫平民爭取福利和某些貴族槓上了,被神叫去罵一頓,這是煩惱,沒搶到神界歌劇會第一排位置,這也是煩惱,上一次殺了小凌和老太婆惹煊鷹難過,她也煩惱。

     

      「只是一些小事。」胤晨看向薩利葉,又是甜甜的一笑。「這次不嚴重,只是淡淡的而已,跟上一次比起來輕很多。」之前,她就有得過憂痕症,記得當時眼裡盡是黑線,幾乎看不出來她原本的眼睛是綠色的。

     

      「妳知道嗎?笑容,只要在你想笑的時候展現就行了。」薩利葉輕輕的低下身子,用雙臂環抱住胤晨的胸口,繼續說:「不要強迫自己掩飾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她會有那麼多的笑容並不是因為她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反而是因為每天都過得很痛苦,所以,勉強自己有相反地反應以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感受,從她身邊的能量氛圍可以看得出來,那些能量顏色總是不會掩飾的隨著心情變化,但是,很少人看得見這些氛圍,他也盡可能的不展露自己的能力以免招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妳有煩惱就說出來,我很樂意聽的。」

     

      「我....」胤晨反抱住薩利葉,眼裡一陣溼潤,「為什麼你那麼瞭解我?我.....」在他的眼前,她好像變得透明,什麼掩飾都會消失不見,她曾經為這種情形害怕過,但是,她愛他,就算被看透了,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薩利葉抿嘴笑,輕輕的在胤晨額頭烙下一個吻。

     

      胤晨生怕被拒絕所以只是低聲的說:「我愛你,薩利葉。」

     

      「我知道。」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臂膀讓她依靠一輩子,她對他而言,是一位夢幻的天使,堅強、單純、美麗兼具。但是,他尚還不想說出那三個字,畢竟,那三個字,對魔界這時代裡的魔靈而言,是需要相當考慮之後才能說出口的。

     

      胤晨多希望這段如夢般的場景可以持續久一點,當天使愛上惡魔,這個世界將被顛覆,她並非不懂這個道理,但是,愛,是無法被身份、立場、距離所阻擋的,唯一能夠阻擋的只有──不愛。

     

      她不敢去想未來會怎樣,她只想多停留在和他相處的每一段時光,讓這些時光成為剎那的永恆。

     

      「你知道嗎?我好希望時間就在這裡停住。」

     

      她的心裡有一種感覺,相信薩利葉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她還是想要暢快的把自己所有一切都說出來。

     

      「嗯。」他懂,因為,他心裡也是想著一樣的事。

     

      在這個宇宙中,胤晨是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第三個重要的女人,第一個是他的母親,在他還小不懂事的時候就為了報殺夫之仇去暗殺神,但是,卻被神殺死了。第二個是他的姊姊,為了成就弟弟的雄厚功力,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過給了他,之後,衰弱而死,第三個是胤晨,他想用他的生命來保護她,因為,他現在已經是有能力的。

     

      在愛中,沒有太多的理由去說明為什麼要愛、怎麼樣才算愛,因為,愛,會說明一切,從第一眼起,薩利葉對胤晨有好感,而胤晨也對薩利葉有好感,愛的感覺就此發芽。

           

      兩個人,在床上相擁,盡情的享受只有兩個人心靈溝通的時光,一直到太陽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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