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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仔

睜開眼,望著窗外,一樣灰暗的天空,看起來像會下雨!這沒什麼,這個城市本來就已雨多為聞名,一成不變的天氣!

跟自己的心情一樣!

「喂!卒仔!快起來,老子肚子餓了,還不快去幫我買早餐、拖拖拉拉幹什麼吃的?」同寢室的張琥咆哮!

肚子餓不會自己去買喔?名副其實的「靠腰」!盡管心裡罵的難聽,嘴上還是要應付一下「您老要吃什麼?」

「三個蛋餅、三杯奶茶、三條熱狗…」

您老是豬嗎?吃這麼多?

盡管心中酸的厲害,卻也只能恭順回答「是,知道了!」

他並沒有向張琥索取費用,過往的經驗告訴他,要了他也不會給!而且會賞自己一頓熱騰騰的拳頭!為了自己的鼻子著想,卒子可不會做這麼白目的事!

穿上衣服、套上鞋子,直到走出門外,卒子這才允許自己面露怒容、滿口髒話:「馬的,死豬一隻」做出了結語,卒子這才施施然的走向福利社。

前往福利社的路上,卒仔不斷的自我檢討:「自己真的這麼窩囔嗎?」說長相,自己雖然不像金城武等明星,但至少還能見人,說成績嘛…雖然不是名列前茅但至少不是滿江紅到像其他人要在寒暑假來補課補到瘋掉!是個性使然囉?答案是肯定的!自己雖然是家中的獨子,但是卻不會有一般獨子有的溺愛!相反的父母隊自己的態度是嚴厲中的嚴厲!因此養成了自己懦弱怕事的個性,小時後就算在學校打架,老爸老媽的處理方式則是-打一頓在上門賠罪!

就算錯的不是自己也一樣!

老爸老媽的觀念很明瞭:「能忍就忍,不能忍…還是繼續忍,!」

也因此,同濟間被欺負、打壓的就是他了,當然自己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抗,每晚臨睡前總是告訴自己:「要勇敢的說出來!」但每到隔天一早,隨著同學之間的惡作劇,前一晚的信誓旦旦,就如同朝陽遇到露水-蒸發的一乾二淨!

卒仔嘆了一口氣,自己能夠撐過大學的這四年而不精神分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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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你的早餐!」看也不看正在看A慢的張琥一眼。直接將蛋餅放到桌上!

「不會幫我拿過來喔?」

……你沒手?還是斷腳?

「自己拿!」

「幹!你說三小?」張琥瞪大眼睛

看著張琥面露兇光,卒仔的心跳露了一拍

「不!沒什麼…」

感嘆自己的膽小如鼠,卒仔只能將自己買的蛋餅雙手奉上。

「這還差不多!」張琥很滿意眼前的卒仔卑躬屈膝!

拆開蛋餅的塑膠袋,床上的肥臉一臉嫌惡「喂!你沒加辣椒!」

「……」

你又沒說要加難道我會讀心術?

「幹!不想吃了!」張琥一怒之下將蛋餅丟到垃圾桶

馬的,你丟的是我的錢、我的錢啊!

深呼吸,盡管怒極,卻只敢將怒氣發洩在手中的三明治上!

「靠!這奶茶沒味道嘛!偷工減料,給豬都不要喝呢!」

對啊所以你才不喝嘛!

「挖勒!這熱狗…」

就這樣,卒仔辛苦跋涉加上搶破頭買來的早餐,全成了垃圾桶裡的啦嘰!

「…………」手中的三明治在怒火的摧殘下已經成了一個圓球

不能吃了!悶悶的想將麵包團安葬在垃圾桶!等等還要收垃圾!

「喂?美娟啊!是我啦!啊你現在有沒有空?……有喔?那我現在去找你…早餐?好啊我餓死了,我們摩斯見!」張琥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顧一旁卒仔噴火的眼睛。

卒仔很生氣?何止?腦漿都要煮沸了!這也不能怪他…任何人看到自己曾經的伴侶在跟別人卿卿我我,應該沒有幾個人能保持風度說:祝你幸福吧?

沒錯!美娟是他的女朋友!更正!是「前」女友!

曾經以為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伴侶被仇人奪走,很八點檔的劇情,卻在卒仔的生活中真實上演!

那一天跟今天一樣是個陰天,自己因為那一天是美娟的生日,而想要給她一個驚喜,跟美娟的室友確認,美娟在化學實驗室!

拿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卒仔心中很緊張

不停的在心中演練

「嗨!美娟!祝你生日快樂!」

「嗨!美娟!祝!你生日快樂!」

「嗨!美娟祝你生日快樂!」

「………」

走到了化學實驗室的門口手放到了門把上,卒仔決定來一個驚嚇式的見面禮!

心中深呼吸,一.二.三

「嗨!美……」

出奇不意的打開門,嚇到的是卒仔!

美娟在跟另一個人纏得難分難捨,那個人卻不是他!

驚嚇過大,手中的禮物呈現一道拋物線墜落

「碰!」

沒想到,自己都禮物都還沒送出去,卻收到了一份大禮

一份來自美娟,名為「心碎」的大禮!

那個人是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卒仔覺得自己要昏倒了!

熱吻中的兩人也因來人開門的巨響而暫時中止!

「啊!」美娟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被發現了!」,美娟很冷靜但此時的冷靜比較像冷酷!

不!這不是真的,卒仔的腦袋像灌入糨糊一樣濃稠,眼睛也開始發熱!

美娟跟…張琥?不!不可能!

美娟先是推開張琥,後者的表情有些不悅,拉拉頭髮,整理一下儀容「我們…分手吧!」美娟從容不迫,像談論天氣一樣自然

「不~~~~!」淒厲的吼聲如同負傷的野獸,自卒仔喉嚨深處奔流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我不恨你變心但,為什麼是他?卒仔彷彿聽到自己心破碎的聲音。

但另一種情緒在發酵...那是恨意,如毒蛇烈火般攝人的恨意!

我恨張琥

好恨啊好恨啊

我要殺了他…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而就在這時隔壁寢的阿邦找上自己

「喂!卒仔有沒有興趣?」

「什麼?」卒仔爭著血紅的雙眼發愣

哇靠!阿邦嚇了一跳,現在的卒仔看起來跟鬼沒啥兩樣!

「實現願望的陰榕啊!」

「實現…願望?」

是啊自己有個願望…

「我要張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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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確定張琥離開後,卒仔終於允許自己放聲大哭,他無奈、他憤怒、但又如何?

美娟變心是鐵般的事實!

倦極睡去,再次醒來已經是將近晚上了!

「扣扣!」就是這敲門聲擾人清夢!

「誰啊?」

「卒仔嗎?大新聞!張琥死了!」

「啥?」一聽到這句,卒仔的瞌睡蟲全跑光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他載他馬子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跟一輛載著玻璃的卡車擦撞!」

門外的同學說「舍監叫我來找你!」

「找我幹嘛!」

「哪知?反正他要找你拉」

死肥豬.死了都要找我麻煩!

「馬上去!」卒仔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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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琥死的很慘,倒是美娟只有小擦傷!

卡車撞擊的時候,玻璃全部碎裂,據警方說…全插在張琥身上!

舍監問話很快,他詢問卒仔要不要換房

「幹嘛換房?」卒仔愣住

「啊張琥的家人希望能來幫他收拾東西和搞些有的沒的拉,他們希望淨空!」舍監不耐「反正你現在回去把東西收時收拾,換房!」

「………」

回到了寢室,關上房門,卒仔開始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笑,笑到聲嘶力竭,笑到肚子發疼

【嘻…嘻…很開心吧?】

「咦?」笑聲嘎然而止,卒仔四下查看,自己耳朵有問題嗎

【現在,該收代價了…】

這次卒仔聽的明白,聲音來自自己的身後!

卒仔猛的一顫緩緩低下頭看著透出胸口的血爪,那爪上抓著一棵鮮紅碩大的心臟!

自己的心臟!

卒仔勉強回頭見到的不是白牆而是黑洞!

不對!是一張很大的嘴!

大到不成比例、大到能夠含住他的頭!

「喀擦!」一聲脆響

那張嘴竟硬生生的咬下卒仔的頭顱!

卒仔無頭的屍體一陣痙攣、然後砰然倒下,頸上的斷口噴灑著炫目的血花!

【契約完成!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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