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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力

第三章           魔力

『時空流逝,體內的時鐘將在此刻終止,妳繼承了我,背負罪孽深重的禁藍詛咒,妳可以選擇改變,在這一個契機中。』

有力的藍色旋風捲起,讓廣場周圍的東西都難以駐足,大祭司錯愕得沒有把祭詞繼續念下去。

他還是鎮住自己的威風,命兵卒快快拿下那兩位叛變的『魔女』,但是塵埃蒙蔽雙眼,該怎麼找人?他慌張的神情加上不斷冒冷汗,細想假如百年祭沒辦成,天神會不會降罪?他口中的命令因此變得急促又暴躁。

總算塵埃落地,但廣場中的兩位『魔女』早已消失不見,人群嚎啕大哭。

許多人低喃著天神會降罪、會降罪……

大祭司也一氣之下回到自己的屋內,這次的百年祭是最後一次了,因為有人付出代價,讓她自己背負最後的罪孽。

兩位女子出現在樹林中,一名是稍早前擁有風姿、現在卻已是雪白和深藍交織髮絲的女人,另一名是一頭銀藍,而眸子是似乎有著不同變幻的藍的少女,她驚訝望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我雖然無法完全拯救妳,但至少帶妳離開了宿命。」

那名女人無力地說著,少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知道之後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是另一個人。

「妳很疑惑,這些的來由。」

少女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我是現任大祭司的母親,看不出來對吧?只要是這村子的女子都可以繼承這禁藍詛咒,而大祭司只是個好聽的稱號罷了,是讓捐獻生命能量的家庭好過一點的謊言,不要怪罪我的兒子,是我逼他這麼做的,因為我想了斷這詛咒。」

少女聽得一愣,她有點不明白。

「阻斷詛咒的方法,是把力量切割,其中一方把力量耗盡。我在把妳帶來此地時已經耗盡了。」

這句話語,一語道破這位大祭司母親的狀態,她的姿態搖搖欲墜,像絲線斷掉的木偶,跌坐在地。

少女本能地去接住上一任『魔女』,原因是兩人現在流的血液相同,雖無法情同母女,但相同的能量振動,是無法抹滅的。

「好輕……?」

少女有點錯愕地輕輕放下她,讓她躺於自己的膝上,而她不知所措。

成為『魔女』後是不用進食的,身體機能會停止運作,樣貌維持在『改變』的當年,唯一改變的是藍髮和藍眸,妳之所以和我不同,原因可能是只有一半能量的關係吧?我將盡我剩餘的魔力,教妳這魔力運用的方式,讓妳能夠獨當一面,面對時間的轉動。

這段話自然出現於少女的腦海中。她想,這應該也是『魔女』的力量之一吧?

經過幾日的調養,無法吸收草藥是很糟糕的一點,雖然無法完全治癒,至少能夠讓那女人勉強行走,但還是有限,現在的她就像風中殘燭。

「沒關係的,看多了人間事物,也會煩膩,我只是順其自然。」

所以未來也是獨自一人面對嗎?少女深深思考,有一點點的難過和說不出來的孤獨,她的時間和常人不同了。有誰會與她相伴?

上一任魔女聽得到她心中的想法,把她攬進懷中,輕撫著她的猶如天空的髮絲,藉由安定人心的能力,讓她進入睡眠中,那虛無飄渺中,會給她一些啟示。

「妳的道路才剛開始,會遇到很多人事物,需要妳去慢慢體會。」

夢中的她,在一片大草原中奔跑,跑得忘我、跑得自在如風。那是幾年前的她,嬌小、手無縛雞之力。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她全身被汗水包裹,忽然被前方猛獸的黑影嚇到停下腳步,猛獸不該出現的。

一位全身雪白有著寬闊羽翼的女子出現,女子控制猛獸讓它離去,女子輕飄飄地靠近她,環抱著她,雖然那巨大的羽翼搔得她癢極了,但暖風在身旁吹拂,很舒服。

然後,從睡眠中醒了。

「妳終於醒了?很怕妳被另一股勢力拉走了。另一個勢力,是夢界,他們和禁藍詛咒是相對關係,她們竊取人類夢境中的美好,是不敢動到魔女身上,可能妳只有一半力量的關係。」

少女清醒後,發現自己還在上一任魔女的懷中,驚訝和害怕地想要抽離,肩膀被輕而柔地拍著。有點像很久以前,她的母親在床畔說著故事的感覺,暖呼呼、有安全感的。

「您能不能和我說您的名字?」

少女開口,她還想再貪婪一點這種被包圍的感動,因為她已經失去這些機會,爸爸媽媽……已經被那些兵卒給奪去生命。

「嗯……名字……那麼久了,實在記不得,妳稱呼我為魔女就好。那我該怎麼稱呼妳呢?」

「我叫……梓.烙辛達爾。」

少女呆滯一會才說出口。奇怪,只不過是個名字,怎麼會想不起來?

「要好好記得妳的名字喔!」

少女一抬首就看見魔女那溫柔如冬陽的笑容,只是口中的話語,讓她透露出疑惑的神情。

要好好記得,梓.烙辛達爾。

「嘿!這位小姐,妳該清醒囉!已經要歇業了,假如小姐執意在這裡休息,我們會很困擾。」

一名樣貌頗不凡的服務生揮了揮手中的抹布,又敲了敲桌面,口氣沒有不耐,親切的態度讓ZERO印象加分。

「好,謝謝。」

「這杯水給妳醒酒。」

她喝了幾口並沒有飲盡,她摘下帽子回禮,轉身離開同名夜店,但她好像想到什麼一樣,轉身說道。

「好心的服務生,謝謝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回禮,請您星期三晚上務必來看看萊爾馬戲團的演出。」

語畢,她轉身離去。

服務生看著落於桌面的一張『門票』,票的表面還閃著一層薄薄金光,上面的圖案是那名女孩。

「她是馬戲團一員?」

「小梵,怎麼看妹看傻了,所以忘了飯碗?」

「老闆大人別開除我!我立刻去工作!」

稱為小梵的服務生立刻把『門票』小心翼翼收進口袋,拿起抹布快速的把每張桌子擦乾淨。

步出夜店門口的ZERO,發覺天空還是灰藍色的,有點像她的頭髮,還沒有完全天亮。現在該去哪呢?她盤算著,其實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沒有太多的影響性,當然不在乎時間是什麼的時候。

她直線行走著,除了早餐店有營業外,什麼都沒有,沒有飢腸轆轆的感覺,沒有特別懷念的感覺。她看見一座公園裡空蕩蕩的,想著在那整理思緒,應該很適合。

她坐在鞦韆上晃啊晃的,記得在很久以前,有類似的東西,兩條又粗又重的麻繩被她父親綁在小草屋旁的大樹樹枝上,然後用一塊削得又平又方的木板綁在兩繩中央,人可坐在上頭,享受風撲過來的趣味,或是站在上頭,當個控制風的小公主,自由的擺盪。

「我是不是叫梓.烙辛達爾?」

夢境此刻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尤其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子。好矛盾,熟悉和陌生,就像是水和火不可相容的道理一樣,但有可能水火相交嗎?

「那麼ZERO又是誰給我的名字呢?」

鞦韆又來回盪了好幾下,天空逐漸明朗,能看到每日的晨曦真好,她分心想著,夜晚屬於歡樂的,晨曦是……和平的。

「ZERO大小姐,妳連恩人都會忘記啊?」

她轉頭後看見一位盲人摸索著來到她身旁鞦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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