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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來生,我們都選愛情

如果我能為愛放下,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

若月緩緩抬起頭,強忍住的淚水不聽使喚的滴落,這裡,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了。

琴聲悠揚,流淌過手指的交錯擺動,穿梭於鋼琴的黑白相間,悅耳而動聽,柔美而安逸。

台下隨著琴聲的漸落,揚起了掌聲:「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四手聯彈!」觀眾不禁誇讚。

「學長學姐真的好厲害,這曲子難度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還有這令人羨慕的默契。」學妹是百般佩服,但最後的一個眼神,又帶了點八卦的意味。

「咱們這不是最好的搭檔嗎?」若月看著之夜,是甜美的笑容。

之夜微微一笑,在別人眼裡高冷的他,看著若月卻是如此溫柔。

在演出會結束之後,之夜站在門外,等著和若月一起回家,卻又是假裝不經意,門一推開,左顧右盼。

「怎麼在這,等我呀?」若月燦爛的笑容看向之夜。

「順便,一起走吧!」之夜就看了若月一眼,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轉頭就走,若月也加緊腳步跟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卻十分曖昧,空氣都是甜的,之夜逐漸放慢腳步,與若月並肩,兩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掌大小,之夜躁動不安的手,是猶豫,也是緊張,一隻指頭的試探,牽動了整隻手的衝動,握住了,若月的手是如此溫暖,呼吸急促,卻是止不住的幸福。

若月望向之夜,眼神的交流,之夜有些不知所措,是被拒絕了嗎?若月緩緩抽出被幸福包圍的那隻手,之夜也明白了,不免有些尷尬。

兩人都是音樂系的資優學生,被老師指定為四手聯彈的搭檔,兩人的磨合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畢竟,之夜不易接近是人盡皆知的事,若月也是很好相處的,逐漸暖化了之夜冷冰冰的內心。

搭檔了四年,能不心動嗎?反正不是處成朋友,那就只有一種結局,那便是相愛。

拒絕之夜的若月加快了腳步,只留給之夜一個絕望的背影,表面是毫不留情的爽快,內心卻是止不住的傷痛。

若月喜歡之夜兩年了,卻不想讓朋友這個關係破滅,也不敢說出口,反正在演出會後就要畢業了,說出口也無所謂了,她也打算在演出會後告白。

但在演出結束後,若月接到了錄取通知,是她最嚮往的學校,世界最高音樂學院。

若月失去了告白的想法,如果在一起了,那維繫不好的遠距戀愛,還是別耽誤之夜了。

若月獨自走回家的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對之夜的愧疚與不捨,還有放下愛情的痛苦。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盡量去喜歡別人吧!但如果你真願意執著愛我的話,學成歸來我必嫁你。」這些話,若月也只敢和自己說。

之夜走到了若月家門口,夕陽西下,黑夜的籠罩,他依舊佇立在那,眼中泛著淚光,痴痴的望著若月的房間,一場大雨仍趕不走他的依依不捨,拍打在臉上的疼痛,和伴著雨水留下的淚,之夜繃不住的啜泣,這是他高冷的外表下,久違的崩潰。

之夜也是喜歡很久了,這場大雨沖刷著他的不甘,和這場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愛意,若月是他生命中的那道光,照亮了他的往後餘生,但在今天,他的世界又恢復黯淡了。

之夜撕心裂肺的吶喊,若月也聽不見,我有多喜歡你,你也不知道。

過後,兩人也沒有再見了,若月去到她嚮往的國外音樂學校就讀研究所,之夜也在國內,過著自己的日子,從此,相交的線各自離去,也在未來的日子越走越遠,失去了聯繫。

在外國學校的日子,依舊陪著她的是悅耳的鋼琴聲,但卻再也沒有之夜的身影,四手聯彈的課程,也總因兩人的默契而出差錯,若月也因作為外國人而備受指責。

或許四手聯彈,只有之夜配得上若月。

多年以後,若月遭受了許多折磨,但也在傷痕累累中學有所成,成為國際頂級鋼琴家,在世界各地來回巡演,場場皆座無虛席。

而在一次巡演時,若月安排回國,她想請之夜來她的音樂會。

多則訊息的傳達皆無回覆,他是換號了嗎?還是壓根不想來,若月有些失望。

回到國內的若月找到故人一敍,在一家咖啡廳:

「若月大師回國啦!竟還會找我們這些不起眼的小鋼琴家。」某位友人調侃道。

談笑中,是對大學時光的懷念:「啊呀~還記得當年你就是我們系上的風雲人物,這種結局好像也不意外。」

「對呀!你和柯之夜兩人大家都很看好呢!怎麼就這樣出國了,他一人還怎麼彈四手聯彈……」

「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結果竟然什麼都沒有,白期待了。」

若月一句話也沒說,友人們所不知曉的,是兩人滿滿的愛意,卻沒有結果的遺憾,句句扎心,若月不開口,心裡卻默默淌血。

「之夜現在怎麼樣了?」一句是試探,也是期待他的真心不移,這段時間若月心裡是滿滿的之夜,所有回憶都湧上心頭,總在夜裡懷念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若月也質疑過自己的選擇,但卻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啊……死了,好像是因為車禍吧!」

這句話讓若月不知所措,悲從中來,心中一顆大石壓著,喘不過氣,雙眼失焦,只有溢出的淚水,這個突然的噩耗,若月失去的神志,不斷呼吸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卻又被那滿滿的回憶突破防線。

那首兩人最愛的四手聯彈曲目在若月腦中循環播放,是兩人肩並肩和諧的畫面;偶爾彈錯幾個音,兩人相視而笑的美好記憶;休息之際,談笑著又交流著的身影。

若月取消了所有行程,徘徊在兩人居住的同一條小街,這是大雨當日,之夜走過的路,這條街怎麼就那麼令人悲傷呢!之夜的啜泣仍有回音,若月就那麼接著哽咽,淚灑的街,是兩人的不舍與遺憾,那從未開始的愛情,無人知曉,也只有路燈的觀賞,兩人這齣沒有結局的愛情。

到了之夜家樓下,碰見了他的母親:「若月啊!回來了?」

「嗯……伯母……」若月語氣還有寫哽咽。

「挺好!至少有所成就,我們家那傻兒子的付出也算值了。」伯母欣慰一笑。

「什麼意思啊?伯母。」若月一臉茫然。

「原本那出國的名額是給之夜的,他偏說你比自己更渴望那樣的機會,我怎麼勸也不聽。」伯母一聲嘆息,若月是更加愧疚了,對不起之夜對她的付出,也痛恨自己的選擇。

「這沒有對錯,只是在愛情與夢想中,之夜選擇了愛情,而你選擇了夢想。」

若月回到兩人大學時期的練習室,鋼琴依舊擺在那個位置,卻是物換星移、物是人非,眼前出現的都是兩人彈鋼琴的身影,琴聲仍悠揚,卻無法長存。

若月坐在了鋼琴前,彈起了兩人最愛的曲目,卻是如此殘缺不全,沒有之夜的琴聲,是多麼的空洞。

空蕩蕩的練習室是溢出的回憶,是回不去的過往。

這裡,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了。

「如果我沒有拒絕他,會不會不一樣。」若月靠著鋼琴,空洞的眼神承載著淚水,心中是滿滿的悔恨,卻只留下回不去的遺憾。

直到死前之夜都不知道當年拒絕他的手,是滿滿的愛意,那句她從未說出口的「我愛你」,只有思念知道,誰知思念閉口不言,成了無人知曉的依戀;他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對他的愛是如琴聲的悠揚,延續至今,但沒有之夜的琴聲不配悅耳,兩人的相戀,也沒有個交代。

生死之際的那一剎那,你還在因為我的執著而傷心嗎?如果我能為愛放下,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我們應該能相愛的過完一輩子吧!若月所構想的未來,再也沒有之夜了。

如果有來生,愛情和夢想,我們都選擇愛情好嗎?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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