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那位腐敗的友人。(名字亂改)

雨後的晚上,潮濕寒冷。回到那個只有百餘呎的住所裡,把雨傘放回一旁的水桶。

然後,我發現了一具死屍坐在床邊……應該還活著的。但是我卻發現他並不是「活人」的證據。

手腕斷開,前臂和手掌分離——但被分別被黑色和紅色的粗棉線縫合起來。

是個約莫十九二十歲的年輕男子,有張好看的俊臉,身穿黑色的背心和長褲,一頭像是稻草的金髮,沒有穿鞋子。

我伸手過去嘗試探探他的鼻息,但一隻有縫紉過的手卻握住了我的手腕。

「欸…!」

我反射性地整個人彈起來,然後緊盯著他。一對黑色的死魚眼。

「妳好。」

他開口說話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快要失聲那樣。

「啊…你好。」

基於從小就接受政府所給予的良好教育,無論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跟我說「你好」,我也是會下意識地回他一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我認識你嗎?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坐在那張雖說是雙人但兩個人坐上去就會有點擠的破舊沙發上,一口氣問道。我手裡是拿著一杯剛沖泡好的三合一咖啡。

  「妳就當是在造夢吧……不,妳的確是在造夢。」

他竟然想憑他一句話來刪改我的記憶和用作解釋?這傢伙在某層面來說還真厲害。

「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造夢?明明就是我剛!下!班!回!家!」

我喝一口咖啡,味道還真不賴。這個價錢能喝倒這種味道已經算不錯了。

「不要擅自略過我的問題啊,臭小子。」

……真是。

國中那年代的毛病又復發,我曾幾何時是個不良少女。嚇唬別人的本領還是記起來了。

「好吧,既然黑乃真央小姐這麼拘泥於那些無聊問題,我姑且隨便回答一下。」

這屍體男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啊,相當可疑的傢伙。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嗎?不過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人類吧。

聽到這裡一直喝著的咖啡沒差噴了出來,什麼叫「姑且隨便回答一下」?

「我是誰我不知道黑乃小姐指的是什麼要說的話就先說名字吧我叫亂狂夜殘雖然不是真名但還是先叫著吧亂狂夜殘四個字是連在一起的要記住哦再來就是為什麼會在妳家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呀誰叫小姐妳在造夢好吧三個問題一次過解答了還剩下兩個我認識妳就好了妳不認識我真是讓我感到傷心呢畢竟我是妳夢中的產物我為什麼要來因為是小姐妳把我製造出來的啊。以上,解答完畢。」

結果他比我還厲害,每句話的間隔不超過一秒,這屍體男果然是具不用呼氣吸氣的該死屍體吧。

「還有就是,真央小姐可以不要喝著那些用作提神的深褐色溫熱液體嗎?感覺很噁心。」

那是咖啡,你這發臭的死屍!——突然很想這樣吐糟。不過經他一說,這咖啡我開始不怎麼想喝了。

造夢什麼的的就先當成是這樣吧。

「啊啊,我倒想問我為什麼會夢見你這樣的屍體男?」

屍體男什麼的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這綽號還真古怪。

「果然是夢的主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什麼。」

他一臉愉快的,像是撿倒金子那樣,這時候我很在乎他雙手的縫合位。

「真央小姐大概是想不起來吧,沒關係。想不起來比較好。」

他在自說自話,根本上是直接把我的疑問略過,又再次的……。

「好吧…我放棄探究這問題了,反正你這傢伙就是不會正面回答。」

我把咖啡放在餐桌上,走近他。把他的手提起。

「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容易放棄——怎麼了?我的手很吸引嗎?真央小姐……」

我用另一隻手把他那張蒼白的嘴掩住,以免讓他那幾乎失聲的嗓門打擾我。在他的手上,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特徵——他的掌心有一顆小黑痣。

這……這不就跟他一樣嗎?我一往情深地喜歡了很多年的某人。

「喂!你把他的手掌砍了下來嗎?臭死屍。」

我抓緊他的手,出盡吃奶的力也不能將手掌扯開。

「果然被真央小姐發現了,就算是這樣真央小姐也不可以愛上我哦。」

他竟然又無視了我的問題,自顧自的在一邊裝出少女情懷的樣子,就是會憑空開出幾朵玫瑰那樣。

還真噁心啊你,屍男。

「才不會啦!你這變態。」

我推開他,此外還贈送他幾腳,往腹部那裡踹啊踹。

「嘛真是的,真央小姐是不是忘了什麼?我可是在妳夢裡面的東西啊,怎會讓那位先生斷掌?」

果然他是一臉若無其事的,還一屁股坐在我旁邊。沙發不是「雙人」,而是「一點五個人」這論點現在非常清晰明確地向我顯示出來。

他那冰冷的手臂和肩膀緊貼著我,他臉是長得很好看,不過死掉後便帥度大減。

「我……真的是在造夢嗎?」

我掐掐自己的臉,有痛楚的感覺。他捉住我的手,微笑著。

「誰說造夢沒有痛覺的?」

他彎下腰,臉轉過來看著我。他的臉往我這邊湊近,幾乎要吻上去那樣。

我突然間感到暈眩,天旋地轉,是這傢伙的影響嗎?

「……不跟你鬧了,我好暈。」

想睡覺,我竟然想在夢裡睡著……這要求還真奢侈。他只笑不語,這傢伙到底想怎樣?

「那好吧,請真央大小姐閉上眼。」

大小姐?別以為我聽不見……不過我還是沒頭沒腦地聽了他的,把雙眼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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